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撒了我一身水,就是為了讓我穿他的白襯衣。

要不是故意的,怎麽會連一條搭配的褲子也不給我找?

光著腿嗎?

“什麽故意的?”

男人偏頭,搓頭發的手頓住,狹長眼眸微微睜大。

我沒好氣地將襯衣往他胸前砸了過去。

“別裝傻。”

他一手接住,神情微訝。

見我惱羞成怒的模樣,又看了眼手上襯衣,似是恍然明了,低低笑出聲:

“你想多了。”

這話從他嘴裏滾落出來,配上眼底意味深長的笑意,我胸口又是一堵,瞪了他一眼後冷聲說:

“我不換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真不換?”

他眼尾微挑,頗有些惋惜,“其實衣服對你來說有點長,你當睡衣穿正好。”

腦子裏一閃而過自己隻穿著他襯衣的畫麵,臉上頓時一陣燥熱。

深呼吸,壓下讓人懊惱的情緒,冷靜道:

“霍炎宸,我留在這是因為明珠,不是為了跟你搞曖昧,我之前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聞言,他將襯衣隨手扔到**,一把扣住我肩膀,垂眸:

“之前說什麽?我什麽都沒同意。”

四目交匯,他幽深的眼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我目光怔忡,回想起那晚,自己說了一通拒絕他的話,他冷著臉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走。

後來碰上,他也隻當沒看到我,我便以為他是真的放棄了。

心緒混亂,他卻忽然轉了話題:

“那花怎麽處理了?”

我慢了半拍反應過來是那999朵玫瑰花團,猶豫一瞬,欲張嘴,他低磁嗓音又響起:

“看到卡片了?”

心頭微跳,我準備裝傻,微睜大眼:“什麽卡片?”

他似笑非笑,彎下腰,與我對視:

“別裝傻,我知道你看到了。”

他身上那股沐浴後的清新好聞氣息猛地鑽入我鼻間,我眨了下眼睫,視線遊移。

腦子裏一想到卡片上那句霸道十足的話,心口就莫名有些發燙。

“既然收下花,你就是我女人了。”

倏地,他極具磁性的輕柔嗓音貼在我耳畔響起,灼熱氣息噴灑進耳窩,我心尖一陣酥麻。

心一慌,脫口而出:“花早就轉手賣給別人了。”

房間裏靜了一瞬,他直起身體,我保持鎮定與他對視。

卻見他勾了唇角,輕嗤一聲:“口是心非。”

說著,從褲兜掏出手機,劃拉兩下,將手機遞到我眼前:“看看。”

入眼的是一片豔紅,儼然是我留下來放在工作室角落的巨大玫瑰花團。

心頭懊惱,不用想,這照片肯定是芝芝拍了發給他的。

“這能代表什麽?這花你自己說不送了,讓我們自行處理,繼續放我店裏不是很正常嗎。”

腦子飛速轉動著,想到在會所門口看到溫蘭抱在懷裏的那束紅玫瑰,心平靜下來。

對上他眸色漸深的雙眸,又緩緩道:

“而且,你給溫蘭不是也送了花?現在又來我麵前搞這些把戲,你不無聊嗎?”

當時就他們幾人在包廂,陸司南是溫蘭表哥,不會送花,燕明珠更不可能了,那就隻能是他了。

原以為他會變臉,不想他微怔了下,將手機揣回褲兜,狹長眼眸眯了眯,似笑非笑,意味深長:

“你吃醋了。”

我心口猛跳,將一縷發絲勾到耳後,淡聲說:

“你想多了,我隻是說出事實。”

房間靜默片刻,低沉嗓音驀地響起:

“她的花不是我送的。”

“我沒給任何女人送過花,唯一一次……”

他噤聲,眸光幽幽,緊盯著我:

“原本想親手送給你的。”

他的話沒說完,但我也猜到了。

陳浩來找我的那晚,兩人鬧僵。

所以花沒親自送出手,而是以這種小把戲"送"到我手上。

恍神之際,腰間一緊,整個身體被他摟進懷裏。

下一秒,他大掌掐住我下巴,抬高,將我眼底的慌亂盡收眼底,柔軟的嗓音帶著絲無奈:

“承認對我有感覺就那麽難嗎?”

“沒有……”

我下意識否認,後麵的話沒說完,便被他來勢洶洶的吻堵在喉嚨裏。

猝不及防,我睜大眼想擺脫他唇舌糾纏,他扣在我腦後的大掌卻驟然收緊,吻得更凶更狠。

不盈一握的腰肢亦被他摟得緊緊的,貼在他身上,似要將我整個人嵌入他身體裏般。

就在我意識漸漸沉淪之際,唇上一疼,又被他含住重重吮了下,才緩緩退開,抵住我額頭。

微重喘息聲傳進耳裏,竟覺性感極了,心尖忍不住一陣酥麻,腳下發軟。

腦子一亂,脫口而出的話帶著絲嬌嗔:

“你說過,再親我……要經過我同意。”

一聲低笑從他胸腔震動出來,他伸手捧起我臉頰,四目交匯。

“誰讓你太氣人,你看,你對我是有感覺的,誠實麵對自己的心也沒那麽難,老是壓抑自己,你不覺得累嗎?好好享受當下,你會更快樂。”

我臉頰緋紅,唇上的腫脹感太強烈,否認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他眸底碎著的那抹洞察人心的光芒,讓我避無可避。

長睫微顫,良久,低聲道:

“你讓我考慮考慮。”

見我終於鬆口,他唇角噙著笑意:

“考慮多久?”

我腦子還是混亂的,含糊說了個時間:

“三個月吧。”

“不行。”

他頓時收起笑,放開我的臉,冷聲:“別想再拖延時間來搪塞我。”

“要麽現在就在一起,要麽等你辦完離婚手續,你自己選。”

我愣了下,為他的緊迫逼人,心底輕歎,道:

“等辦完離婚手續再說。”

起碼那個時候,自己才是真正的自由之身,不用再受道德約束。

他漆黑眸子在我臉上看了好一會兒才點頭:

“還有一個多月,我等得起。”

我心頭一鬆,想到什麽,神情認真道:

“但是這段時間,你不能再對我動手動腳,要保持適當距離。”

我怕自己一鬆口,以他不羈的性子,會完全無視兩人的約定。

兩人原就是成年男女之間的吸引,他要是不受控,萬一被人發現的話,到時隻怕又生事端。

他蹙眉又鬆開,眸光沉沉:

“行,我不會讓你為難。”

沒想到他答應這麽幹脆,我麵上一鬆,卻聽他又道:

“你最好記住對我的承諾,這段時間,更不許再跟那窩囊廢見麵。”

低沉嗓音透著股冷冽,警告意味極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