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唐若晴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從小到大被人搭訕的次數並不少。
可多數時候,搭訕的一方,也是彬彬有禮的。
不會像這樣,語氣裏帶著調笑,眼神裏都是不懷好意。
就算是這樣,唐若晴都沒跟他計較,隻是繃著臉說了句“不用”,然後以最快的速度付了款。
她轉身要走,男人卻不依不饒跟著她:“美女,聊會天嘛,別急著走,等下我送你回去怎麽樣?哥剛買的瑪莎拉蒂,很漂亮的。”
男人一身酒氣,唐若晴已經忍無可忍,但還是壓著脾氣:“你知道我開什麽車來的嗎?”
瑪莎拉蒂也好意思在她麵前炫?
這地方來的客人都是有錢人,要是沒喝這麽多,男人肯定是不敢隨便跟人搭訕的。
但灌進去幾兩黃湯,有些人就膽大包天,天下第一了。
他甚至壓根沒聽清唐若晴說什麽。
實在是唐若晴長得太對他心思,那小臉,小腰,小屁股,看得他心癢難耐,欲火焚身。
他眼裏看不到其他,隻有唐若晴,腦子裏已經有了各種不堪入目的想象。
酒精充斥著他的大腦,叫他沒辦法控製自己的動作。
他伸出手去,要去摸唐若晴的臉。
下一秒,啊一聲慘叫,殺豬般在飯店裏響起。
唐若晴扭了他的手腕還不解氣,鬆開他,又當胸一腳踹上去,男人毫無防備,一百六十多斤的身子踉蹌著後退,然後倒在地上。
唐若晴憋了一肚子火,兩步上前,一腳踩在他胸口,居高臨下看著他:“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娘也是你能調戲的人?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不介意把你送去殯儀館幫你稱一稱!”
要是男人腦子清醒,估計能聽懂唐若晴什麽意思。
可惜他醉的不輕,又摔了一跤,腦子裏跟漿糊似的。
這會兒看見唐若晴踩著他,恍惚中還以為是什麽情趣,竟不要命地想要去摸唐若晴的腿。
唐若晴眼疾手快,直接踩著高跟鞋,碾在他那隻豬蹄上。
男人又一次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動靜這麽大,飯店裏的人連忙過來了,卻都被唐若晴的氣勢嚇到,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會兒才忙開口:“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先生喝醉了,還請您消消氣……”
唐若晴也沒想著為難毫不相幹的服務員,何況她扭了男人的手腕,踹了他一腳,還踩了他的豬蹄,也算出氣了。
她收了腿,還是氣不過,又朝著男人身上踹了一腳:“下次再讓我看見你,特麽的扒了你的皮!”
她說完,昂著下巴,瀟灑利落一轉身,在看見兩米開外站著的男人時,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不遠處,站著一個清冷高大的男人。
男人五官很是帥氣,濃眉黑眸,挺鼻薄唇,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更給他添了幾分斯文禁欲的氣質。
唐若晴呆呆地看了他幾秒鍾,才察覺自己失神。
男人站在那裏,不像是剛走過來的。
所以,剛剛她扭那臭男人的手腕,踹那死男人的胸口,自稱老娘,還口吐髒話,都被他看見了?
唐若晴深吸一口氣,努力挺直脊背,麵不改色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迎麵正碰上蘇南星。
蘇南星看見她,開口:“怎麽這麽久呀?買了嗎?”
她說完才覺得不對勁:“你怎麽了?”
唐若晴的臉色很不對勁。
唐若晴一句話不想說,抓著蘇南星就走。
蘇南星不得不跟著她的步伐:“去哪裏啊?大門在那邊啊。”
唐若晴抓著她,顧忌她是大肚子,不敢走快,但也圍著一樓轉了個圈,繞過了收銀台,從另外一個方向出了飯店。
走出大門,去了停車場,上了車,唐若晴看蘇南星在副駕駛坐好了,她才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長長吸了一口氣。
又慢慢吐出來。
蘇南星看著她:“到底怎麽了?”
唐若晴緩了幾秒鍾,覺得遇見男神還把自己最粗魯粗俗的一麵暴露出來這種事,還是不要告訴蘇南星了。
丟死人了。
她簡單說:“結賬的時候碰見一個醉鬼,讓我揍了一頓。”
“啊!”蘇南星大吃一驚,慌忙上下看她:“你動手了?沒事吧?他動沒動手?”
唐若晴忙說:“我沒事,在我麵前,他都沒有還手之力。”
唐若晴從小就喜歡打拳,還練搏擊,蘇南星是知道的。
她看唐若晴確實沒有受傷,這才說:“那也不要動手,對方喝醉了誰知道會怎麽樣,何況男人力氣本來就比女人大……算了,下次我去結賬……”
唐若晴發動車子:“知道啦,下次不會了。”
蘇南星還在說:“你都好久沒打過架了,我還以為你長大了,知道打架不對了……”
說起來,唐若晴以前還真沒少打架。
她家裏人往上數幾代都是做醫生的。
外科醫生脾氣是有點急,但她是女孩子,家裏人還是希望她可以溫柔一點的。
隻是沒想到,唐若晴的性子,比家裏男人都還火爆。
甚至有一次,唐若晴在醫院裏把患者家屬給打了。
當然,也確實是那個家屬太過分了,老婆躺在病**,他還去賭博,賭輸了來醫院衝著女人撒氣,還把女人的醫療費偷走了。
再來醫院的時候,又輸光了,還打女人耳光。
正好被唐若晴看見,唐若晴就把人揍了一頓。
事後唐若晴寫了檢討,被扣了獎金,還賠償了患者家屬的損失。
從那以後,唐若晴幾乎沒打過架了。
蘇南星還是不放心:“你以後真的不能動手,萬一碰見一個比你厲害的,你吃虧了怎麽辦?”
“今晚是特殊情況,以後真的不會了。”
唐若晴保證了又保證,蘇南星才放過她。
蘇南星回家以後,去洗了澡,然後吃了點水果。
陸北淵回來的時候,都快十點了。
蘇南星還沒睡。
陸北淵身上還帶著寒意,也有一些煙酒的味道。
他沒敢上樓,在一樓洗了澡才上去的。
蘇南星在看書,他過去坐在床邊,把書從她手裏抽出來:“看了多久了?眼睛要休息一下。”
蘇南星笑道:“你回來了?事情談得怎麽樣?”
陸北淵捏捏眉心:“做研究的脾氣多數都保守又頑固,今天吃飯的時候,還有個教授說女人不應該拋頭露麵,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