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防備的,我從鯨魚的身上掉了下來,由於此時鯨魚移動的速度十分緩慢,我摔的不重。
從地上爬起來後,我愣了好幾秒,回過神來,我發現剛剛如同高速列車般飛馳的鯨魚就好像動力用光了一般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
我的大腦此時完全是亂的,實在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鯨魚是被某種力量幹掉了麽?
我幾乎剛冒出這個念頭,就感覺眼前這個碩大的身軀整個動了一下。
它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我本能地朝後退了好幾米,很快發現自己退的這幾米根本就不夠用的,這個龐然大物似乎要做一個轉體動作。
我吃力地跑了好一會兒,期間咳嗽了幾下,嘴裏又黏又鹹,我吐了口唾沫,發現全是紅的,可見我剛剛咳出了不少血。
緊接著,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快速轉頭,發現鯨魚已經在遠處變成一個不斷縮小的黑影,它居然返航了。
這個超大個的家夥究竟是什麽情況?出來跑步鍛煉麽?
我正納悶的時候,另一個巨大的黑影不斷逼近,那條鯨魚又回來了?
不對,我一眼就認出這頭鯨魚的個頭明顯比剛剛那隻要小一圈。它們倆在比賽誰跑的快麽?難道說鯨魚的種群經過核輻射過後,已經變得相當聰明,現在正學人類開運動會?
跑過來的鯨魚和剛剛那頭一樣先是緩慢地停下。停了一會兒後,也開始調轉過頭往回跑。
這一頭鯨魚也跑遠後,我才猛地發覺自己手裏似乎握著什麽,軟軟的好像繩子一樣。
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手裏此時正握著幾條鵝頸藤壺,看上去就像是握著幾條蛇。
我快速將這些惡心的玩意兒扔到了地上,接著才意識到這些鵝頸藤壺怎麽從鯨魚的身上掉下來了?難道是我力氣太大,硬生生地把它們從鯨魚的身上給拽下來了?
可細一想也不對,它們似乎是自己主動掉下來的,如果能被我拽下來,途中我不知道掉了多少次了。
還有一點特別奇怪,這裏好像是鯨魚旅途的終點,兩頭鯨魚幾乎都是在同一個位置停下,然後返航。這裏有什麽特別之處麽?
我正在思考這個發現意味著什麽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是白頭翁,他此時一瘸一拐地朝我貼近,顯然剛剛也和我一樣,從鯨魚身上掉了下去,不過看樣子摔得並不是特別嚴重,起碼還能走動。
看到他時,我才算徹底回過神來,意識到這裏並不是自己,我還有隨行的夥伴。可見我剛剛已經糊塗成什麽樣子?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強烈的核輻射所造成的結果。
“你還好吧?”白頭翁說話的同時咳嗽了一聲,他用手捂住嘴,把手移開後,我看到他的手掌心全是紅色,可見他此時也被輻射的不清。
如果在短時間內我們倆得不到那種藥,恐怕都要完蛋。
我直接反問他:“其他人和黑子呢?”
白頭翁對著我搖頭。
看他的表情,我忽然想到一種可怕的情況,李博學和黑子不會被鯨魚給碾到身子底下了吧?
當然我最擔心的人還是林若兮,但這種情況下,我又不能喊她的名字,不然白頭翁恐怕會以為我受了強烈的刺激,已經瘋掉了。
我和白頭翁所在的位置仍然是沒有霧氣的環境,我們倆的身上自然也沒有穿著防護服,此時等於是完全暴露在外麵,如果這個時候有怪物出沒,我們倆恐怕連舉手投降的時間都沒有,輕而易舉的就會被幹掉。
更加糟糕的是,強力的核輻射加速地在我們倆身上產生傷害作用,這種情況下,就算不被路過的怪物殺死,我們倆也熬不了太久。
如果不是念著黑子把我們折騰過來究竟是出於什麽樣的目的,這樣被動的局麵,我自殺的心思都有了。
就在這時,我的耳邊出現一個奇怪的聲音。
這個聲音似乎是從幾千米以外的距離傳過來的,傳到我這裏時,已經不足以到刺激人耳膜的那種程度,盡管如此,我還是能感覺,這個聲音在它源頭的地方,一定是振聾發聵的,就好像雷雨天我們經常會聽到那種模糊的隆隆聲,就算聽在耳邊不是很大,也能隱約感受到聲音帶來的震撼感。
我正在思考聽到這種聲音意味著什麽時,視野中出現了兩個人,確切地說是兩個生物,分別是李博學和黑子。
李博學看起來受了很重的傷,黑子攙扶著他走動。
我們幾個碰麵後,我剛要問話,李博學就開口道:“這裏的核輻射太強了,黑子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我們在黑子的引路下來到了一個地方,是另一個求生艙,但裏麵明顯已經沒有人了,不知道當初存活在裏麵的人全部都轉移了,還是說已經死光了。
進到求生艙裏麵後,黑子很快拿來了藥劑,一共三管。
它顯然是沒有考慮到林若兮。
我此時雖然也沒有見到林若兮,但直覺告訴我她一定還在,一直如影子一般同我們一路隨行。
我於是對李博學說:“能不能讓黑子多拿幾管藥?一人一隻根本不夠用啊?”
李博學聽後衝著我苦笑:“黑子說這裏隻有三隻。”
“隻有三隻?”我有些不悅地瞪圓了眼睛:“假如林若兮沒有出意外的話,三隻怎麽救四個人?”
李博學仍然苦笑:“這個問題我剛剛已經問過它了,它說如果林若兮還活著的話,就要有人做出犧牲。”
可是她還活著啊!
我差一點就把這句話喊出口,卻覺得自己這樣做在李博學看來有點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意思,他想必也知道林若兮還活著的事情。
黑子這時又打起了手勢,李博學翻譯它的話道:“給你們的藥不要現在就用,感覺實在不行了再注射到身體裏,我現在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我立刻問他:“離這裏多遠?”
李博學很快代替黑子做出回答:“就在求生艙的另一個出口那兒,離這裏也就一百米不到的距離。”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裏立刻被期待感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