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宸!”
就在他作勢朝我壓下來之際,我失聲尖叫。
他驟然停下,呼吸灼熱,我胸口劇烈起伏,微喘著氣。
下一秒,他緩緩抬起頭鬆開對我的禁錮,直起身,對上我驚慌失措的憤怒眼眸。
“我要是真為了你這身皮囊,根本不會給你任何拒絕的機會。”
他冷峻的臉上,眉眼幽暗,似乎又回到了初識時高冷禁欲的模樣。
但我知道,他不僅強勢霸道,深藏體內的男性欲望更是灼熱噴發。
我鎮定下來,聲音冰冷:“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這種證明方式,我無法接受。
“沈曦月,這是你挑起的話題!”
他狹長的黑眸眯了眯,驟沉的嗓音一字一頓,“話說出口,就應該考慮到後果。”
我臉色微白,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後,轉身大步離去。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身體瞬間軟了下來,雙手無力地撐在餐桌上,垂下頭,目光怔怔沒有焦距。
直到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我才眨了眨眼,回神。
見電話是燕明珠打來的,我猶豫了下,接通。
“曦月,你沒什麽事吧?我表弟說按了很久門鈴你都沒應,怕你出事,我就把密碼給他了。”
燕明珠關切的聲音傳來,我勉強揚起一絲笑意,嗓音很輕,帶著絲沙啞:
“我沒事,昨晚沒睡好,早上睡太沉沒聽見。”
“嗯,沒事就好,對了,回頭你記得自己改下密碼。”
對燕明珠的貼心囑咐,我心底複雜萬千,緩緩道:
“燕醫生,我想找個時間搬……”走。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燕明珠那頭突然響起一陣吵鬧聲,接著便是燕明珠略顯急促的嗓音:
“曦月,我有點急事,我們晚點再說啊。”
望著倏然被掛斷的手機數秒,我長籲一口氣。
收拾好情緒去到花店時,原以為會請假的時遠,已經在修剪花葉。
我關心問了幾句,他笑著朝我伸展兩條胳膊:
“一點事沒有,我年輕,回去睡一覺就滿血複活,活蹦亂跳了。”
“沒事就好。”
我笑一笑,認真叮囑,“下次再遇到客戶刁難,你也別太老實了。”
昨天霍炎宸明顯就是故意刁難他,明明有搬運工,還指定讓他搬那些又沉又大的盆栽。
想到那人的霸道,心頭不免又蒙上一層暗色。
“我知道了。”
時遠笑得靦腆,抓了抓後腦勺,轉了話題:
“對了,曦月姐,下周六那場晚宴,客戶一早打電話過來,約你下午兩點跟她碰一下布置方案,還有,你的車我一早從帝景大廈開回來了。”
“好。”
我點了下頭,將昨晚做好的初步方案再理了理,確保沒什麽大紕漏。
跟客戶見麵地點在一棟豪華別墅,我開車去到時,正好是兩點,卻被傭人告知,她家小姐還在午休,讓我稍等。
結果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就在我有些坐不住時,一個年輕女人一身慵懶睡袍從旋轉樓梯上慢悠悠晃下來。
“你就是曦語花藝老板?”
一見我,化著精致妝容的眼挑剔地上下打量片刻,我揚起一抹職業微笑,她才直入正題。
“說說你的方案吧。”
她那趾高氣昂的說話語氣,我隻當沒聽見,不卑不亢地把自己的方案設計說了。
“行,就按你說的風格來辦,不過這是為我好姐妹舉辦的慶祝晚宴,她最喜歡香水百合,你把它加進去,其他沒問題。”
原以為她多少會提出些異議,不想竟如此爽快拍板。
我鬆了口氣,既然方案定下,就是報價和收定金準備材料了。
她紅唇勾起,目光從我臉上掃過:“錢不是問題,我先付你定金,隻要晚宴效果讓我姐妹滿意,我甚至可以多付尾款,給你多介紹些客戶。”
“謝謝,那我先回去準備了。”
我淺笑著客氣了一句,拎著包起身。
車剛駛出別墅不遠,正好一輛粉色跑車迎麵緩緩開了過來,兩車交錯時,半降的駕駛座車窗裏,赫然是林婉婷那張臉。
我微微怔了下。
她顯然也看到了我,微挑的眼尾,眼裏有著不屑和憎恨。
車很快錯開,我下意識看向後視鏡,她的車駛進我剛離開的別墅院子時,不禁心頭微跳,眼底浮現一抹若有所思。
難道是林婉婷朋友?
這一帶都是豪華別墅區,林婉婷與自己的客戶認識也並不奇怪,隻是莫名覺得太過巧合。
回到花店時,客戶的定金已經轉到我賬上,跟時遠商量了下宴會的花藝設計,又動手做了幾個插花樣板,忙到六點才搞定,拍了照片發給客戶挑選。
剛忙完,燕明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曦月,抱歉啊,現在才回你電話,上午有個病人家屬過來鬧,到現在才處理好,你早上是想跟我說什麽來著?”
聽她略帶疲憊的嗓音,我嘴裏的話在舌尖滾了幾圈。
現在冷靜下來,一時間竟想不到用什麽合適的理由說自己想搬走的事,總不能說是因為她表弟吧?
“要不這樣吧,我們邊吃飯邊聊,忙到現在,我還沒好好吃一頓呢。”
似乎察覺到我的猶豫,燕明珠幹脆利落的嗓音接著響起,
“就這麽說定了,現在出發,我們在茗悅餐廳見。”
她雷厲風行的性格,我也有些習慣了,爽快應下:“行。”
掛了電話,交代時遠不要忙太晚後,我便開車去了餐廳。
茗悅是一家高級頂樓餐廳,以俯瞰京市最美夜景而聞名,盡管價格不菲,但仍吸引不少情侶或網紅來打卡。
我到時,巨大落地窗前已經坐了不少情侶,被服務生引向燕明珠那桌時,恰好她抬頭望來,笑著衝我揮了揮手。
我不由加快腳步,剛走近桌前笑著喚了聲"燕醫生",眼角餘光便不經意間掃到一道熟悉的男人身影端坐在我身旁的卡座上。
我心髒猛地跳快兩拍,臉上的笑不由凝結一瞬。
“曦月,坐我這。”
他對座,燕明珠往落地窗邊挪了挪,我僵著腿在她身旁坐下,就聽她又道:
“這小子一聽我跟你一起吃飯,硬要跟過來,說他請客,還要為早上的事跟你道歉。”
道歉?
想到早上的事,我莫名緊張起來,不由看向對麵神情淡淡的男人,眼底露出一絲慌。
他到底跟燕明珠說了些什麽。
男人察覺到我的注視,輕掀眼皮看了我片刻,在燕明珠催促著叫了他一聲後,他才薄唇微張:
“抱歉,早上心急了點,怕你在家出事,才逼不得已沒經過你的允許開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