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不算騙人,畢竟自己大學前的回憶早就在一場地震中喪失。

曾經她想方設法,想要把回憶找回來。

可是後來她母親卻說,那樣不快樂的東西找回來也沒意思。

久而久之,她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隻是到了現在舊事重提,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冒名頂替下去,直至自己達成目的為止。

懷著這樣的念頭,打定主意的陳可可再度將目光落在麵前的男人身上。

她一雙眼眸顧盼生輝,眸子隱隱有些期待,“聽說你手頭有一個大項目正在找合作,有沒有興趣考慮薄氏集團?”

然而,王扶陽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想要透過她黝黑的瞳孔探究幾分真假。

無論他此刻麵上的表情有多為難,陳可可依舊抬眸看著他,自然垂下的兩隻手握緊手中的包。

就在下一秒,王扶陽淡然出聲,“我可以跟薄氏合作。”

“隻是……”他頓了頓,緩緩上前兩步,“合作事宜由你一手跟進,怎麽樣?”

內心一陣竊喜,幾乎下意識地應下他,“好啊。”

隨意應付了那人兩句,緩緩走進宴會廳,卻看見最受矚目的薄霆厲身旁圍繞不少人。

見她朝這邊走來,薄霆厲一轉身,那些人悻鬆鬆地摸了摸鼻子,尷尬地離開。

語氣有些輕快,陳可可一臉興奮,“薄總,事情都辦好了,他答應了。”

就算江念再有錢有能力又怎樣?終究不能在事業上幫助薄霆厲。

而她陳可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薄霆厲完成一個大單,她江念能夠做到嗎?

這樣一個花瓶隻能擺放在家裏,與薄霆厲並肩同行的隻能是她陳可可!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好似惜字如金,隻說了一聲“好。”

再然後,便握著紅酒杯朝王扶陽緩緩而去。

一時之間,陳可可的笑容僵住,似乎有些高估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了。

不過沒關係,她暗自內心安慰自己來日方長,機會還多的是。

一刹那,她眼角餘光掃過一旁正在拍照的記者,心底突然有了主意。

隻見她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朝兩個西裝革履的精英男子走去,在快要到達的時候,腳步一滑踉蹌了下差點摔倒。

好在薄霆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才讓她避免摔倒。

就在這時,隻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陳可可眼睛一閉,暈倒在他的懷裏。

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連薄霆厲都始料未及。

見狀,隻能將陳可可打橫抱起,送往醫院。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臉擔憂的王扶陽。

殊不知,這一幕早就被有心人拍了下來,並且很快發到微博上。

伴隨這張照片而來的,是薄霆厲疑似出軌的消息登上熱搜。

不到半天的功夫,不隻是媒體打來電話確認這件事,就連江家的兩位老人都被驚動,詢問江念這件事。

“念念,你母親當年看錯了人,你可不能步她的後塵。”

談到江念去世的母親,江老太太夫妻倆後悔不已,沒能給女兒留一個退路,最終釀成悲劇。

即便殺人凶手顧嚴已經伏法,可在她的心底,最不能原諒的是自己。

如今她的孫女又遇到同樣的情形,老太太恨不得立刻馬上去薄家,把江念接回來。

“如果萬一,”老太太歎息一聲,“你放心大膽地回來,江家人永遠是你的後盾。”

聞言,電話那頭的江念內心一陣悸動。

緩了緩情緒,她才出聲,“外婆您放心,我不會的。”

掛斷電話後,江念獨自一人坐在**,從晚上十點等到淩晨兩點鍾。

整整四個小時,好似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從兩人的相識到短暫的一晚,還有朝朝和暮暮出生,再到他為暮暮捐贈骨髓,為她擋刀,和她結婚。

過往一切浮現在眼前,仿佛如同昨天發生過的。

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眸的那一刹那,眼神裏多了一抹堅定。

她應該相信他的,至少在兩人經曆這麽多磨難之後。

直至臥室房門被推開的那一瞬,一抹欣長的身影出現在她跟前。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一眼便瞧見坐在床邊的女人,蹙眉道,“怎麽還沒休息?”

江念掀眸,大大方方地迎上他的視線,“在等你。”

薄霆厲緩緩朝她走來,附身在她唇邊輕輕吻了一下,沙啞的嗓音裏帶著一絲愧疚,“抱歉,出了點事。”

幾乎是繃緊了身軀,將手機遞到男人跟前,江念嘲弄地勾唇,“是這個嗎?”

映入眼簾的是他懷裏抱著陳可可,看起來曖.昧無比的一張照片。

仿佛給足了他機會,江念緩緩出聲,“你想怎麽解釋?”

男人眼眸浮現一抹幽暗情緒,握著手機的力道加重不少。

薄霆厲眉頭緊鎖卻應了一聲,“我確實抱了她,那是因為她不省人事,所以才送她去醫院。”

隻是沒想到,這樣一個舉手之勞傳在媒體耳朵裏,卻成了陳可可為他懷孕,他帶著陳可可去醫院打胎的緋聞。

在聽到男人回答以後,江念擰了擰眉頭,低垂著眼眸。

所以說,媒體說的沒錯,他對陳可可確實存了不一樣的心思。

依照她對薄霆厲的了解,出於人道主義,薄霆厲隻會將人送去醫院,不會陪著她在醫院好幾個小時。

“你跟她……”江念聲音微顫,抬眸望著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將女人此刻的難過盡收眼底,薄霆厲有些不舍地出聲,“現在,我還不能說。”

他答應過薄二太爺,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能說出陳可可的真實身份。

畢竟她的存在,隻會讓薄二太爺難做人。

顧忌長輩的顏麵,最終薄霆厲決定連帶著江念也一起瞞下來。

江念漂亮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深思,指甲嵌進手心的軟肉裏,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所以,你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了?”

“是。”薄霆厲言簡意賅。

“連我也不能說?”江念皺起眉頭,眼神裏充滿哀傷。

薄霆厲抿了抿唇,眉宇間有了一絲憐惜。

“對不起。”低沉的嗓音中帶著明顯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