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沙發上的男人勃然大怒,直接起身反問她,“那你欠我的錢什麽時候還?”

“不要忘了,你在我這裏借了五十萬去整容,那些單據我可都好好的收著呢。”

說到最後,他意猶未盡地在她耳旁輕輕呢喃一聲,“對吧,陳可心?”

聲音雖然很小,卻足夠讓兩人能夠聽見。

霎時間,陳可可踉蹌地後退了兩步,眼眸染上一絲不甘。

用著微弱的聲音回應,“給……給我一點時間。”

“還需要多久?”男人顯然有些不耐煩,“當初你在我這裏說的清清楚楚,一旦薄家人跟你相認,很快你就會將錢還回來。”

“時間都過去這麽久了,你說的錢什麽時候能到賬?”

“難道是要我將你欠錢不還的事,告訴薄家人嗎?”

到最後,男人的麵色陰沉,右側臉頰的刀疤更加顯眼。

從陳可可那個角度看過去,實在陰狠可怕。

她的心一顫,心跳漏了半截,態度軟和許多,“張哥,您別著急。”

“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保證,一周後一定把五十萬打給你。”

“不不不……六十萬,”她神色焦急,“你看這樣可以嗎?”

男人手指輕扣著楠木椅,麵上是一抹邪肆的笑,摸了摸下巴沉思著。

好一陣子過後,他手指比了個一,淡淡開口,“我要一百萬。”

“你怎麽……”陳可可臉色慘白,眼皮跳個不停,“突然漲了這麽多?”

那可是一百萬,不是簡單的一兩千塊而已。

最近薄老爺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鮮少找她,薄霆厲更是沒了蹤跡。

隻有王扶陽時不時問過她,隻是每次她總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我真沒有那麽多,張哥。”

“沒有?”叫張哥的人捏住她的下巴,一臉懷疑,“不如把這房子賣了?一兩千萬不就有了?”

“不行!”

陳可可的聲音染上一絲哭腔,原本清麗婉約的麵容流下一行清淚。

下一秒,她幾乎半跪在男人跟前,兩隻手拽著他的褲腳死死不鬆開。

“張哥,六十萬是我最後的底線,其它的我真沒那麽多。”

男人冷冷一笑,“那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透露給薄霆厲,王扶陽?”

話音落地,陳可可臉色唰白,整個人癱在地上。

“您看……這屋子裏有什麽值錢的,您先拿去。”

閉上眼睛,她做了這個決定。

殊不知,叫張哥的男人眼神觸及到她**胳膊的奶白肌膚。

漸漸地,眼底的炙熱和穀欠望顯而易見。

“好。”

他啞著嗓子,一臉邪笑的摩挲著下巴,“帶我去看一看。”

見目的達成,陳可可很是驚喜,帶著他徑直走向每一個房間。

直至停在她的臥室門口,有些躊躇不安,遲遲沒邁出一步。

張哥陰鷙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冷冷開口,“怎麽不進去?”

陳可可低垂著眼眸,“這裏麵什麽都沒有。”

“嗬……”張哥勾唇,“有沒有得我說了算。”

無可奈何,最終陳可可推開臥室的房門,矗立在門口。

下一秒,身後的男人直接拽著她的頭發拖著她行走。

被抓住頭發的陳可可發出一聲慘叫,“張哥……你幹什麽?”

張哥毫不留情的,將她壓在身下,兩隻手禁錮住她的全身。

此刻,男人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做我的女人,我隻要五十萬怎麽樣?”

“不……”

陳可可咬著牙,流下一行屈辱的淚水。

直至“啪”的一聲,陳可可捂著被打右側臉頰,已經紅腫。

“張哥,”陳可可帶著一絲哭腔,做著最後的掙紮,“放過我吧?”

“你要一百萬沒關係,我一定會給你的。”

張哥卻不接她的話,反而火急火燎地解褲子,“現在先將我伺候舒服了再說。”

“要是不從了我,你的身份可就保不住了。”

被強行擺成屈辱的姿勢,陳可可含淚忍受著身後男人的一舉一動。

直至男人一臉饜足地躺在她的身側,吞雲吐霧。

“隻要你聽話,該保守的秘密我會閉口不提。”

背對著的陳可可捂著自己的胸口,小聲抽噎著。

……

在海浪的撲打下,漂浮在淺灘上的男人指尖微動。

等他睜眼的那一刹那,周邊全是陌生的環境,沙灘和海岸。

倏地,他才想起來,那天發生的一切。

被人追趕著,迫不得已帶著南南跳下大海。

在快要精疲力盡時,他抓住漂浮的一根木頭緩了緩,卻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等……

昏迷之前,他清楚記得身旁還有南南。

他在哪裏?

幾乎是掙紮著站起來,薄霆厲緩緩挪動步子。

終於在不遠處,看見一個狹小的身軀。

走近一看,果然是南南。

輕輕搖晃男孩的身體,薄霆厲聲音很輕,“醒醒……”

觸碰到南南身體的一瞬,薄霆厲皺眉,似乎體溫有些不正常,太冷……

幾乎是一瞬間,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他鼻尖試探,薄霆厲的神情漸漸肅穆。

躺在沙灘上的南南隻有微弱的呼吸,一動不動。

半跪在地上,薄霆厲重複著人工呼吸的流程,從天色漸暗到漆黑一片。

隻可惜,沙灘上的小人兒好像睡著般恬靜,漸漸沒了呼吸。

到了最後,薄霆厲雙手沉重地根本抬起不來。

隻是他心中仍然保留著一個念頭,要將南南救醒,讓他活著見到江念。

男人臉上原本的堅毅肅穆,在這一刻轟然坍塌。

薄霆厲抿了抿唇,“你要活著,江念還等著你,還有朝朝和暮暮……”

然而回應他的,是海浪拍擊岩石發出的聲響。

就這樣,從白天等到黑夜,從黑夜到白天,遲遲沒有等到救援。

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南南最後的一絲生機消逝。

跌坐在沙灘上,原本欣長高大的身影盡顯落寞,在月光的投射下成為虛影。

生平第一次,薄霆厲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不能挽救那可憐孩子的生命。

兩隻手無力地下垂,注視著遼闊無際的海岸線,雙眼注視著前方。

但願秦五能發現他留下的線索,找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