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您與宋總吵架的事兒,我在外頭聽見了。”

“我知道,您兩位之間的事情,肯定不是我一個秘書能多嘴的。”陳式說,“但有一件事兒,真的是您誤會了宋總。

他跟秦小姐之間,真的什麽關係都沒有。”

這六年來,秦小姐與宋總雖說是住在一個屋簷下,但她是連宋總的手都碰不到的。

平日裏宋總也給她定了規矩,哪怕是住在一個屋簷下,有些地方她也不能去!

看著陳式認真的模樣兒,顧顏就愣了一下,“那宋昱呢?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宋昱是宋宋家從外頭撿回來的吧?”

如果這小子真的敢這麽說,她就敢給他一拳!

“顧小姐,宋昱少爺的確是宋家的血脈。”陳式說,“但他與宋總並不是父子關係。”

宋昱與宋墨不是父子關係!!?

顧顏愣住了,“那他……是宋墨的弟弟?”

陳式:“!?”

他真的沒想到顧顏的腦回路這麽厲害。

他驚訝了幾秒鍾,隨後就連忙搖頭,“也不是。宋昱少爺的事兒,我不能多說,也不敢多說。

不過顧小姐,在這個事情上,宋總從未騙過您。真的,一個字都沒有。”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完了後,陳式就朝她恭恭敬敬的點了點頭,“那我先出去了。”

他一出去,就看到自家老板回來了。

宋墨見他是從裏頭出來的,眉頭就立刻皺了起來,“你可別告訴我,她讓你進去幫忙了。”

“不不不!”

陳式一聽這話,就連忙擺手,“宋總,您誤會了!我是聽到您說要給顧小姐買草莓,就讓人送過來了,我剛給她送進去。”

“就這樣?”宋墨微微眯了眯眼睛。

陳式點頭如搗蒜,“就這樣!顧小姐沒讓我幫忙!”

別說她沒開這個口,就算是她開這個口了,他也沒這個狗膽啊!

幫她洗漱,那不就等於自尋死路麽!?

他年紀輕輕的,可不想這麽快就去陰曹地府陪閻王。

“最好是。”

宋墨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以後我不在,你不許進去。哪怕是她讓你進去,也不可以。”

“是,宋總,我記住了。”

宋墨又看了他一眼,這才進去的。

這一進去,他就看到顧顏望著那些草莓發呆。

他以為她是想吃草莓了,也就趕緊走了過去,將其中一盒拆了開來,“你等一會兒啊,我這就去給你洗,很快就好。”

他一說話,顧顏就回過神來了。

看著他去洗草莓的背影,她心裏就真的是思緒萬千。

這男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明明可以直接用他的權勢將孩子搶走,卻要一直在她跟前受氣,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她真的想不通,也就趕緊拿出了手機,給葉蓁發消息,想要看看這家夥的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

因為隻有一隻手可以編輯消息,所以她的速度比正常的時候慢了很多。

但就算如此,她也在宋墨出來之前將消息發了出去。

可惜,她還沒等到葉蓁的回複,這男人就已經端著一碟子的草莓出來了。

見他來了,她下意識就將手機往被子裏塞。

宋墨看著她這個動作,心瞬間就跟被什麽刺了一樣兒的疼。

他不過是隻走開了一小會兒,她就耐不住寂寞,開始找傅岑森了?

她明明答應了他,不會再跟傅岑森聯係了的!

也是,她為了傅岑森都不惜在宋家演了整整兩年的戲。

如今不過是再騙他一次,這在她眼裏,怕是什麽都算不上!

想到這裏,他就將草莓放下,然後快步走到了病床前,將被子掀開。

顧顏見他要拿手機,她就想要將手機搶過來。

可不能讓這男人看到她發出去的消息!

若是他看見了,肯定是要生氣的!

到時候他一發怒,她怕是就要一直都見不到洛羽、洛塵了!

她這般著急,在宋墨的眼裏就是心虛。

她怕他看她與那個野男人的消息!

他快速的將手機拿了過來,道:“你現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就不要老玩手機了。”

“你把手機還給我!”

顧顏道,“我是住院,不是住監獄,醫生都不管我,你管我做什麽?”

“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男人!”宋墨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我不管你,誰管你?總之你好好休息,等你康複了,我自然會將手機還給你。

你放心,你手機裏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會看。”

他不想看見這女人與那野男人郎情妾意。

他可以容忍她跟那人有過過去,但他絕對容忍不了她現在都還跟那個男人你儂我儂!

他宋墨,不做這個綠王八!

康複之後!?

傷筋動骨一百天!

那豈不是要三個月以後!?

顧顏一算這個日子,就直接沉了臉,“我在跟朋友發消息,你趕緊將手機還給我,我還在等她的回複!”

“你跟他發什麽,我不管。”宋墨直接將手機放在了自己口袋裏,“但我希望你以後能夠注意一些,畢竟現在全冬城都知道你回來了。

身為宋太太,你本身就是備受矚目的。如果以後被人拍到了,這對於你來說,對孩子們來說,對你父母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兒。”

“我跟朋友發個消息都不行?”

顧顏怒了,“宋墨,你是打算把我當成不能自理的人來管麽?”

看著她這麽憤怒,宋墨的心就又沉了一兩分。

傅岑森在她的心裏,就真的那麽重要麽?

重要到她明知外頭的記者都在等著采訪她,甚至是盯著她,她都還要跟他聯係!?

難不成,在她的心裏,兩個孩子都還沒有傅岑森一個人重要!?

越想,宋墨就越五味雜陳。

他是真的想不到,她會愛傅岑森愛得那麽深。

但他也想不明白,既然她那麽愛傅岑森,為什麽又要跟那個慕銀曖昧?

他握緊了雙手,真的很想大聲質問她,他在她心裏到底算什麽。

可在看到她身上的傷後,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隻平淡的說:“你現在的確是需要照顧,而且你不能激動,你得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