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霍炎宸將從車上提下來的禮盒和精致袋子放到客廳,我好奇問道:

“你這些東西,不會是給我爸媽買的吧?”

“嗯哼。”

男人懶洋洋窩進沙發裏,順手拉著我坐下。

我坐直身體,側身望著他泛著慵懶勁兒的俊朗麵容,莞爾一笑:

“你都買了些什麽?”

看著還不少。

“都是他們會喜歡的。”

他微微揚了下眉梢,說得極為自信,這模樣不難猜到他拉著沈曦陽出去是幹嘛的了。

我笑著趴在他身前,捏了捏他光滑的臉:

“我看你比沈曦陽聰明多了,知道賄賂他打聽我爸媽的喜好。”

也難怪沈曦陽會開口叫他姐夫了。

並非因為霍炎宸給他買東西,而是霍炎宸對我爸媽的用心讓他心軟了。

男人眉眼一彎,把我手拿下來,抵在薄唇上輕啄:

“也要他肯給我機會賄賂才行啊。”

我微愣了下明白過來。

也是,要是沈曦陽不買賬的話,下午這一趟就算是白出去了。

“先不說這個,給你看個好東西。”

收回思緒,就見男人笑得意味深長,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點開一個不知名軟件。

下一秒,手機上出現一個類似直播的畫麵,男人將畫麵放大,音量調高。

隨即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將我攬進懷裏,兩人窩在沙發上看起直播。

我這才看清畫麵的背景。

富麗堂皇的宴會廳裏,一群盛裝打扮的男男女女,端著酒杯穿梭交流,笑語晏晏,一派熱鬧場景。

我腦子裏陡然想到什麽,睜大眼看向男人:

“……這是陳家舉辦的晚宴?”

當著富貴圈裏眾多人的麵自曝其短,陳家人真照辦了?

男人輕嗯一聲,眸底閃著譏諷,視線又落回屏幕上。

“榮華富貴和麵子比起來,看來他們一家是選擇了前者。”

我輕顫睫毛,順著他眸光看去。

此時,陳母和陳父麵色僵硬地走到台上,眾人的眸光都被吸引了過去,談話聲漸漸小了起來。

但隱隱也有幾聲私語傳了出來:

【陳家最近都沒怎麽在圈子裏冒頭了,今晚請了這麽多人過來,也不知道是有什麽大喜事要宣布。】

【切,什麽喜事,你沒看到老陳兩口子臉黑成那個德行。】

【嗬嗬,我倒是聽到一點風聲,等著看好戲吧,嘖嘖,陳家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我吸了一口氣,這時鏡頭切成近景,將陳父陳母的臉清晰地映入眼簾。

陳母化了妝也難掩蒼白臉色,神情僵硬透著一絲被逼無奈的畏懼。

而陳父臉黑如鍋底,寫滿了丟人兩個字。

陳浩和陳老太不見蹤影。

麵對台下一眾人的好奇目光,陳父雙手背在身後,顯然拒絕發言,將一切交給了陳母。

陳母勉強露出一抹笑,接過話筒,深呼吸好幾次再吐出尷尬又苦澀的字眼:

“很感謝大家賞臉來參加今晚的宴會,今晚……”

說了幾句開場白,陳母才說到重點:

“其實,今晚的宴會除了感謝大家之外,還想跟我的前兒媳婦沈曦月……說聲對不起,因為我們家老太太一時糊塗,導致我們所有人誤會她不孕不育……”

陳母說話時,全場鴉雀無聲。

直到她頓了下,艱難吐出:“非常不幸,她與犬子結婚兩年不孕,實則是……犬子身體出現了些問題。”

伴隨她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嘩然,議論聲、嘲諷聲不斷。

我呼了口氣,身體往後一靠,沒必要再看下去了。

霍炎宸輕嗤一聲,關掉手機,隨手扔向一旁。

側身靠近我,大掌捏了捏我下巴:

“你當初是怎麽看上那種男人的?”

我怔了下,撩起眼皮撞進他狹長幽深眼眸,他話裏的淡淡醋味已經鑽入我鼻息了。

無奈苦笑:“當時沒擦亮眼睛啊。”

現在想想,最初被陳浩打動,就是他放下架子對我真正花了心思的好。

不管是投其所好迎合我,還是體貼入微的關懷,都是我在原生家庭裏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

所以明知道兩人背景差距大,還是沒忍住投入進去了。

男人眉眼多了絲銳利,捏住我下巴的手緊了緊,深深凝視著我:

“真忘掉了?”

因想到過往略有些壓抑的情緒被他弄得愣了愣,數秒才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不由好笑,眸光坦**:

“真忘了,像你說的,他那種男人怎麽值得讓我一直念念不忘。”

頓了下,眸光在他俊朗麵容上細細掃了一圈:

“更何況,我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你,看過最好的風景,其他的已經入不了我的眼。”

這情話說得我自己都紅了臉,但卻是肺腑之言。

原本還擔心他會不會覺得我太浮誇了,可看著他笑彎的眉眼和嘴角,我也不自覺揚起了唇。

“再多說幾句,我愛聽。”

男人薄唇忽地緩緩靠近,嗓音低喃,帶著繾綣柔情。

看著他近在咫尺,俊得不真實的一張臉,我心跳驟然加快。

雖然他的話讓我無奈想笑,但這姿態卻讓我臉紅心跳,隻想做點什麽。

而我也真的做了。

腰杆一挺,微抬下巴,直接吻上男人薄唇,含著,深吻。

男人微愣了下後,一手抵著沙發背,一手繞到我背後,緊緊圈住我腰,貼向他。

壓著我,享受著我難得的主動。

情迷之際,我雙手掛在他頸後,脖頸微仰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呼吸已經完全亂了節奏。

寂靜空間裏,炙熱欲望在燃燒。

男人掌心灼熱在纖細腰身逐漸失去控製時,我腦子一激靈。

“不……行,寶寶……”

一聲微喘的緊張叫喊,如同一盆涼水狠狠澆在男人身上。

他全身僵住,良久後,頭抵在我額頭上喘著,灼熱呼吸噴灑在我麵頰,散發著濃濃的荷爾蒙氣息,充斥著散不開的曖昧和隱忍的欲。

“這兩個小家夥……還要多久才會出來?”

男人喑啞嗓音輕歎。

我清了清幹澀的嗓子:“現在才一個多月呢。”

聞言,男人連呼吸都頓了下,抬頭咬牙:“最好出生後給我乖一點。”

看著他黑臉的模樣,我不由好笑,忽然有些好奇:

“我小時候挺乖的,都說兒子像媽媽,女兒像爸爸,你覺得兩個小家夥是像你,還是會像我?”

男人倏爾神情一轉,睨著我似笑非笑:

“一兒一女最好,這樣一個像你,一個像我,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