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南方菜館，口碑很好，平時到了飯點，都是座無虛席。
唐若晴按照約好的時間過來，發現應洛羽早就在包廂裏坐著了。
“不好意思。”她說：“等很久了嗎？”
不然這地方很難有包廂，除非提前預定。
但應洛羽可不像是會提前定好飯店的人。
“我也剛來。”應洛羽起身幫她拉開座椅：“請坐。”
見他體貼紳士，唐若晴不免又有些意外。
她的主觀意識還停留在科研人員都呆板又木訥的認知裏。
兩人相對而坐。
應洛羽抬手給她倒水：“時間倉促，我下午還有工作，下次再帶你吃你喜歡的。”
唐若晴看著他，選擇實話實說：“你之前說冒昧，那我能冒昧問個問題嗎？”
應洛羽笑笑：“當然，歡迎。”
唐若晴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你經常請女孩子吃飯嗎……不，這個問題不算，你之前……談過幾次戀愛？”
不得不說，應洛羽對待她的動作和言語，很紳士，有點像之前追過她的一個以風流出名的男生。
那男生雖然風流，花名在外，但對待女生是很溫柔的。
就是不長情。
應洛羽這個模樣，打破了唐若晴對他的固有印象。
其實她問人家談過幾次戀愛，確實有些冒昧。
她又道：“這個問題其實太隱私了，你要是不想回答，可以……”
“沒什麽隱私。”應洛羽打斷她的話：“隻要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看，這句也很撩人。
唐若晴臉皮這麽厚的人，竟覺得耳根微微發熱。
她這下更覺得應洛羽是個情場老手了。
情話都信手拈來的。
結果，應洛羽說：“我之前在國外，學習，工作，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實驗上。”
唐若晴看著他。
他目光澄澈又堅定：“所以，我沒有時間談戀愛。當然，如果你答應我的追求，我將開始我人生中第一次戀愛。”
媽蛋。
唐若晴覺得自己臉紅了。
這怎麽和陸北淵說得不一樣？
誰說搞科研的迂腐呆板又傳統老舊？
這情話說得比那個情場浪子都溜啊。
唐若晴自詡見過不少男人，聽過不少甜言蜜語，這會兒都扛不住。
應洛羽又說：“不知道唐若晴小姐，肯不肯賞臉，給我這個追求你的機會。”
唐若晴勉強維持心神，沒被男色蠱惑。
她說：“我早上的問題，你可以回答了嗎？”
抽煙喝酒，打架罵人的女孩子，他真的喜歡嗎？
應洛羽說：“那天我知道你為什麽動手。事實上，如果你不動手，我也是要動手的。對女孩子不尊重的男人，就該打一頓。”
唐若晴愣住。
應洛羽又說：“罵人……也是情緒表達或者發泄的一種，那男人也確實該罵，你沒做錯。”
唐若晴這樣的性子，自己活得恣意瀟灑。
但其實，就連她自己家裏人，包括唐院長，都會叫她收斂一點。
比如說上次打架的事，如果讓唐院長知道了，他會說：“女孩子打什麽架！就算他言語或者舉止有不合適的地方，你可以報警，或者求助旁邊的工作人員，就是不能打架！”
在很多人眼裏，打架這種事，粗魯又難看，特別是女孩子打架，更是會被某些人戴上有色眼鏡，賦上一層其他的含義。
自然是不好的含義。
沒想到，在應洛羽這裏，倒是輕描淡寫，話裏還帶著讚同支持的意思。
是他真的這麽想。
還是……為了讓她高興，故意這麽說？
唐若晴看著他，想聽他怎麽說抽煙喝酒的事。
然後，應洛羽說道：“至於抽煙喝酒這件事……喝酒我是不反對的，隻要不酗酒，小酌怡情，你喜歡，我以後陪你。但抽煙百害無一利，我建議你戒了。”
這話說得也沒錯。
唐若晴說：“那如果我不戒呢？”
應洛羽說：“你一天要抽多少？”
唐若晴沒說實話：“一天……三四支吧。”
應洛羽點點頭：“那還好，戒煙這種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你不想，那就先不戒。”
“先不戒？以後也要戒嗎？”
“我會給你意見，從你身體健康角度出發幫助你戒煙。如果你還是不想，我也會尊重你的看法。”
唐若晴看著眼前認真又帥氣的男人，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特麽的太心動了。
當然了，兩人真正在一起之後，唐若晴才直呼上當。
不過那時候她已經上了賊船，後悔都晚了!
應洛羽這個男人，完全就是屬芝麻湯圓的，白切黑。
這是後話，至少目前來看，唐若晴覺得應洛羽哪兒哪兒都好。
其實唐若晴煙癮……不，她根本沒有煙癮。
但既然應洛羽不介意這些，她覺得也就沒有必要解釋。
何況，應洛羽見過她所有不好的一麵，想必這印象分已經到了最低，總之是不可能再降了。
這樣一想，倒是好事了。
至少，唐若晴和他接觸，用不著偽裝，可以把真實的自己展現在他的麵前。
雖說唐若晴也沒想著裝什麽，但初相識的男女，誰不想留給對方一個好印象？
“所以你看，你擔憂的那些，並不是問題。”應洛羽說：“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唐若晴搖搖頭：“沒有了。”
應洛羽看著她，目光深沉：“那，我現在可以追求你了嗎？”
唐若晴從來不知道，清冷淡漠的一個人，目光也可以灼熱起來。
唐若晴甚至都有些不敢直視他。
應洛羽沒聽到她的回答，心底有些失落。
他深吸一口氣，開口：“你要是覺得為難，現在可以不用回答。”
唐若晴雖說性子爽朗，但說實話，女生遇到這種事，再開朗的性子，都難免會有些小女生的羞澀。
她垂下眸子，努力調整情緒。
應洛羽一時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之前一心撲在學習和工作上，對這種事是沒有經驗的。
之前那些話，也隻是憑著心動的感覺說的。
他不會什麽甜言蜜語，沒有經驗，也沒鑽研過。
見唐若晴沒有什麽反應，他失落的同時，也想著，或許回去該學一學，如何討女孩子歡心了。
不然，怎麽能追到人呢。
結果，唐若晴挺直脊背，抬眼看他：“我覺得，追求，就不用了吧。”
應洛羽心往下沉。
唐若晴看著他：“應洛羽，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