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特別的專注。

按照顧顏對他的了解,她知道他那話不是胡說的。

但她不明白這男人的態度為什麽會這樣,“你當初不是一個勁兒想要跟我離婚,然後娶秦渺渺麽?”

難不成,他不愛秦渺渺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兒,你不用管。”宋墨原本想再解釋一次他與秦渺渺之間的關係的。

可想到她不相信,他就覺得沒必要浪費口水了,“反正你別想跟那些野男人領證,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原本還抱有一點點小希望的顧顏聽了這話,直接就冷笑了一聲,“宋墨,我當初真的是瞎了狗眼才看上你。”

“顧顏,這話你說出來不覺得虧心麽?”宋墨譏諷的道,“你當初表現出來的愛我,不都是在演戲麽?

我不管你想要跟哪個男人眉來眼去,我就隻想告訴你,在你想胡來之前,你想一想孩子們!

如果孩子們因為你被別人笑話,如果你父母因為你的不檢點被看低,顧顏,你覺得你還能心安理得麽?”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顧顏不想跟他說這個,“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以為我願意管你?若不是為了顧家、宋家的名聲,若不是為了孩子,你就算是一天換一個男人,我都無所謂。”

陳式拿著東西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自家老板在口是心非。

怎麽可能無所謂?

若真的是無所謂,他看見傅先生對顧小姐好的時候,能氣得一整晚都睡不好麽?

若真的是無所謂,他怎麽會對慕銀敵意滿滿?

他一個做秘書的都看得清清楚楚,也就是他自己不知道,還總去激顧小姐。

陳式怕自家老板後頭還會說出什麽過分的話來,也就趕緊開腔,“宋總、顧小姐,飯來了。顧小姐,這是您以前最喜歡吃的那家私房菜,宋總特地吩咐的。”

宋墨一聽這話,剛想問他自己什麽時候吩咐過。

但話到了嘴邊,他就咽了下去,沒作聲。

顧顏看著陳式一邊擺東西,一邊替宋墨說話,就笑著說:“陳秘書,有些人還真的是應該給你加工資了。”

宋墨都恨不得她死了一了百了了,怎麽可能會記得她喜歡吃什麽?

陳式聞言立馬道,“顧小姐,您快點兒吃吧!這菜冷了,味道就不一樣了。等您吃好了,鞋子估計也送過來了,到時候您試好了鞋子,您就上樓歇息一會兒。

您原來房間裏的東西,那是一樣兒都沒少的。”

不得不說,陳式就是比宋墨會說話。

方才都還氣得牙癢癢的顧顏聽了他說的這些話,心情就好了很多。

心情好了,飯也吃得香。

她吃飯的時候不快,小口小口的,但吃得特別香。

宋墨看著她吃飯的樣子,胃口也好了不少。

吃了飯,鞋子就送過來了。

顧顏剛要試,宋墨就冷冷的問:“你就在這試?”

“有什麽問題麽?”

“你們先下去。”宋墨見這女人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避嫌,就擰著眉將其他人都打發出去了。

那些人一走,他就麵無表情的看向陳式,“你還愣著做什麽?”

陳式見他這般,立刻就道:“宋總,我先出去。若是您一會兒有什麽吩咐了,您隻管喊我就是。”

看著宋墨將人都打發走了,顧顏是連頭都懶得抬,直接就在客廳裏試鞋子。

小巧的腳配上那黑色的高跟鞋,原本就白皙如玉的肌膚更是奪人眼球了!

宋墨看著她熟練的換鞋,站起來,走動,又坐下換鞋。

“就這雙。”顧顏最後選了一雙銀色細高跟。

她說完,見宋墨沒說話,便以為他是不滿意。

可等她抬頭朝他看過去的時候,她才發現這男人正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的腳。

如果六年前他看她看得這般入迷,顧顏心裏肯定會高興得開花。

可如今她隻覺得惡心,“宋墨,如果秦渺渺知道你在外頭這樣看女人,怕是能將屋頂都掀起來了。

我不想跟你有什麽糾葛,我更不想與她有什麽糾葛,你我之間最好還是保持距離。離婚協議,你還是盡快簽了。”

她承認自己沒辦法徹徹底底的放下他。

隻要他稍微溫柔一些,她心裏就會動搖!

可蓁蓁說得對,他不是愛自己的,再多的溫柔也無用。

更何況還有個秦渺渺、宋昱在中間隔著,還是早點拿到離婚協議書比較穩妥。

宋墨見她三句話不離離婚協議書,臉又沉了下來,“怎麽,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要跟傅岑森結婚了?”

“我跟他結婚還是不結婚,都不影響你簽字吧?”顧顏定定的看著他,“還是說,你想要左擁右抱?

宋墨,如果你真的是這麽想的,那你還真的是想得美!”

說罷,她就直接提著自己原來的鞋子上樓了。

宋墨看著她上樓的背影,眉頭越皺越緊。

三分鍾後,他讓陳式進來了,“傅岑森那邊現在有什麽動靜?”

“回宋總的話,傅先生正在籌備開公司。”陳式道,“而且,他好像是想讓顧小姐過去做設計總監。”

讓顧顏過去!?

宋墨一聽傅岑森也想要挖顧顏,眉頭就越皺越緊。

怪不得她總想讓自己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名,原來她是著急著去做老板娘了!

嗬,他偏不!

宋墨心裏想什麽,顧顏一概不知。

她上樓後,就直接到了自己原來的房間。

結婚那兩年來,除了與宋墨同房的那天晚上,她都是一個人睡的。

見這房間當真跟當初一模一樣,那兩年裏的屈辱、委屈,全部都跟過電影一樣出現在她眼前。

她死死握住了自己的手,“顧顏,離婚是對的,你一定要拿到離婚協議書,跟宋墨撇清關係,他壓根就不愛你!”

顧顏嚐試說服自己的時候,秦渺渺聽著電話那頭的人說的話,手死死的攥著,指甲都嵌入手心了,她也沒覺得疼。

電話那頭的人見她一直不說話,還以為她是沒聽見,“秦小姐,您能聽見我說話麽?宋先生帶著秦小姐去伴月別墅那邊了,您——”

“我聽見了,你不用再重複。”秦渺渺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