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得著機會,早上接,晚上送,現在蘇南星輕飄飄一句話,把他想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都掐死了。

當然了,於叔和司機都在。

但那是他的人啊。

他可以肆無忌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要是蘇南星的閨蜜也在,那他……至少說話沒那麽隨意了。

“你去她那裏住?”傅延州拉著臉:“那我昨天的報警器白裝了?”

蘇南星知道,他肯定不是計較報警器的事。

“那,報警器多少錢,我……”

“蘇南星!”傅延州連名帶姓叫她:“在我麵前談錢?你還是第一個。”

的確,傅大少爺富可敵國,自然財大氣粗。

蘇南星好脾氣地問:“那你說怎麽辦。”

傅延州氣呼呼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往日裏伶牙俐齒一張嘴,這會兒說不出話了。

站在蘇南星的角度來看,當然是她和閨蜜一起住更安全。

傅延州心裏再不甘,也不想拿她的安全開玩笑:“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

蘇南星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他這麽輕易放過自己。

她對著傅延州揮揮手,轉身進了醫院。

傅延州繃著一張臉,渾身上下寫滿了老子不爽。

於故想了想,在副駕駛開口:“少爺,總要給蘇醫生一個緩衝的時間。她很敏感,我們得慢慢來。”

傅延州輕輕哼了一聲。

於故又說:“不過,看蘇醫生這次態度應該很堅決的,隻要她徹底和陸北淵分了,少爺,我們徐徐圖之就好了。”

傅延州對自己有著迷之自信:“反正她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於故擔憂地說:“少爺,這種態度要不得。女人都是要哄的,你這樣,蘇醫生都被你嚇跑了。”

“放心。”傅延州道:“哄人誰不會?”

於故半信半疑。

畢竟,自家少爺氣人的本事登峰造極。

哄人?

他真的會?

算了,別的不說,至少少爺一片真心。

而且條件這麽好。

蘇南星……應該會知道怎麽選吧?

於故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簡直操碎了心。

蘇南星今天門診,忙了一上午,抽空給唐若晴發了個消息,約她中午一起吃飯。

唐若晴回複:好。就是昨天傅大少爺送的飯挺好吃,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吃到。

蘇南星給她回:別想了,幹活吧。

結果,十一點半,於故準時提著食盒來找她了。

蘇南星意外極了:“於叔……”

於故看出她的抗拒,直接把食盒塞給她:“我隻是個跑腿的,蘇醫生別難為我。”

說完這句話,於故轉身就走。

蘇南星提著食盒,一時之間,覺得很是為難。

她不想讓於故難做,可她也不可能一直接受傅延州這樣的示好。

她把食盒放下,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傅延州打電話。

傅延州似乎猜到她會打電話,接聽的語氣很是淡然:“要是又說謝謝,那就不必了。”

“不是。”蘇南星道:“請傅先生以後不要給我送飯了,您這樣的行為,給我造成了困擾。”

傅延州安靜了幾秒鍾。

然後,他開口:“請問一下,蘇大醫生是仙女下凡,不用吃飯?”

蘇南星聽出他聲音裏的不滿,解釋道:“我就是普通人,當然要吃飯。隻是……”

“那不就得了。”傅延州截住她的話:“給你你就吃,哪兒那麽多講究。”

“不合適……”

“哪兒不合適?”

蘇南星真切體會到了什麽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她隻好強硬開口:“下次我不會收的,你別讓於叔送了。”

“你收不收是你的事。”傅延州不緊不慢開口:“於故完成不了我給他的任務,那就不要回來了。”

“你講不講理啊!”

蘇南星氣壞了。

傅延州笑了笑:“你不是挺懂禮貌一個人嗎?給你就拿著啊,說聲謝謝就好了,反正你那麽喜歡說謝謝。”

蘇南星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她掛了電話,氣呼呼去找唐若晴。

聽閨蜜凶巴巴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唐若晴倒是接受良好。

她把食盒裏味道鮮美的海鮮湯分到兩個碗裏,一人一半,然後才說:“你這就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蘇南星瞪她一眼:“這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唐若晴笑笑:“我跟你說,傅延州這種男人,八成沒受過什麽挫折,更沒被女人拒絕過。我猜,你越是拒絕,他越是來勁。”

蘇南星愁得不行:“那怎麽辦?”

唐若晴給她出主意:“對於得不到的東西,男人總是很執著。所以呢,你就順著他,給他一種‘我很好得到’的信號,時間久了,他就覺得沒意思了。”

蘇南星看著她:“你認真的?”

唐若晴忍著笑:“當然。”

蘇南星抬手要打她:“你就逗我吧!”

唐若晴哈哈大笑,握住她的手臂:“我是真的覺得傅延州不錯,你給他一個機會啊。”

“別鬧了。”蘇南星哭笑不得:“我現在什麽情況?別說我懷孕了,就是沒懷孕,我和他也不可能。”

“你快點吃。”唐若晴說:“吃完我帶你去找張醫生。”

蘇南星奇怪:“哪個張醫生?”

“眼科。”

“眼科張醫生?為什麽要帶我去找他?”

“帶你看看眼睛。”唐若晴說:“我看八成是瞎了。”

蘇南星:……

無話可說。

不管唐若晴態度是什麽,也不管傅延州怎麽不講理,蘇南星打定主意不接他的茬。

晚上給傅延州做治療的時候,蘇南星惜字如金。

傅延州也看到了她的態度,問了幾句,蘇南星的回答都特別官方。

他沒再為難她,隻是偶爾看看她,一臉的若有所思。

蘇南星要走,傅延州安排人送她回去,蘇南星說:“不用了,有人接我。”

來接她的人,是唐若晴。

於故把人送走,回去看見自家少爺一臉不高興。

他歎口氣:“少爺,也不能把人逼太緊的。”

傅延州答非所問:“我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傅延州生日在農曆十月。

現在才陽曆九月份。

差兩個多月呢。

於故小心提醒他:“少爺,還有六十多天。”

傅延州笑笑:“不,明天就是我生日。”

於故:……

看見少爺這個笑,心裏感覺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