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笑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薄霆厲,見他的目光徑直盯著江念,絲毫不顧忌她的存在。

她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陰摯,明明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卻連正眼都不瞧自己。

收回視線,薄霆厲側頭看了眼身旁的女人,當著江念的麵,替聞笑戴上了手鐲。

聞笑勾唇一笑,柔軟無骨的手再度攀上他的肩膀,嗓音魅惑極了,“真好看,謝謝你,親愛的。”

最後的那三個字,語氣纏綿,似帶有無限的深意。

男人並未回應,她反而挑釁地看向江念,仰著脖子。

“江小姐,不知道這東西,你是從哪裏得到的呢?”

聞笑步步緊逼,雖然嗓音柔柔糯糯,字裏行間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聞言,江念麵上很平靜,一臉淡然望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隻見她沉吟片刻,緩緩出聲,“這,你就要問薄先生了。”

她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把難題拋給薄霆厲。

其實,也不是她故意為之,實在是不知道手鐲怎麽就到了自己手上。

要不是司知意的提醒,她連這手鐲的主人都不知道是誰。

江念說這話的時候,麵前男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移到她的麵上。

他已經確認,江念已經見過司知意。

除了送禮物的司知意之外,沒人認識這手鐲。

一旁的聞笑,見男人神色自若,絲毫沒有出口解釋的意思。

她勉強一笑,在他身旁提醒道,“霆厲,你……”

“夠了!”薄霆厲突然低喝,將目光移到聞笑身上,“剛才不是你說有急事,怎麽不說?”

被這突如其來的低吼聲嚇了一跳,聞笑身軀微微一顫,很快恢複鎮定。

“我哥剛才打電話,問你訂婚宴有什麽要求,他派人加緊安排。”

實際上,是她遠遠瞧見江念朝這邊走過來,有些不放心地跟了過來。

果不其然,兩人非但沒有避嫌,反而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

從她那邊看過來,江念一副狐媚子的樣,時時勾著薄霆厲。要不是大白天,恐怕她早就撲上去了。

想到這裏,聞笑心底的恨慢慢疊加起來。

等著吧,總有一天,她要讓江念付出應有的代價。

不痛不癢的幾句,說者有意,聽者更有心。

聞言,薄霆厲微蹙著眉,嗓音低沉,“按你的要求來就是,我沒意見。”

一旁的江念見狀,順勢轉身就要離開,然而卻被聞笑叫住。

“江小姐,”聞笑故作親昵,“我很喜歡暮暮,你也幫霆厲工作這麽久,這次訂婚宴我想邀請你,你不會不來吧?”

“反正大家都是熟人,這麽重要的時刻,作為朋友我希望你能見證我的幸福。”

她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幸福,含情脈脈地盯著身旁的男人。

“我……”

剛說出一個字,便被聞笑打斷。

“江小姐,你不會不答應吧?”聞笑搶先說道,斷絕了她的退路。

“我在江城沒呆多久,沒有什麽朋友,你和暮暮算是我的朋友。這麽重要的一天,我想有朋友來分享我的喜悅。”

她說這話的時候無比誠懇,言辭懇切。

看起來,她單純無害又清純,可實際上,江念的直覺的告訴她,似乎不太對勁。

見江念久久不出聲,聞笑的耐心漸漸褪去,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江小姐?”

“可能不行。”江念直接拒絕她。

聞笑麵上的笑僵住,愣了半晌,似乎沒想到,江念竟然會直接拒絕她。

“為……為什麽?”

“抱歉,我們的關係還沒親密到那個地步。”

說完,轉過身,江念的臉色陡然變冷,邁著大步要離開。

目的尚未達成,聞笑怎麽甘心讓她輕而易舉離開。

她三步做兩步走,拽著江念的胳膊,“等一等……”

就在江念停下腳步時,她好似一個踉蹌,徑直摔在了地上。

聞笑用雙手支撐著上半身,咬咬牙,抬頭看江念,“江小姐,你這是在報複我嗎?”

江念的太陽穴跳的頻繁,她知道,聞笑是故意的。

“抱歉,我沒注意到。”

即便如此,她隻能道歉。

然而,聞笑這時,卻緊咬著下唇,聲音帶著哭腔,“江小姐,我隻是想你來訂婚宴,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外界都在傳言你和霆厲的關係,我這樣做,也是在幫你們打破傳聞……”

她說著說著,好似委屈極了,一行清淚恰到好處的滑落。

“你……”

江念欲言又止,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卻無法反駁。

“行了,到此為止。”

正當江念束手無策時,身後的男聲突然傳來。

緊接著,薄霆厲走到聞笑身旁,高高在上地往下俯視她。

“還能不能走?”他的聲音淡然,細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聞笑咬咬牙,一臉倔強,作勢要站起來,卻在下一秒,重重跌在地上。

“不行。”她提高音量,朝身旁的男人撒嬌道。

那嗓音軟的,簡直讓男人化了心。

隻是,麵上的男人仍舊冷淡,蹲 來,檢查著她的腳踝。

聞笑很會拿捏情緒,什麽時候態度強硬,什麽時候態度軟和,她是個中高手。

見江念在一旁,低垂著眼眸,她刻意倒吸一口涼氣,委屈兮兮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有點痛。”

聞言,男人大手一揮,將她一把抱起,“先去醫院。”

江念嘴角扯了扯,默默地注視著兩人離開。

她從前就知道,薄霆厲麵容冷峻,卻有一顆紳士體貼的心。

況且,如今受傷的人是他的未婚妻,他更要維護她。

離開前,聞笑還不忘再次出聲提醒,“江小姐,不要忘了訂婚宴,我等你。”

說完,朝著江念輕慢一笑,兩隻手卻緊緊摟住男人的脖頸。

……

幾乎是昏沉沉的,下午的課江念都不在狀態,好幾處語法規則都講錯了。

要不是台下的學生提醒,她都忘記自己此刻正處於教室。

強撐著精神,平平淡淡地結束今天的課程,她拿起書本匆匆離開。

教室裏的學生也議論紛紛,圍繞著江念。

“江教授這是怎麽了?今天不太在狀態啊?”

“可不是,好一陣子都在走神,發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