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兩年,我做夢都沒想過陳浩會背叛我。

畢竟,哪怕我生不了孩子,他仍堅持娶我。

甚至不吃不喝,在家門口跪了三天三夜。

可他竟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還要把孩子生下來給我養,叫我媽。

我被氣笑了,狠狠甩了他一個大嘴巴子,把離婚協議扔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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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陳浩結婚後,他對我的愛有增無減。

嗬護備至不說,作為陳家唯一繼承人,哪怕平時公司業務再繁忙,他幾乎每晚都會在八點前回家陪我。

偶爾有重要應酬,也會提前跟我報備,最晚都不會超過深夜十二點回家。

就連我爸都說,陳浩完全顛覆了他對富二代花心愛玩的壞印象,還直誇他是個好丈夫、好女婿。

要知道,當初最不放心我嫁給陳浩的就是他了。

可就是這樣的男人,最近兩個月卻隱隱有些反常。

應酬越來越多,回家的時間也一次比一次晚,雖說除了滿身酒氣外,身上沒有其他什麽異常,但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我知道不應該懷疑他,但女人的直覺卻一直在心底亮著紅燈。

尤其是,為了抓住那微乎其微的懷孕幾率,我一直在吃藥調理身體。

這天淩晨兩點,他又一次醉醺醺的晚歸。

俊秀麵容上一片潮紅,白色襯衫領口大敞,露出鎖骨冷白皮膚,早上我親手給他係上的領帶歪歪扭扭掛在脖子上。

見我端坐在沙發上直勾勾看著他,他微愣了下後,臉上布滿愧疚,上前在我身旁坐下:

“抱歉,老婆,我又回來晚了……”

說著便想伸手摟我入懷,這是他哄我的習慣性動作。

以往他抱抱我,親親我,說幾句工作上的難處,我也就心軟了。

可這次,在他身體湊近,大掌碰觸到我肩頭的那一瞬,我抿緊唇角,往旁邊躲開的同時一手揮開他手臂。

“別碰我!”

他手臂僵在半空,愕然地望著我:“老婆?”

我不自覺攥緊手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漸漸褪去酒意的臉。

我現在終於知道,他身上不對勁的地方在哪了。

他隻要一喝酒,不管喝多喝少,都會全身泛紅。

據他所說,那是天生的體質,沒法治。

可現在呢?

滿身酒氣,一臉醉態,脖子卻是白皙如常,絲毫沒有以往喝過酒的反應。

這段時間,他似乎好幾次喝了酒回家,衣服都包得嚴嚴實實的。

而且,他的酒量似乎也見長,竟然沒有一次是喝到酩酊大醉,回家吐酒的。

所以,他以應酬為借口晚歸,又裝醉給我看的目的是什麽呢?

我心口猛地一顫,看著他驚愕過後緊鎖眉頭,語氣無奈道:

“老婆,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我心裏隻有你。”

“最近公司要拓展海外市場,有些重要客戶不得不應酬,抱歉,都是我的錯。”

說完,他雙手輕搭在我肩頭,嗓音輕柔:

“你放心,老婆,等過兩天我處理好手頭上的事,就能像以前一樣早早回家陪你,看看電影、散散步,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

四目相對,他眼裏的溫柔與坦**讓我莫名恍惚,難道真是自己太敏感了?

或者,他確實是有事瞞著我,但並不是我猜想的出軌?

許是見我態度緩和,陳浩順勢將我整個人摟進懷裏,臉靠在他胸前的一刹那,一絲若有似無的淡淡幽香穿透濃濃酒精味鑽入我鼻間。

我身體一僵,長睫微顫,緩緩伸手摟住他脖頸,將頭搭上他肩頭,鼻尖不著痕跡地往他脖子上輕嗅。

當聞到那股幽香明顯比胸前氣息更濃時,我心髒猛地一跳,掛在他脖子上的胳膊不受控地輕顫著。

那分明是洗澡後,沐浴露殘留在皮膚上的清香。

意識到這點,我隻覺胸口堵得厲害,眼眶一紅,差點沒讓眼裏的水霧落下。

什麽情況下,出去應酬還會特意洗過澡了再回家?

而且,他皮膚上染上的酒氣並不重,縈繞他周身的酒氣,倒像是特意噴灑在衣服上的。

“……老婆,我知道因為孩子的事,媽給了你很大的壓力,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做試管的事,能行最好,不行的話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有沒有孩子,我真的無所謂。”

或許是感受到我身體的顫抖,他輕撫我後背,聲音又輕又柔:

“你想想,要是我在乎有沒有孩子的話,當初就不會娶你了,對不對?”

是啊,當初也正是因為這點,我才堅信他是真的很愛我,所以才在痛苦掙紮了許久之後,下定決心不顧他家人的冷眼和父母的擔憂,嫁給他。

可現在?我不確定了。

斂下眼底的苦澀與黯然,我從他懷裏退了出來,微微避開視線:

“時候不早了,明早還要去醫院拿體檢報告,早點去睡吧。”

見我不再追究,他似乎也鬆了一口氣,湊過來輕吻下我唇角:

“好,你先去睡,我衝個澡就來。”

“……嗯。”

起身背著他走向臥室的那一瞬,我深吸一口氣緩解胸口壓抑的疼痛感,抬起手背,用力蹭向唇角。

以往讓我倍感甜蜜的親吻,此刻卻讓我如鯁在喉,有些犯惡心。

翌日一早,我對著鏡子撲了厚厚一層粉,才將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勉強遮住。

昨晚一夜未睡,滿腦子都是陳浩和另一個看不清長相的女人的親密畫麵。

雖然我發現的那些蛛絲馬跡,並不是什麽直接證據,我朝他發火時,他神情也沒有絲毫心虛,但他對我有所隱瞞卻是事實。

思及此,我心底不禁五味雜陳,半晌後才斂下思緒,從梳妝台前起身,準備去醫院。

“老婆……”

就在這時,陳浩猛地推門而入,神情略顯焦急,

“抱歉,不能跟你去醫院了,公司有個緊急會議要開,我得過去一趟,你自己開車去吧,回頭我再給你電話。”

他語氣又急又沉,眉眼間似乎還帶著絲氣急敗壞,不等我反應,便身形一轉,大步出了門。

“砰”的一聲輕響,我心尖抖了抖,盯著他離開的方向怔了數秒,鬼使神差拎起車鑰匙跟了上去。

哪知剛走到門口,手機鈴聲卻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