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外,隨便攔了個人,借了手機,他就給喬牧野打了過去。
此時,喬牧野還不知道蘇南星已經被傅延州帶走了的事。
陸北淵得知傅延州申請的航線,直接坐飛機就追去了。
他腦子裏隻剩下蘇南星,哪裏還想得到要通知喬牧野和韓家人。
“什麽!”喬牧野正逗陸念惜玩,一聽喬翰南的話,猛地站起來:“你再說一遍!”
“爸!”喬翰南幾乎要哭了:“南星被傅延州帶走了,你們快點去救她!”
“帶哪裏去了!”喬牧野嚇得不輕:“你怎麽知道?你現在在哪裏?南星呢?”
等喬牧野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隻覺得腦子嗡一聲響,險些站不住。
陸念惜在旁邊咿咿呀呀,揮著小手讓他抱。
喬牧野渾渾噩噩把人抱起來,又趕緊坐在沙發上。
他摔了不要緊,別摔了懷裏的寶貝疙瘩。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冷靜下來。
蘇南星的手機打不通。
接著,他打電話給一個朋友。
喬牧野能走到今天,實力不容小覷。
結識的朋友,自然也是什麽樣的都有。
最後,他打給陸北淵,沒人接。
這件事或許沒有他想的那麽糟糕——他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傅延州是個什麽樣的人,他也很清楚。
喬牧野至今記得,當初蘇南星在搶救室的時候,傅延州的眼神和臉色。
如今傅延州窮途末路,會不會……一時偏激,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會帶蘇南星去哪裏?
這件事不能讓老爺子知道。
老爺子歲數大了,受不起刺激。
喬牧野直接抱著孩子,去找蘇南星的舅舅。
很快,喬家,韓家,再加上陸北淵,同時對這件事展開了調查。
喬翰南也來見了喬牧野。
“我是被傅延州的人帶走的,他用我來要挾南星,都是我不好……”
喬牧野現在滿心都是焦慮,也顧不上安慰他。
他看向韓如博:“你有什麽打算?”
韓如博可能是在場唯一和傅延州打過交道比較多的人。
韓如秋和韓如墨不關心商場的事情,如今是幹著急,幫不上什麽忙。
韓如博說:“我已經叫人在機場看著。陸北淵追過去了——這個瘋子!抓到他,看我怎麽收拾他!”
喬牧野開口:“我先帶著惜惜離開,如果老爺子問起來,就說……我們先回陸家那邊了。”
正好老爺子今天出去見朋友,還沒回來。
不然這件事怎麽瞞得住。
幾個舅舅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同意。
而且平時也是喬牧野帶孩子比較多,真讓他們幾個照顧,他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
韓如錦已經不在了,如果蘇南星再出什麽事,喬牧野覺得自己真的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懷裏抱著的孩子,成了他僅存的希望和支撐下去的動力。
如果沒有陸念惜,他甚至覺得自己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如今,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等。
陸北淵下了飛機,手機立即響個不停。
消息太多,手機甚至出現了卡頓現象。
終於恢複正常,手機又響起來,他忙接了。
“你現在在哪裏?找到星星了嗎?”
是韓如博。
“會找到的。”陸北淵聲音沙啞,眼睛通紅:“舅舅,你們幫我照顧好惜惜。”
“你現在在哪裏?需要我們過去嗎?”
“不需要。”陸北淵說:“我安排了人,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把星星帶回去的。”
“那邊我有兩個朋友,到時候他們會聯係你,幫助你。”
“好。”
“北淵,注意安全。你和星星,都要好好的回來,惜惜在等你們。”
掛了電話,陸北淵深吸一口氣,上了車。
傅延州已經是窮途末路,他規劃的路線,都在陸北淵的掌握之中。
陸北淵心裏有著滔天的恨意,等抓到人,把傅延州大卸八塊都難解他心頭之恨。
可現在……
蘇南星到底在哪裏?
蘇南星下飛機的時候都沒醒。
是傅延州把她抱下來的。
飛機並沒有停在原定的機場,至於這樣亂停飛機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傅延州根本不會去管。
他知道,自己的路線,陸北淵很容易就找到。
他才不會傻到到機場去自投羅網。
下了飛機,立即換乘越野車,奔赴下一個地方。
蘇南星悠悠醒轉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在船上!
“醒了?”
蘇南星多希望這是一場夢。
她一睜眼,看見的是陸北淵和女兒。
可聽到這個聲音,她知道,這不是夢。
“這是哪裏?”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是原來那一套,這才放心:“傅延州,你到底要幹什麽?”
她渾身都充滿著無力感,連質問都沒有多少力度。
傅延州遞過來一包衣物:“這是新買的,已經洗過烘幹,你去洗洗澡,換上吧。”
蘇南星不接:“你之前答應,讓我打電話的。”
傅延州把衣物放下,笑了笑:“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你先去洗澡,吃飯,然後我就讓你打電話。”
蘇南星怒目看他。
他笑著對視。
蘇南星沒辦法,隻好起身:“那你出去。”
傅延州也站起來:“半個小時夠不夠?半個小時我再來。”
蘇南星頭發長,半個小時要洗澡是不太夠的。
但她怕傅延州進來,飛快給自己衝了個澡。
然後,穿上了傅延州準備的衣服。
傅延州準備的衣服,手感很好,蘇南星穿上也很漂亮。
隻是,蘇南星現在沒有心思管這些。
她飛速吹了吹頭發,半幹的時候就紮起來,團在腦後。
洗完澡出來,就聽到敲門聲。
蘇南星過去開門,傅延州手裏提著餐盒:“吃飯。”
蘇南星哪裏吃得下。
可傅延州還是那句話:“吃了飯,就讓你打電話。”
蘇南星逼著自己往下咽。
她得吃飯,才能保存體力,才能……找機會逃走。
慶幸的是,她現在如果吃飯吃得少,奶水就不多。
可如果持續幾天不喂奶,她以後就沒法喂了。
想到這裏,她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傅延州皺眉:“你吃這麽少?”
難怪還是這麽瘦。
蘇南星說:“我一向吃得不多。現在可以打電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