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秦渺渺安排的!?
哪怕顧顏懷疑過秦渺渺,但她也沒想到,那女人能狠心到這個地步!
她這是想要殺人滅口啊!
陳式見顧顏無比震驚,就說:“顧小姐,我這就讓人去醫院,您放心,這個事情肯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
顧顏怔怔的,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好,你去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宋墨依舊沒能離開搶救室。
顧顏見小家夥依舊眼巴巴的看著那頭,就道:“洛塵,你其實是很擔心他的,對不對?”
小家夥聽到這話的時候,就愣了一下,隨後他說:“媽咪,他真的發動了手底下的人來找我麽?”
“是的。”宋墨這兩日有多費心,她是全部都看在眼裏的,“為了找你,他得罪了很多人。”
顧洛塵聞言愣了一下,又有些不確定的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狗東西不是個特別自私的主兒麽?
他不是心裏眼裏就隻有他自己麽?
怎麽他突然就變了一個人似的,為了找他,動用了那麽多的人,還得罪了那麽多的人?
“洛塵,我們之前有誤會他的地方。”顧顏將秦渺渺母子的事兒與小家夥說了一下,這才接著說,“他也知道,你與洛羽就是他的兒子。
他還說,當初他並沒有吩咐人推我下公海。如今仔細想來,這個事兒或許也跟秦渺渺有關……”
她這麽一說,剛將事兒安排下去的陳式聽了,就道。
“顧小姐,其實這六年來,宋總真的沒比您好過,哪怕是一星半點,都沒有。”
“您消失之前,他的確是一直在跟秦小姐合作,想要跟您離婚。但宋總意識到您對他有多重要後,就一直在找您。
這一找,就足足六年!這六年裏,他自責了無數遍。他跟我說過很多次,如果可以重來,那兩年裏,他絕對不會那麽無情。
伴月別墅的房間,也不是老爺子說留下的,是宋總。而且,這六年來打掃您房間的,也不是張媽,而是宋總自己。”
那房間,別說是張媽了,就算是他都不能進!
陳式的話一出,顧顏心裏就更難受了。
她十分自責,“陳秘書,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我以為……”
她以為,宋墨真的那麽冷酷無情。
她以為,他真的為了秦渺渺要殺了她與孩子。
她真的不知道,這六年來,宋墨的日子比她的還要煎熬。
最起碼,她還有孩子慰藉一下。
他呢?
他什麽都沒有,就隻剩下自責與悔恨。
她看向搶救室,見宋墨依舊沒出來,心裏也就更加擔心了。
這男人,不會真的不行了吧?
就在她為了宋墨的病情提心吊膽的時候,外頭就突然吵了起來。
陳式聽著那動靜,就不悅的皺了皺眉。
他吩咐底下的人,“去看看。”
“是。”
沒一會兒,人就回來了。
但他並沒有立刻匯報情況,而是有些支支吾吾的。
陳式見他這般,就道:“說,別支支吾吾的。”
“陳秘書,是張媽來了。”他說,“她聽說宋總高燒不退,死活要進來,但被兄弟們攔住了。”
張媽!?
陳式一聽是她,瞬間就一個頭兩個大!
張媽若是能與顧小姐好好相處,那還好一些。
可問題就是,張媽那個態度真的不好。
偏生她又照顧了自家老板二十多年,說她是自家老板的奶媽,都不為過。
他有些為難的看向顧顏,“顧小姐,您看……”
他的為難,顧顏是看出來了。
但她並沒有表態,而是問他,“陳秘書,張媽的老家離冬城,怎麽也有一兩天的車程吧?”
“是的,她老家在西北,哪怕是坐飛機,也得三四個小時呢。”
陳式自己說完後,眉頭也皺了起來。
是啊,她老家那麽遠,哪怕昨天夜裏就已經得到了消息,連夜買票的話,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趕過來!
一想到這裏,他就問顧顏,“那顧小姐,您覺得……”
“宋墨現在還在搶救室,洛塵也需要我照顧,我不想分心。”顧顏說,“你如果要讓她進來,就自己看著。”
她自己也沒休息好,不可能分神去盯著那張媽了。
陳式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就走了出去。
他前腳一走,傅岑森的電話後頭就打了過來。
顧顏看到他的電話,就立刻接了,“岑森,你到了麽?”
“顧顏,我已經在醫院了。”傅岑森說,“醒醒正在接受檢查,我在等醫生。”
說完了這邊的情況後,他頓了一下,這才有些忐忑的問:“顧顏,你跟宋墨是不是……已經複合了?”
顧顏聽到他這麽問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說:“當年的事情,是個誤會,推我下公海的人,並不是他。
他與秦渺渺之間,也不是我們所想的那種關係。宋昱,也不是他的孩子。”
說完這些,她停了幾秒,又補充了一句,“孩子們也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尤其是醒醒,跟父親見麵,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傅岑森的心思,她以前是真的不清楚。
但昨天聽到洛塵那麽說的時候,她突然就意識到是自己太遲鈍了!
不,準確一點來說,是她將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宋墨身上。
愛宋墨的時候,她愛得毫無保留。
恨他的時候,她也是用盡全身力氣,壓根就沒有餘力去關注別的男人。
以前不知道,那就算了。
現在知道了,她就不能一直耗著傅岑森。
“顧顏,你應該很清楚,隻要你點頭,我就是他們的父親,我會將他們照顧得很好。”
他這麽一說,顧顏心裏就更難受了。
自打認識他至今,他一直都在照顧她與孩子們。
但凡是他們有需要的時候,他總會第一時間出現。
他有多溫柔有多體貼,她都清楚。
但她的心就隻有那麽大,容不下第二個人了,“岑森,對不起,我……對不起……”
她本來想說別的,但話到了嘴邊,除了對不起這三個字,別的她是真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傅岑森很好,真的很好。
但她的心,已經是宋墨的了。
所以除了對不起,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