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落一旁的空姐自然不甘示弱,雙手叉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她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瞟了眼位置上的男人,“先生,這邊有洗手間,您可以換洗。”
豈料,那人好似充耳不聞,並未將自己的話放在心裏。
她當時有些氣餒,隻好推著餐車回到值班室。
一旁的黑皮膚空姐湊了上來,朝她打趣,“那個男人氣宇軒昂,穿著打扮不像普通人,怎麽沒抓住?”
金發碧眼空姐盯著手中的名片,幽幽道,“時間還早著呢,你怎麽知道我不行。”
剛才的咖啡是她故意為之,畢竟在他一上飛機時,她就盯上了他。
隻可惜,她搖搖頭,隻拿到了他的名片。
不過,來日方長。
整個飛行的過程,江念處理著生辟的詞語,以及研讀A國的法律條文。
反觀那位空姐,光是端茶倒水五次,詢問他需要毛毯等六次,就差擺明自己看上他了。
隔三差五的被打擾,江念頭埋的更低。
在空姐第十六次出現時,薄霆厲指了指他身旁的江念,“這位小姐,您這樣會讓我女朋友吃醋的。”
話裏話外都是拒絕,讓空姐拉不下來臉,悻鬆鬆地離開。
獲得片刻安寧的江念,懶得跟薄霆厲計較剛才的那番話,終於在做完所有準備工作以後沉沉睡去。
她沒有注意到,身旁一直有個溫柔目光追隨著她。
飛機落地,薄霆厲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與她並肩,離開大廳。
兩人並沒注意到,身後有個黑影一直在跟隨兩人,手裏還拿著一部電話,時不時還嘟囔兩聲。
“行,我知道了,繼續跟著吧。”
電話那頭傳來慵懶的女聲。
隻見她從**起來,掀開窗簾,柔軟溫和的陽光灑在她身上,順勢伸了個懶腰。
“行動時間定在明天晚上,這事你要抓緊時間去辦,記住我隻要那個女的死。”
她囑咐了好一陣子,掛斷電話,扔到一旁,躺在搖搖椅上。
經紀人這時候走了過來,“我說聞笑,你怎麽就躺著了?鄭導說還有一幕你沒拍呢,趕緊跟我過去。”
“著什麽急?”聞笑不慌不忙,翻了個身。
經紀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可礙於聞笑現在的名氣他隻能強忍住怒火。
“好好好,什麽時候你想拍了,你再告訴我,成嗎,大小姐?”
他真是,被她氣的失去了理智。
見經紀人在一旁走來走去,聞笑忍不住有些心煩。
“所以,那個小童星在哪裏?”
經紀人見她主動提起,立馬湊了過來,“小姑娘還在補拍你童年那場戲,鄭導這會兒正跟她講戲呢。”
話音還未落地,聞笑已經起身,隨手披了件風衣朝拍攝現場走去。
在起身的那一刻,她腦海裏有個奇妙的想法。
“要是薄霆厲的女人,孩子,一個一個死在他的麵前,他會是什麽反應?”
她抿唇一笑,反正原本屬於她的一切,江念和那些雜種一個都別想搶走。
等她趕到拍攝現場時,屬於暮暮的戲已經結束,幾乎快殺青了。
“我說聞笑啊,你這也太大牌了,三番五次請你也不過來,再這樣下去,劇組還要不要活了?”
導演看似玩笑般的語氣,卻透露出心中的不滿。
聞笑作勢,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朝他撒嬌,“導演,您說哪兒的話呀,我這不是來了嗎?”
“台詞我已經背好了,就等著您一聲令下呢!”
對於聞笑的奉承和巴結,成功的取悅了導演,之前的不快更是一筆勾銷。
他朝聞笑說道,“先等小暮暮拍完,你再上。”
聞笑乖巧應下,在一旁觀看著暮暮的表演。
顯然,導演對暮暮的表現很是滿意,小姑娘有靈氣,有天分,一點就通,是個拍戲的好苗子。
他更是連連在聞笑麵前誇讚,對著鏡頭跟聞笑指著暮暮的出彩之處。
“導演,”聞笑眉頭微蹙,“這裏是不是有點不對?”
她手指著屏幕,導演跟著看過去,“小姑娘從樓上往下跳的時候,這裏的表情表現的是絕望,哀莫大於心死,她是不是有點生硬。”
“對,是有點。”
導演拍了拍大腿,連忙召集著群演和廠務,準備重新補拍這一個鏡頭。
與此同時,在眾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聞笑的手碰了碰威亞,又很快鬆開。
她走到暮暮跟前,蹲了下來,衝她豎起大拇指,“好孩子,表現得不錯。”
暮暮被美人這一通誇獎,瞬間漲紅的小臉笑成了一朵花,“謝謝聞笑姐姐。”
許久未見聞笑,端詳著美人,暮暮覺得她又比前兩天更美了。
見小姑娘直勾勾的盯著聞笑,在一旁的何嬌忍不住打斷她,“暮暮,導演叫你過去呢。”
暮暮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臨行前,還握了握聞笑的手。
聞笑嘴唇勾起一抹笑,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與她視線相對,“別擔心,一會兒我們會再見的。”
暮暮小跑著離開,還不忘朝聞笑揮揮手,“聞笑姐姐,拍完以後,我再找你。”
聞笑站起身子,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並未回答。
在導演發號施令以後,聞笑站在遠處,默默地等待著那一幕的到來。
被眾人排斥,還有原聲家庭的傷害,小姑娘心裏閃過無數種念頭。
直到她走到三樓的欄杆處,從上往下看。
隻見她抿著嘴唇,小手握拳,仿佛做了一個決定。
下一秒,她伸開雙臂,仿佛斷了線的風箏直勾勾地往下墜。
在即將到達一樓的位置時,威亞的繩索突然斷開,小姑娘重重地跌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導演組有些慌了神,包括一旁的何嬌。
倒是聞笑最先反應過來,衝到暮暮跟前,“快叫醫生啊。”
事情發生得猝不及防,向來臨危不亂的導演都有些慌了神,連連扶了好幾次眼鏡。
暮暮的背後是整個江家,江家與司家交好,薄家掌門人又在追求暮暮的母親,這關係,剪不斷理還亂。
一言以蔽之,就是這暮暮他惹不起。
如今出了這麽大一攤子事,導演恨不得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