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慶幸,霍炎宸早上出門時沒有跟時遠和芝芝碰上。

結果十一點左右,一個西裝革履,自稱是霍炎宸助理的年輕男人,帶著送家具的工人上門,直接把時遠和芝芝震得目瞪口呆。

而我在兩人的注視下,連耳根都在發燙,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

“你們倆繼續幹活去。”

兩人訕笑,眸光止不住好奇地又瞥了一直禮貌微笑的張特助幾眼後,才回工作台幹活。

“沈小姐,這是小霍總今早親自訂的大床,請問放在哪個房間呢?”

那張特助笑了笑問我。

我深吸一口氣,扯了扯唇角,轉身便去房間扒拉下**用品。

張特助這才開始指揮工人幹活。

工人忙活時,我倒了杯水給他,他躬身接過,道了聲謝輕抿一口,便掏了張名片遞給我。

“沈小姐,小霍總日常生活的打理都是我負責,有什麽事你都可以聯係我。”

我接過名片看了眼,他繼續道:

“除貼身衣物外,小霍總的衣服每天都會由家政阿姨上門收走去幹洗,家裏的衛生每周大掃除一次,平時煮飯阿姨也會清理……”

我靜靜聽著,直到他說到最後一句:

“小霍總的意思是,這些安排照舊,讓我提前給你說一聲,煮飯阿姨今晚就會過來。”

我眉頭微蹙,聲音淡了些:

“他的衣服你讓人收走,其他的就不用安排過來了,我這裏不需要。”

他臉上露出絲為難:“抱歉,沈小姐,這個我做不了主。”

“行,我明白,我自己跟他說。”

我壓下心頭忽生的煩躁,朝他禮貌一笑。

幾個工人動作也迅速,一個多小時把所有都搞定。

張特助帶著幾人離開後,我望著房間裏那張兩米寬的豪華皮革大床,一側直接靠在牆邊,顯得房間更小了。

呼出一口鬱氣,霍炎宸電話便打了過來,一開口便是:

“你不要阿姨?”

沒想到他助理匯報消息的速度這麽快,這會兒應該剛從電梯出來吧。

我斂下思緒,輕聲應道:

“嗯,我地方小,自己也能做飯,沒必要請人來幹活。”

我不排斥請阿姨。

隻是我的生活裏暫時不需要這些,以後等自己忙不過來時,或許會考慮。

但現在要因為他住進來改變自己生活的話,我心底是下意識排斥的。

他沉默兩秒,轉了話題:

“今晚我有應酬,要晚點回來。”

“好,我知道了。”

聽他自覺交代行蹤,我嗓音溫潤些許,心頭泛起一絲複雜。

如果不是兩人背景差距太大,他真的很好。

掛了電話,我不再多想,出了房間去工作。

一見我出來,時遠和芝芝再也掩不住好奇圍著我。

時遠便笑著問:

“曦月姐,你保密功夫做得可真好,什麽時候跟小霍總在一起的啊?”

我看著他,鎮定淺笑:“就這兩天的事。”

“小霍總是不是老早就對你有意思了?”

他像是想起什麽,大叫道。

我臉上的笑有些不自在,點了點頭。

他頓時哭笑不得:

“難怪他之前硬要我一個人搬他辦公室的盆栽。”

“我就說,我又沒得罪他,他怎麽會故意整我。”

一聽這話,我也有些啼笑皆非,下意識道了聲歉。

確實是因為自己,上次才被霍炎宸整了。

他一聽,連連擺手,笑著打趣:

“沒事沒事,不過小霍總現在是你男朋友,也是我們半個老板,是不是應該請我們吃頓飯才對?”

我怔了下後很快反應過來,勾唇笑道:

“行,等他哪天有空,大家一起吃飯。”

心底則無奈一歎,這就是自己不想讓人知道的原因。

等霍炎宸與溫蘭訂婚的事被家裏提上日程,我和他必定會分開,或許也就短暫的一個月,又何必鬧得人盡皆知。

更何況兩人還不是以男女朋友的關係在交往。

想到什麽,還是給時遠和芝芝叮囑道:

“那個,我和他的關係並沒有公開,你倆就當作不知道好了。”

兩人明顯愣了下,時遠隨即笑道:

“放心吧,我和芝芝不是多嘴的人。”

芝芝也對著我連連點頭。

“謝謝。”

我彎了彎唇。

*

在海城最後一晚發生的事,我以為就這樣結束了。

不想,在下午時竟會意外接到李總的電話。

一開口,他一個大男人便哭喊道:

“曦月,對不住啊,我是畜生!我人麵獸心!我不是個東西!我錯了曦月,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我怔了下,想到前天晚上他被霍炎宸堵在車裏一頓猛揍的情景。

現在打電話過來道歉,想也知道是霍炎宸後來又做了什麽。

見我沒出聲,他繼續痛哭求饒:

“曦月,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你是霍總的女人,要是知道的話,我怎麽也不會做這種豬狗不如的事,看在我不知情的份上,你就原諒我,跟霍總說了一聲,讓他放過我吧。”

我神情一凜,被氣笑了:

“照你的意思,要是我跟霍炎宸沒關係,你就沒錯了?”

人渣又怎麽會知道反省呢。

要是那晚霍炎宸沒有趕到,自己被他得逞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他噎了下,忙解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知道錯了,我也是被人騙了,以為你……”

說著,他吞吞吐吐道:“我以為你就喜歡偷漢子,來者不拒,玩得也花呢。”

我腦子一炸,氣到臉漲紅,努力壓下憤怒,咬牙道:

“誰會騙你?人家為什麽要騙你?你找理由也找個像樣的。”

見我不相信,他也急了:

“我真沒騙你,就是那個跟你們一起培訓的小雅,她說跟你是好姐妹,你就愛背著老公偷人,貪新鮮,要是她不說,我又怎麽會知道?

“就連給你下的藥也是她找來給我的。”

“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們去找她對質。”

我怒極反笑,逼自己冷靜道:

“找她對質,她又怎麽會承認?”

“她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就是為了讓你侵犯我?”

他明顯頓住,小聲說:“她說,要我錄一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