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暈頭轉向,快要失去意識時,薄念懷突然出聲,“等一等……”

原本以為他就要改變主意,卻不料薄念懷隻是安排人將他架了起來。

了舔自己的唇角,緊盯著他的眼神森冷敏銳,“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顧嚴咬了咬牙,將喉間的腥甜吞了下去,“來之前,我報警了!”

正在這時,白助理上前兩步,查完顧嚴的手機以後搖搖頭。

昏暗冰冷的閣樓上,隻聽見薄念懷一聲令下,“動手吧。”

刀疤臉握刀的姿勢很是熟練,對上顧嚴的臉隻輕輕一揮,一聲慘叫聲從閣樓處傳遍整個村落。

“別急,隻是削了你一個耳朵而已。”刀疤臉冷笑一聲,卻看向了薄念懷。

收到他傳來的眼神以後,刀疤臉將刀尖對準了顧嚴的鼻頭。

屏息凝神,合上眼睛,顧嚴仿佛接受這一幕的到來。

就在刀疤臉抬手的那一瞬,隻聽見“砰”的一聲傳來,是薄霆厲帶著一堆人趕到。

在看到熟悉的麵容時,薄念懷隱忍又不甘地出聲,“原來是薄總,又見麵了!”

上前兩步,仍然保持著安全距離,這才出聲,“您怎麽找到這裏的?”

他慣會看人臉色,伏低做小,此刻的態度客客氣氣,看起來既禮貌又溫和。

畢竟現在隻有他項目的漏洞,除此以外,抓不住他別的把柄了。

然而薄霆厲卻視若無睹,並不理睬他,隻是安排人想要帶走顧嚴。

薄念懷心有不甘,見他要離開,幾乎用了生平最大的音量,“薄總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中傷您的未婚妻?”

話音剛一落地,薄霆厲沒有出聲,隻是朝身後的秦五看了一眼。

隨後秦五搬來一把椅子,擦了又擦,他才緩緩落坐。

隻見他雙手交握,麵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哀樂,發出的聲音卻讓人不寒而栗。

“集團還沒有倒閉,薄經理這是要往哪裏逃啊?”

果然是殺人誅心,雖然沒有正式發文聲明他是子公司的總經理,可這段時間他已經以總經理各地身份處理各項大小事宜。

偏偏薄霆厲裝作不知道似的,故意往他傷口上撒鹽。

“您開什麽玩笑?”薄念懷皮笑肉不笑,無比坦然道,“我沒有逃跑,隻是想歇一歇。”

“是嗎?”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冷不丁掃了他一眼,隨後慢慢移開。

直到目光落在被削了耳朵的顧嚴麵前,嘲諷道,“這就是薄經理說的歇息?”

“可能是他一不小心,自己弄掉的吧。”薄念懷輕描淡寫地一句揭過。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唇槍舌劍,仿佛無聲地硝煙。

頓時,顧嚴明白過來,這兩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深吸口氣,強忍住疼痛,顧嚴艱難地開口,“薄霆厲,你不是想知道是誰故意在微博上抹黑造謠嗎?”

男人一雙冰冷的眸子盯著他,讓他有些膽戰心驚。

硬是強撐著身體,顧嚴指了指對麵的薄念懷,“就是他!”

隻見他一字一句,“從我這裏了解江念的背景,又鼓動那個張記者寫了那篇文章。”

臨末,還不忘補充道,“那張照片也是他從那姓張的記者手裏騙過去的。”

這段時間,四處找不到薄念懷的蹤跡,他索性將目標轉移到那個記者身上。

果不其然,從他那裏探聽到薄念懷的又一個住所。

所謂狡兔三窟,薄念懷很 自己所有的底牌全部亮出來。

然而薄念懷卻冷冷一笑,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神色莊嚴肅穆,“你開什麽玩笑?”

“這些事都是你做的,卻賴在我身上,敢做不敢當啊?”

顧嚴在一旁罵罵咧咧,薄念懷的目光卻平靜如水。

很顯然,隻要沒有足夠的證據,薄霆厲不敢拿他怎麽樣的。

就算他不顧及自己的顏麵,也要考慮他身後那些老狐狸的臉麵。

倏地,薄霆厲站了起來,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到薄念懷麵前。

隻見他聲音很冷,“他還不能死!”

“不行。”薄念懷的態度頓時強硬起來,顧嚴的嘴把不上門,很有可能透露給薄霆厲一些消息。

薄霆厲站在顧嚴跟前,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你想怎麽樣?”

“你可以走。”薄念懷慢悠悠說道,“但是他不行!”

朝著他手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是角落裏的顧嚴。

無形之中,他成了兩人話題中心,更是矛盾中心。

麵前的男人很是沉得住氣,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最近這段時間有不少流言蜚語,我需要他出麵做一個見證。”

“巧了。”薄念懷訕笑一聲,毫不避諱地迎上薄霆厲的目光,“我也還有些事想要問問他。”

一時之間,兩人爭鋒相對起來,沒有人退讓一步。

殊不知,兩人的手下已經纏鬥在一起,愣是要分個高低出聲。

雙拳難敵四手,更可況薄霆厲這次帶來的人是精英中的精英,戰鬥力不同於尋常保鏢。

最終這一場爭鬥,在以薄念懷的手下全部落敗收場。

即便臉上掛了彩,嘴角滲血血,刀疤臉仍舊擋在薄念懷身前,警惕著看著四周不讓靠近一步。

掃了眼四散一地的人,瞥了眼薄念懷,薄霆厲遊刃有餘地跟他談判,“再給你一個機會,我可以放過你的性命。”

睜眼的那一瞬,薄念懷嘲弄地出聲,“一條命能有多值錢?”

他知道薄霆厲要的是什麽,要他交出背後那些人的把柄,然後堂而皇之地送他進監獄。

他籌謀這麽久,裝病住院,不就是等的這一天嗎?

眼底的不甘一閃而過,他卻偏偏不讓他得逞!

麵前的男人薄唇微啟,不疾不徐道,“留著性命,才能活到最後那一天。”

“嗬!”薄念懷冷笑一聲,目光卻注視著自己身後的窗戶。

收回目光的同時,在刀疤臉的耳畔輕聲道,“裝了這麽久,你也很辛苦吧?”

刀疤臉的臉上一陣愕然,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耳旁傳來薄念懷的一句喃喃自語,“我偏要,我命由我不由天。”

說完,他一個飛撲,直接從窗戶下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