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人。”

我眼神平靜,抿唇淡笑。

金錢和事業,對於離過一次婚的女人來說,都是亟需抓在手上的。

更何況以霍母平時接觸的圈層,她介紹的資源和人脈必定非同一般。

“沈小姐,你很聰明,應該很清楚,接受我的條件才是對你最好的結果。”

霍母臉上露出一絲篤定的笑意。

“或許你會想,繼續跟著阿宸,你也能得到這些。”

她紅唇微彎,幫我分析:

“是沒錯,甚至你還可能得到更多的東西,但是,你終究隻是他的附屬品,別人看在他的麵子上對你畢恭畢敬,等哪天你們分開,一轉頭誰還認識你?”

“但我承諾給你的條件不同,我給你介紹的人脈資源,不是因為你是誰的女人才對你另眼相看,純粹隻是因為你這個人和能力。”

我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微垂的眼睫顫了顫。

她見我似在思索,不再緊逼:

“這樣吧,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可以的話,我希望阿宸出差回來之前,聽到你們分開的消息。”

她話裏透著篤定,覺得她剛才的一番分析後,我肯定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借此機會為自己換取最大化利益。

畢竟男人可以再找,但能讓自己一飛衝天的機會不是時時有。

“霍夫人。”

我忽然喚她,她欲起身離開的動作頓住,又端坐回去。

“其實我覺得您和霍炎宸父親完全沒必要找我的。”

他們夫妻倆一個攻心,一個利誘。

現在想想,如果霍炎宸真的隻是利用我來氣他們夫妻倆,他們又何必輪番上陣來找我。

“什麽意思?”

霍母眉眼淡了些。

“不是說霍炎宸之所以跟我在一起,就是因為他不想娶溫蘭,故意利用我來氣您和他父親嗎?不然,我一個離異又懷不了孩子的女人,他又怎麽會真的看上我呢?”

我沉靜反問。

霍母沒出聲,眸光漸漸變得犀利。

“這樣的話,以他的性格,你們越阻止,他豈不是越加不會放手?”

我淡定地說出事實。

“如果我主動跟他說分手,哪天被他知道是你們勸我離開,您覺得他會是什麽反應?”

“與其反對,不如順著,等他自己覺得沒意思了,自然不會再找我。”

霍母聞言,神情略帶嘲諷:

“說來說去,你是不接受我的條件,不想主動離開了。”

話落,她話鋒一轉,強硬淩厲:

“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麽?你不接受,隻能說我開的價碼還不夠高,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

“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了解,還輪不到你來教我怎麽做。”

我淺淺扯了下唇角:

“如果您真的了解他的話,應該知道他喜歡的女人不是我吧,他遲早都是會和我分手的,您又何必一直讓我主動離開他呢?”

“等他倦了自己放手,不是更好?”

霍母一雙犀利眸子定在我臉上,審視良久。

“多久?”

“你覺得需要多長時間,他才會感到倦了?”

我心底愣神,這個問題還真沒想過。

“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兩年?”

霍母狹長眼尾微上挑。

“沈小姐,我很好奇,你明知道這一切,卻仍是拒絕我的條件,又是因為什麽?”

四目相對,我心底不禁泛起苦笑。

吸了一口氣,鄭重道:

“不管他對我是真情還是假意,我都不想把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當成一場可以拿來買賣的交易。”

兩人糾纏這麽久,哪怕是曾經對他拒絕過,那也是自己在他身上花過的心思。

更別說,自己對他的感情遠不止如此。

如果最後用一場交易來結束的話,我會覺得那是對自己情感的一種侮辱。

“沈小姐,我就再等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後,我兒子還沒有如你所說倦了、厭了,就別怪我用強硬手段了。”

“我不否認你的優秀,但要配我兒子,這輩子都不可能。”

“你沒生過孩子,永遠無法體會到一個母親的心情,每個做母親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擁有世間最好的東西,自然也包括他的妻子人選。”

看著霍母起身離開的背影,我漸漸恍神,耳邊似乎還在回**著她堅定嚴肅的一番話。

一個月嗎?

*

當晚九點多,我剛衝完澡,裹著毛茸茸的浴袍鑽到**,霍炎宸的視頻通話便打了過來。

“想我了嗎?”

屏幕裏,男人懶洋洋倚在瓷白牆壁上,大冷天的隻穿了件單薄白襯衣,胸前扣子解了兩粒,露出精致好看的鎖骨。

狹長眸子微彎,上挑的眼尾泛著絲紅暈,深邃幽暗的眸底漾著曖昧的笑意,直勾勾盯著我。

“嗯。”

我屈腿抱膝,用被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隻剩下一張臉露在外麵,紅唇微動:

“想你。”

嗓音又軟又輕。

心底則無奈好笑。

他出差這幾天,每晚都會跟我打視頻電話,開口第一句還非得問,"想我了嗎?"

剛開始兩天我還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但他不依不饒,沒聽到想聽的便會軟磨硬泡,直到我說"想了"為止。

現在自己都已經習慣成自然,形成了口腔肌肉記憶。

“我也想你。”

說這話時,他特意湊近手機,壓低嗓音說著曖昧情話。

看著屏幕裏他性感喉結上下滾動,我下意識舔了下微幹的唇瓣,想輕輕咬上去。

可惜近在咫尺的距離,實際上卻隔著十萬八千裏。

“你喝酒了?”

沒出息地咽了下口水,轉了話題。

男人輕嗯一聲,離手機遠了些,散漫道:

“跟市裏一些老頭兒還在應酬,抽空跟你聊會兒。”

他跟我說過,這次出差是受京市相關部門邀請,一起去雲市考察合作項目的。

現在這社會,酒桌文化太濃,似乎隻有在酒桌上才能辦成事般,不管你是哪個級別,哪個職位,都不能免俗。

“那你應酬完就早點回酒店休息吧,別太晚了。”

我單手抱膝,下巴靠在膝蓋上,眸光定定落在他微醺的俊美麵容上。

不禁有些好奇,他這性格在酒桌上跟人應酬是什麽樣的。

他低笑一聲:“管我呢?”

嘴角勾起的弧度和笑聲透著一股痞壞的調調,我心跳猛地一抖。

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好像還是有些道理的。

在他身上,我真切感受到了。

“誰管你,就是普通的叮囑而已。”

嗔了他一眼,卻又惹得他似笑非笑盯著我:

“我覺得你是不放心我,不然,你過來看著我?”

他尾音輕柔,像鉤子般帶著蠱惑,勾得我心肝輕顫。

我怔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他又在故意開玩笑。

鑒於每次都被他逗得落了下風,我揚起紅唇,應得幹脆:

“好啊。”

哪知這次他眸光一閃,嗓音輕快道:

“你等著,我現在就讓張浩給你訂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