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陸北淵知道,論牙尖嘴利,他是比不過傅延州的。

傅延州那個人,毒舌又犀利。

陸北淵索性不跟他多說。

掛了電話,他把手機放回去,這才看蘇南星:“星星。”

蘇南星已經心力憔悴,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陸北淵怎麽變成這樣了?

“接受不了這樣的我嗎?”陸北淵主動開口問她:“是不是覺得我不可理喻?”

蘇南星不說話。

陸北淵又道:“我也不想這樣,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會做這樣的事情。星星,我接受不了失去你的現實,太殘忍了。”

“我以後會做到潔身自好……”陸北淵說完歎了一口氣:“說得好像我以前不自愛一樣,可我自始至終隻有你一個啊。”

蘇南星終於看他一眼。

陸北淵繼續道:“孟清雪的事,你都清楚了,以後我和她沒有私交,兩家生意上的事,我都交給周勤。”

蘇南星知道,這件事還有老爺子顧慮兩家的情意。

陸北淵也很為難。

但孟清雪的存在,在蘇南星看來,就是……

可能是她沒那麽大度,總之,看見孟清雪,她就覺得心裏不舒服。

陸北淵又說:“魏雲月的事也都是誤會,我從來沒有和她談過戀愛。”

對,還有魏雲月。

當初年少時期,陸北淵答應老師參加了一個比賽,但他臨時高燒,比賽去不了。

後來是魏雲月替他去的,還拿了好成績。

之後老師當著他的麵,說魏雲月救了場,讓陸北淵好好謝謝她。

其實不算什麽大事,但陸北淵一向不喜歡欠人人情。

隻是,他沒想到,魏雲月會提一個讓他假裝自己男朋友的要求。

當時有一個富二代追求魏雲月,給魏雲月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用魏雲月的話來說,隻有陸北淵做她男朋友,那人才會知難而退。

魏雲月保證了,隻是假裝,在那人來求證的時候,陸北淵別否認。

其他任何時候,魏雲月都不會再要求陸北淵做什麽。

陸北淵那時候根本無心這樣的事情,想還了魏雲月所謂的那個人情,就答應了。

但不知怎麽的,最後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在談戀愛。

陸北淵答應了魏雲月不會說出去,直到魏雲月要出國,單方麵對陸北淵提出了分手。

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於是,所有人都知道,陸北淵被魏雲月甩了。

事後,魏雲月對陸北淵道謝,再一次跟他說,希望陸北淵幫她保密,別讓其他人知道真相是什麽。

陸北淵從來不覺得這種事可以影響到自己。

但他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這件事竟然會影響自己和蘇南星的感情。

而魏雲月,也莫名其妙成了自己的初戀。

魏雲月當時成績好,長得也不錯,性格也很大氣,有時候會來和陸北淵討論競賽題。

陸北淵對她的印象,僅僅是一個學習成績不錯的女同學。

後來魏雲月在國外發展,成了投行裏為數不多的女精英。

這麽多年,兩人會因為工作聯係,但從來沒有聊過私人問題。

頂多就是節日的時候問候幾句。

魏雲月偶爾回國,有相熟的人會打趣兩人,也都是魏雲月把話題接過去的。

陸北淵從來不參與,不過問,不插手。

誰知道,在蘇南星這裏,魏雲月就成了他的初戀了。

要是早知道自己的人生會有這麽一劫,當初陸北淵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魏雲月那個要求。

生病也不是他願意的,錯過比賽也不是他的錯。

魏雲月救場是真的,但陸北淵也沒必要覺得自己欠了她什麽。

隻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陸北淵已經把這一切解釋給蘇南星聽了。

但蘇南星不知道為什麽,聽了以後,心裏毫無波瀾。

就像孟清雪,陸北淵說不喜歡她,隻是覺得她適合做陸家少奶奶。

但也不妨礙陸北淵送她昂貴珠寶做生日禮物。

總之,孟清雪也好,魏雲月也罷。

他們的出現,就像是一鍋新鮮出爐的香噴噴的美食,裏麵掉了一根頭發。

倒掉吧,覺得可惜。

吃了吧,覺得惡心。

“孟清雪的事情,我承認我之前,自己是有錯誤的認知,這個我以後會改。但魏雲月真的不是我的初戀。”

蘇南星突然笑了笑:“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

“星星,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但是,你別不要我。”

男人像即將要被主人拋棄的大型犬,睜著無辜的狗狗眼看著她。

蘇南星移開目光:“我知道了。”

她說了,就能做到。

陸北淵相信她。

“好,那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陸北淵在玄關往裏看。

蘇南星坐在沙發上,微微垂眸。

“我走了。星星,晚安。”

陸北淵說完,這才出去,然後輕輕帶上了門。

他等電梯的時候,給孟清雪撥了電話過去。

孟清雪興高采烈接起來:“北淵哥……”

“你叫人跟著星星?”陸北淵冷聲問道。

聽到陸北淵聲音裏的寒意,孟清雪像是兜頭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北淵哥,你什麽意思啊?”

“什麽意思你聽不懂?腦子是用來當擺設的嗎?”

孟清雪被他這樣厲聲嗬斥,眼圈立即紅了:“北淵哥……”

“以後,星星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和星星的事,更是和你沒關係。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打電話,你好自為之。”

陸北淵說完掛了電話。

到了樓下,看見外麵站著的人,陸北淵絲毫沒有覺得意外。

如果傅延州沒有任何反應,他才會覺得異常。

“陸北淵,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卑鄙嗎?”

陸北淵冷眼看著他:“傅延州,我和星星在一起三年,我足夠了解她。我們分開才多久,她是斷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再開始一段新的感情的。”

“那隻能說明,星星足夠喜歡我。”傅延州嗤笑:“你了解她?這才是笑話吧。”

“那也比你——一個認識了才幾個月的人,要了解的多。你用了什麽手段,逼迫星星和你在一起,你自己心裏清楚。既然星星把話都和你說清楚了,也希望你以後有點自知之明,離星星遠一點!”

“陸北淵,”傅延州毫不示弱:“是不是因為你用了手段,所以才覺得別人都像你一樣?星星從來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所以,她說不和我在一起了,是你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