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攥著手裏的檢查報告,站在顧氏醫院的樓頂,一瞬不瞬的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宋墨。

她眼裏有激動,也有欣喜。

她終於懷孕了!

如果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他對自己的態度應該會好一些吧?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宋墨看著她的眼神淡淡的,“顧顏,這就是一場商業聯姻,你想要的都已經拿到了,你還不滿足麽?”

“阿墨,你知道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她語氣很是卑微,“我隻是有個好消息想要跟你分享,你如果知道了,肯定會——”

“與你有關的事情,也配得上好消息這三個字?”

顧顏話音一落,秦渺渺的聲音就從後頭響了起來,“顧顏,你就別整這些幺蛾子了!上回你利用顧氏、宋氏一起向阿墨施壓,讓他與你同房,他就已經很惡心的了。

現在你又要以死相逼,說真的,你這些戲碼真的是太多了,你自己不煩,我們看著都覺得煩。”

她說著,人就已經到了顧顏身邊。

經過顧顏的時候,她還故作不小心的撞了顧顏一下,“對不起啊,我現在身子重,走路不是很穩當,你沒事兒吧?”

“秦渺渺?你、你怎麽會在冬城?”

被撞倒在地的顧顏看著已經懷孕了的秦渺渺,心都快死了。

更讓她心碎的是,她一出現,宋墨就急忙過來將她扶著,還溫柔的提醒,“渺渺你小心些,別摔著了。”

扭頭,他就開始責怪顧顏,“你沒長眼睛麽?她都懷孕了,你還這麽對她!?”

現在摔著的人是她!

不是秦渺渺!

“阿墨,摔著的人是我,不是她,我手都——”

宋墨壓根不想聽這些,“我警告你,你不要妄想對渺渺做什麽!如果你有別的心思,我必定讓你生不如死!”

顧顏聽著這男人說的話,心都死了一半。

她嫁給宋墨整整兩年了,可這兩年來,宋墨從不用正眼看她。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場商業聯姻,壞了他與白月光秦渺渺的結婚計劃!

結婚前,宋墨答應了自己爸媽,說永遠都不會再見秦渺渺的,可如今秦渺渺竟然出現在了冬城!

她出現在了冬城不說,她還懷孕了!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顧顏抿著唇,好半晌才鼓起勇氣問宋墨,“阿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哦,我忘了跟你說了。”

秦渺渺勾了勾唇,從自己手機裏翻出了一堆婚紗照,然後大步就朝顧顏走了過去,完全沒有走路不穩當的樣子,“喏,這是我們上周才拍的婚紗照。

原本呢,我們是不想那麽快讓你知道的。但你真的是太煩人了,一天十幾個電話打過來,阿墨都想把你拉黑了呢!”

顧顏看著她手機裏的這些照片,臉色一陣兒比一陣兒難看。

上周拍的……

上周正是她害喜吐得最凶的時候,她一次次給他打電話,想要他回來、帶自己去醫院看看。

可她話都還沒說完,他就說很忙,有事兒就讓自己找管家。

他所謂的很忙,就是在陪秦渺渺拍婚紗照?

她沒理會秦渺渺的挑釁,依舊將注意力放在宋墨身上,不死心的問,“三個月之前,你說要去新西蘭談新項目,其實是為了見她吧?”

宋墨見她臉色慘白如紙,本是想說些什麽的。

可他還沒來得及張口,秦渺渺就已經笑了起來,“不對喲,阿墨的確是去談項目了。不過完成了工作後,我們就一起去了馬爾代夫。”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來回摸了摸肚子。

那動作明顯得,就差沒直接與顧顏說這孩子就是在馬爾代夫的時候懷上的。

她嫁給宋墨的時候,正好是宋墨接手宋氏的那一年。

那時,他忙得腳不沾地。

拍婚紗照,沒時間。

辦婚宴,沒時間。

就連同房,也沒時間。

她一直都安慰自己,他是真的沒時間。

可現在看來,他不是沒時間,他隻是不想跟自己一起罷了。

他的時間,都給了秦渺渺。

想到這裏,顧顏就將手裏的報告揉成了一團,這才看向了宋墨,“你不是一直都想跟我離婚麽?既然你們兩個連婚紗照都拍了,她也懷孕了,那我成全你們。”

宋墨聞言微微擰了擰眉,她不會是在欲擒故縱吧?

“顧顏,你知道離婚意味著什麽麽?”他冷聲問。

如果他們兩個真的離婚了,不說顧家那邊會生氣,就說宋家這邊,也會大發雷霆。

聽到他這話,顧顏就苦笑了一下,“你們都拍婚紗照了,也有孩子了,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離婚協議書,我簽字後會盡快讓律師給你的。”

他們兩個若是能夠離婚,秦渺渺必定是最高興的那一個!

她怕宋墨不夠狠,就微微捂住了自己肚子,“阿墨,疼,我肚子疼……”

宋墨一聽,注意力就全部都放在了她身上。

他大步走到了她身邊,二話不說就將人公主抱了起來,“渺渺,你別怕,我這就帶你去看醫生。”

顧顏看著他那緊張的模樣兒,心頓時就跟被一萬根針刺了一樣,疼得讓人無法呼吸。

離婚這麽大的事情,在他眼裏,竟然比不上秦渺渺一句肚子疼麽?

好,既然你對她這般情深,那你我之間,就沒有必要糾纏下去了。

顧顏掏出了手機,給律師打了一個電話,“我要離婚,對,我很清醒。你現在準備離婚協議書,我這就過來。”

顧氏律師事務所。

顧顏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後,就與律師說,“宋墨那邊簽字了後,你再將這個事情告訴我爸媽。”

“大小姐,你要去哪兒?”律師聽出了點兒不對勁的地方。

“我想出國一段時間。”顧顏道,“散散心,不會做別的,你隻管放心。”

離開律師事務所,她就直接開車去機場。

可剛出市區,她就被幾輛黑色的商務車給攔住了。

對方拿棒球棍砸開了她的車窗、拉開了車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她綁到了他們的車上!

她被蒙住了眼睛、綁住了手腳,“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如果是想要錢,多少我都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