我看到鄭月眼神中堅定的光,不由心下一凜。
我雖然忘了夢中鄭月的模樣,但她的個性我還記得,別的方麵暫且不提,她比眼前這個女人不知道溫柔了多少倍。
不知夢中的鄭月是被吳海洋給美化了,還是說現在的鄭月經過歲月的洗禮過後,已經對生活失去了耐心。
先穩住她的情緒再說。
“風險我已經告知你了,如果你硬要堅持,我也沒有辦法。”
“那就別廢話了。”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想什麽時候出發?”
說服她比我想象的要順利,但說到出發,我居然還沒有心理準備。
鄭月簡直就像會讀心術一樣,冷笑了起來:“怎麽?聽我說去到那裏會有死亡的危險,心裏害怕了?”
“害怕倒是不至於,但我們是不是有很多的準備工作要做?”
“準備工作嘛。”鄭月用半開玩笑的口吻道,“你在去之前立好遺囑就行了。”
說這話時,鄭月的眼神中透著那麽一絲認真的情緒,令人不寒而栗。
各中繁瑣暫且不言,我們倆隔天上午就已經開始出發上路,坐在去飛機場的車上時,我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這可真的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心中的興奮不是那種計劃周全的旅行能比擬的。
這場旅行我本來不想讓林若兮知道,可鄭月所說的危險始終令我耿耿於懷,臨上飛機前我還是給林若兮發了條信息:
若兮,我要去陝西找胖子夢中的那個建築了,可能會有危險。假如我遭到了不測,希望你能一個人好好生活下去。不要為我惋惜,你還能恢複記憶,還能知道有一個人如此愛你,我此生已經沒有遺憾了。
然而我編輯完這條信息後,忽然又想,具體會遇到什麽危險還未可知,或許遠沒有鄭月說的那麽嚴重,況且等真的遇到了危險,這些充滿生離死別意味的話再說不遲。
我於是把已經編輯好的信息又統統刪掉,想簡簡單單地發句我愛你,卻還是覺得不妥,憑空發這麽條信息,也像是我這邊出了什麽狀況。
我於是什麽也沒發。
但上飛機之前,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我媽媽接到我的電話好像有點意外,說起話來卻不怎麽客氣。
“臭小子,你居然還記得自己有一個媽媽。”
我媽和我說話向來都是這樣的風格。
“媽,最近挺好的吧?”
“你說話的語氣怎麽聽起來這麽低沉?遇到什麽事兒了?”
我連忙說:“我能遇到什麽事?狀態好著呢。”
“那就好。”
接下來都是母子之間的寒暄,我就不過多描述了。
我和媽媽聊得其實挺愉快的,但不知為什麽,掛斷電話後,我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而且這種感覺特別強烈。
鄭月這時坐了過來,對我說:“剛給女友打完電話?”
聽她說的這句話,我的內心其實有些糾結。
林若兮算不算女朋友呢?我知道,她其實是非常愛我的,可在現實世界,她是別人的妻子,而我連去牽她的手都不能夠。
消極的思想在我大腦裏翻滾一陣後,我冷笑一聲,道:“我現在沒有女朋友。”
鄭月很認真的打量了我一番,說道:“海王?”
“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海王是什麽意思?”鄭月好像有點驚訝。
“好像聽說過,是一部電影裏麵的主角吧?”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
鄭月長長地吸了口氣,表情中帶著一絲鄙夷,說道:“通俗來講就是渣男,渣男你總該知道是什麽意思吧?”
“那我知道。我可不是渣男,認準一個人,我會一直愛到底。”
鄭月仍是一臉不屑:“你們男人在女人麵前都把自己說成是專一的好男人,實際上內裏都渣的很。”
鄭月看來是想到了梁家偉,但她這樣子說我對我卻很不公平,不過我懶得和她解釋,我又不是和她談戀愛,她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這幾天一直都在折騰,飛機晃到西安後,我已經疲憊得要死。
鄭月察覺到我的疲憊,柔聲道:“先在這裏找個賓館休息一下吧。”
“直接去目的地吧,我沒事。”我咬牙堅持著說,實際上眼睛都已經快要睜不開了。
鄭月冷笑了一聲:“你最後保留點體力,之後有你累的時候。”
我們倆最後還是找了一家賓館,開了兩個房間。
在自己的房間安頓好後,我幾乎一沾到**就立刻睡死過去。
這種折騰得很累然後睡去的感覺實在太爽了,我感覺自己恐怕要睡上好幾天,然而我其實隻睡了兩個小時就醒了。
心裏有事的時候,根本無法做到肆無忌憚的睡覺,潛意識會給你設定一個一定會把你叫醒的鬧鍾。
我從**爬起來後,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呆在賓館有點悶,我打算出去走走。
我大概查了一下西安的天氣,發現西安今晚的天氣居然是零下。好在過幾天就升溫了,白天都是20幾度,晚上也都是零上。我身上的裝備遠遠夠了。
我剛穿好衣服,鄭月便發了個信息過來。
“睡醒了麽?”
她發的還真是時候。
我給她回:“我已經換好衣服,準備出去走走了,一起麽?”
鄭月很快回信息過來:“等我一下,我剛洗完澡,收拾一下,很快就好。”
女人口中的很快就好果然不能相信。
我在賓館足足坐了半個小時,鄭月才又把電話打過來:“我好了。”
等她的時候我差一點就又睡著了。
我們倆出去後,逛了逛夜市兒,還嚐了嚐當地的酸菜炒米,確實很好吃。
吃完炒米,我們倆繼續逛,沒一會兒又餓了,又去吃了夜排檔。
吃夜排檔的時候,鄭月點了白酒。
一開始我們本著小飲怡情的原則,隻是適當地喝了一些。
然而我犯了一個錯誤,在吃飯的時候提到了梁家偉,鄭月的心門忽然就被打開,和我聊了很多關於梁家偉的事情。
她越說越激動,越激動喝的越多。一開始還象征性地和我對飲,之後仿佛把我忘了,自言自語講她和梁家偉之間的愛恨糾葛,然後自斟自飲。
結果可想而知,她喝得爛醉如泥,我最後隻能打車把她拉回賓館,還要把她抱回屬於她的房間。
這中間發生了一點小插曲,我差一點就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