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啊?”一個女生擺擺手。
另外一個女生也不屑地努努嘴,“興許是年少輕狂,兩人沒忍住,就有了唄。”
倏地,戴眼鏡的女生目光下意識掃了眼門口,卻看見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她扯了扯身旁還在喋喋不休的女生,暗示她別再出聲。
沒想到,那女生充耳不聞,還在一旁說說笑笑,時不時還放肆大笑。
直到薄霆厲推門而入,那人仿若瞳孔地震,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麵前的男人麵露不滿,鷹目般的眼神似睥睨天下,陰沉的麵容仿佛爆風驟雨般,將氣場壓抑到零度。
爾後,他森冷又陰摯的目光掃了眼站立不安的兩人,眼底一片冷冽,“公司不是用來閑言碎語的地方。”
秦五順勢上前兩步,十分默契地記錄下每個員工的姓名。
“通知下去,不認真工作的人,可以離職了!”
幾人紛紛麵麵相窺,麵上寫滿了後悔。
薄霆厲的言外之意他們都明白,要是自己主動辭職,興許還能在江城混下去。
然而,薄霆厲卻不緊不慢地上電梯,直至會議室。
放眼望去,董事會成員和高管已經陸陸續續到齊。
他邁著大步,在主位上緩緩落座,修長的手指輕扣著桌麵,看了眼四周的人,沒有說話。
周圍的人也麵麵相覷,卻沒有人敢率先站出來。
過了好一陣子,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年人顫顫巍巍站起來。
此人是薄念懷,是薄家的一個遠房親戚。
在創建薄氏集團時,他們家也算出了一點力,薄老太爺念此,給了他董事的股份。
按輩分算來,薄霆厲倒應該叫他一聲表舅爺。
“薄總,雖然說我們在場的人不該幹涉你的私事,可你與那司家爭一女的消息,早已經傳遍整個江城。”
“長此以往,恐怕薄氏口碑下滑,生意也會跟著下降啊。”
薄念懷說著,還不忘敲了敲自己的拐杖。
話一落地,在場的人也跟著點頭,似早就商量好似的。
“是是是,薄老先生說的有理。”
“沒錯,確實在理。”
薄霆厲停下手上的動作,銳利的目光環顧一周,將所有人的神情都一一記在心裏。
不由得冷笑一聲,想要借題發揮,也看他答不答應。
起身的薄念懷被眾人簇擁著,無形之間讓他有些得意。
隻是久久地,不見薄霆厲的動靜,他望去,與正襟危坐的男人視線交織。
依稀看去,卻撞見他眸底的波瀾不驚。
隻一刹那,薄念懷意識到,他可能壞事了。
越是這樣想著,他額頭的冷汗蹭蹭的冒,急的他用手去擦拭。
漸漸的,沒了耐心,他再次出聲,“薄總,今天這麽多董事和管理層在,您倒是給個準話,咱們也好按您的要求去辦。”
薄念懷不自覺的加上了敬稱。
坐在首位上的男人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竟然還想施壓?
他漫不經心地站起來,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袖口,淡淡道,“這是私事,我自會處理。”
他犀利的眸子瞬地看向麵前人,“怎麽,薄先生有意見?”
薄念懷看了眼四周的人,見都低下頭,無人敢當麵頂撞薄霆厲,更別提觸碰他的逆鱗。
這幫人,真會見風使舵,明明早早就商量同仇敵愾,卻不料,那些人卻臨陣倒戈。
瞬間,他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癱坐在椅子上,反複念叨著一句,“沒,沒有。”
解決了薄念懷,薄霆厲不耐煩的環顧四周,“其他的人,還有什麽意見?”
在座的人都是人精,慣會看人臉色,薄霆厲麵上的不悅顯而易見,他們自然不會惹他不快。
反倒是不痛不癢地報了幾個項目,又提了好幾個季度計劃,一場嚴峻複雜的會議就這麽簡簡單單結束了。
薄霆厲率先站了起來,薄唇微啟,“今天就到這,散會。”
直到再不見薄霆厲的身影,眾人心頭的大石落地,紛紛鬆了口氣。
幾個素日裏與薄念懷交好的幾人,這時湊到他跟前,“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薄總厲聲質問,誰敢觸他眉頭?”
“是啊是啊,這事還是從長計議,現在就算了吧。”
薄念懷冷笑一聲,這群老狐狸,倒是慣會投機取巧。
然而麵上,他卻隻點點頭,好似應下一般。
辦公室裏,秦五匆匆趕來,“薄總,網上的輿論風向變了。”
薄霆厲眸色陰沉,打開電腦,鋪天蓋地的便是辱罵江念,說她腳踩兩隻船的狐狸精。
輿論好似商量好似的,目標明確,那些不堪入目的話隻攻擊江念一個人。
照片在前,薄霆厲的話在後,微博上卻條理清晰地分析著,認為江念對兩人的示好來者不拒,與兩人關係 ,不拒絕不負責,新時代渣女。
網友也跟著在江城大學微博下評論,施壓,讓江念不要教壞大學生,不配為人師表。
甚至,就連江城大學也發聲明,暫停江念在江城大學的一切工作。
而這些所有的起源,隻因為一個網絡大V江城在線所發的微博。
望著那一行行口誅筆伐的犀利言辭,薄霆厲的眸光漸漸暗了下去。
“安排下去,找到發博的人,不惜一切代價,壓下熱度。”
秦五連連應下,轉身離開。
他滑動著手機,快速編輯好幾行字,正要發出去,卻又接連刪掉。
最終,他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幾秒鍾後,電話那頭傳來女人溫柔的聲音,“怎麽突然打電話了?”
顯而易見,她早已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是薄霆厲。
“抱歉,這次給你造成了困擾。”
男人低沉又略帶歉意的聲音傳來。
“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他向她鄭重承諾。
“沒關係。”
江念起身接了一杯溫水,送到自己嘴角,輕口慢抿著。
“反正我也想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多陪陪幾個孩子。”
幾個孩子在一旁玩捉迷藏,江念看著幾人,臉上是淺淺的笑。
男人麵上的緊張緩解幾分,淡然道,“好,如果需要我做什麽,盡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