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車輛進院的聲音,江文軒很快走進屋裏。

“關於你在江城大學的客座教授的手續已經辦好了,我們一回國你就可以作為翻譯去跟進關於那個病的研究進程。”

顧念有些驚喜地拿起那份文件看了看,“太好了!”

早就聽說江城大學關於慢性白血病的研究在國際上都非常聞名,顧念想著如果連那男人的骨髓配型也不合適的話,那她就要努力用全世界最先進的技術,從死神手裏把自己的女兒搶回來。

次日晚上,江城機場。

江家人連帶著老太太和老先生從私人飛機上下來,一行人不過經過十幾小時,就從遙遠的m國回到了江城。

顧念看著熟悉地街道,心下有些莫名地悸動。

第二日一早,顧念安排好家裏的傭人照顧好孩子後,換好衣服就出了門。

江城大學前不久在慢性白血病上有突破性的研究成果,引得許多國家的研究人員都前來學習,更有數不清的企業想要投資這份研究。

通過江文軒多方走動關係和顧念本身的翻譯實力過硬,她成功成為了江城大學外語學院的客座教授,並拿到了這個項目對外翻譯的工作。

一身米白色職業西裝的女人從電梯裏走出來,氣質清冷,久視後又覺得婉約。

在遍地都是青澀女學生的大學校園裏,很難看見這樣氣質高雅又沉靜的年輕女性,讓路過的不少人側目。

沈複一時都看呆了,直到那人直接走到麵前來說話,沈複才如夢初醒般的收回思緒。

“你好,我是來輔助翻譯的客座教授江念。”

“你好你好,我是池教授帶的博士生沈複,我來帶您進會議廳。”

沈複有些局促地握了握拳,沒有想到導師說的客座教授竟是個這麽年輕又漂亮的女人。

“好的。”

顧念目不斜視地跟在沈複身後,腦子裏還在把這幾天看的相關專業內容過一遍,沒有察覺到這個看起來有些靦腆的博士生的細微羞怯。

寬敞明亮的會議室內坐著兩撥人,一撥是由池教授帶著的博士生研究生,一撥是今天前來了解研究詳細內容的知名企業家及其團隊。

按理說,兩邊都是本國人應該用不上翻譯,但是有實力來商洽這種合作的企業是在國際上知名的企業,內部成員紛雜,不乏國外來就職的人才,正巧,這一次隨行的團隊中就有不少外國人。

雖然現在會議還沒開始,但是高校不比外麵的商業會議,還會花高價安排五星級的休息室,所以幾乎是全部要參加會議的人都已經到場等待開始。

咚咚咚。

會議室的門被敲響,隨後被推開,坐在會議室內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將目光轉向門口。

那是一張清豔絕倫的臉,讓人情不自禁想起濃淡皆宜的江南,淡處如一副潑墨山水畫,濃處又如滿湖芙蕖盛開。

白色西裝的正式衝淡了這極致美麗帶來的不正式感,然而她舉手投足間都是讓人挪不開眼睛的高雅和美態,會議室一時被美貌衝擊得安靜了幾秒。

就連坐在右邊那位傳說中極其神秘尊貴的薄總,也都緊緊盯著她。

甚至,有了短暫的恍惚。

沒有人知道,此刻,薄霆厲的心裏正翻湧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顧念!

不,不是顧念。

相比於顧念眼前的女人更多兩分精致和豔色,和顧念那種純粹的清冷不一樣。

除此之外,實在是太像了。

這一瞬間,他幾乎以為是幾年前的顧念重新出現在了麵前,就連穿著和體態都像極了她。

顧念沒想到回國的第一次工作就會遇見薄霆厲,腦中猛然嗡鳴。

她掃視會議室的視線突兀地停頓在他身上,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

空氣陷入安靜,幾秒後,顧念察覺到她現在的目光不太對勁,迅速挪開視線。

“抱歉,是我來晚了,我是本次負責翻譯的客座教授江念。”

顧念看出池教授邊上留著的位置是給她留的,當下目不斜視地往哪裏走,直到她落座了後,會議室裏的氛圍才慢慢又流動起來。

“江教授?!”

一個外國人用蹩腳的中文詫異道,“這位小姐你看起來很漂亮。”

顧念微笑著點頭道:“謝謝。”

隨後又偏頭和身側的池教授進行了簡單的溝通,盡管之前的池教授和江念通過電話溝通項目細節,但是她也著實沒想到顧念這麽漂亮。

當下有一點擔心的想,這漂亮女娃娃,工作能不能行啊?

然後她就看見顧念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一疊厚厚的文件,目光所及都是細密地筆記。

這份認真的態度讓池教授稍微放下心來。

“既然人都到齊了,如果大家不介意,我們現在就開始會議。”

池教授說完後並沒有人提出異議,於是會議正式開始。

顧念不敢往薄霆厲那邊多看,僵硬著脖子全程都朝著外國專家那邊,認真負責地將池教授說的話翻譯成對應的外語。

盡管剛開始她還有些不自在和緊張,但是很快顧念就進入了工作狀態,這種專注就像是刻在血液裏,一旦重啟就迅速進入狀態。

一直旁觀沒有說話的薄霆厲,視線一直定在江教授身上。

“江念”這兩個字在薄霆厲舌尖無聲地打了個轉,晦澀的光從他眸低一掠而過。

“骨髓造血幹細胞中的惡性腫瘤導致……”

顧念流暢的說著晦澀難懂的醫學名詞,讓在場的人都對這位年輕的教授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

她準備得完善,介紹的內容甚至都不需要池教授多補充,年過五旬的池教授看著顧念滿意地點了點頭,眼角餘光瞧見一邊的研究生做的會議記錄稀亂,又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那學生一眼。

明明年紀也沒差上多少歲,瞧瞧別人,再瞧瞧她這些學生,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雙方有來有往地討論和商議關於新型藥投入生產的事項,直到兩小時後才告一段落。

會議當場並不會決定下是否合作,彼此了解項目細節和可投入的資金後,不管是池教授還是薄氏團隊都要回去再仔細考慮後下決定。

雙方人士站在會議桌兩側握手禮貌的告別,顧念安靜地在一旁收拾桌上的文件。

心裏卻七上八下,有些慌亂。

兩個小時的會議,她雖然一直在工作,但是也難以忽視薄霆厲時不時掃過她的探究目光。

他難道看出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