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淵關了大燈，隻留了一盞床頭燈。
他把蘇南星擁在懷裏，沒說話，先歎了一口氣。
蘇南星抬頭，臉頰蹭到他的下巴。
她問：“到底怎麽了？”
陸北淵倒是沒怎麽，就是有些感慨。
他見到顧百川，第一個問題就問：“你為什麽答應離婚？你不是喜歡她嗎？”
結果，顧百川說：“正是因為喜歡，所以才答應。”
陸北淵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
果然，蘇南星聽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陸北淵這才解釋：“顧百川說，這種婚姻方式，本來也不是他想要的。隻是……他覺得娶誰都一樣，才答應了聯姻。”
聯姻很正常。
多少夫妻貌合神離，也不奇怪。
唯一出差錯的地方，就是顧百川動了真感情。
更可憐的是，動心的隻有他一個。
“可是離了婚，他和珊珊就沒有了關係了啊。”
蘇南星很奇怪這男人到底什麽腦回路。
陸北淵說：“嗯，沒有關係了，他說，正好從頭開始。”
顧百川說了之後，陸北淵才明白他的意思。
董珊珊不想維持現在的婚姻關係。
她不喜歡，那就不要。
顧百川依著她。
從頭開始的意思，他要重新和董珊珊接觸，認識，然後，追求她。
正常的男女之間戀愛結婚走什麽樣的路子，他也要走一遍。
聽了顧百川的打算，陸北淵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說。
說實話，顧百川的想法也沒錯。
但離婚不是小事啊。
難道有這層婚姻關係，不能追人嗎？
陸北淵很是不理解。
蘇南星也有點不理解。
兩人對視一眼。
陸北淵解釋：“他說的其實也有道理。他說我們都不了解董珊珊，所以可能覺得他做的事不太正常。但他讓我們別擔心，他會盡最大努力去追求她。”
蘇南星還是免不了擔心：“聽說董珊珊心裏有人，現在知道是誰了嗎？”
“不知道。”陸北淵搖頭：“百川也不知道吧，反正他沒跟我說。”
“我現在怕的是董珊珊離婚了，不會去找那個人吧？”
“這誰知道。”陸北淵說：“反正如果是我，我不會離婚。”
蘇南星輕輕哼了一聲。
陸北淵把人抱得更緊：“星星……”
兩人離婚的事，雖說都已經心無芥蒂，但提起來，難免會有一些小情緒。
蘇南星推他：“我要喘不過氣了。”
陸北淵忙鬆了一些，道：“顧百川就是個笨蛋。”
“怎麽？”
“追老婆都不會追。”
蘇南星想翻白眼：“說得你多厲害似的。”
陸北淵忙道：“我不厲害。主要是……我老婆可憐我，顧百川沒我這麽好的運氣，碰到這麽好的老婆。”
蘇南星也不可能真的和他計較以前的事。
現在的生活多幸福，要是翻舊賬，那才是矯情。
“愛情很奇怪的，有時候金錢地位也不能助力，何況珊珊也不缺這些。隻能希望百川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吧。”
“他認真起來，也是很厲害的。”陸北淵給兄弟說好話：“雖然笨了點，但知道追人，也算不錯了。”
“那你多和他交流，多傳授他幾招。”
“我有什麽招數？要說有，還真有一個。”
“什麽？”蘇南星奇怪。
“追老婆要素——死不要臉。”
蘇南星噗嗤就笑了。
陸北淵說：“什麽麵子尊嚴的，在老婆麵前都不值一提。我今天就主要給他灌輸這個思想。”
“你別把人帶溝裏了。”
陸北淵也笑：“那不能，人家不常說，烈女怕纏郎嘛。”
“不過，百川說我們不了解董珊珊，這話是什麽意思？還有什麽隱情嗎？”
“好像董珊珊這個人的真實性情，和她表現出來的，差距很大。具體的，他也沒說。”陸北淵問：“你和她聊得怎麽樣？”
“也沒聊幾句。”蘇南星道：“主要還是不太熟。”
“也是。”陸北淵說：“哪天見一麵吧。你和她再聊聊，也把顧百川喜歡她的意思，透露一下。”
“這樣好嗎？”蘇南星忍不住問：“合適嗎？不是，顧百川喜歡珊珊，珊珊一點都不知道？”
“有時候人就是這麽笨。”陸北淵說：“當初我還不是什麽都不知道，跟傻子一樣。而且，我好像就陷在了一個思維怪圈裏，總覺得你不喜歡我。我不知道董珊珊是不是也這樣認為，但百川跟她說了，她好像不怎麽信。”
“她不信顧百川喜歡她？”蘇南星說：“也是，如果喜歡，怎麽會離婚。她可能會覺得，這是顧百川不想離婚想的理由。”
“不知道。”陸北淵老實回答：“總覺得你們女人的心思是很難猜的。我是隻想猜你的心事，顧百川比我還慘，長這麽大沒猜過女人心事。所以，老婆，我們幫幫他吧。”
而且，顧百川有了喜歡的人，趕緊結婚生孩子，徹底把蘇南星忘了，陸北淵才覺得放心。
蘇南星點頭；“那我這兩天多和珊珊聊聊，然後找個機會和她見麵。”
陸北淵嗯了一聲。
蘇南星又問：“珊珊要去讀研，顧百川知道嗎？”
“說了。”陸北淵道：“他們隻是離婚，又不是仇人。”
“那好吧，希望顧百川加油，早日抱得美人歸。”
“不說他們了。”陸北淵道：“我們也該休息了。”
“對，我也累了，我們睡覺。”
陸北淵大手開始不老實。
蘇南星摁住他：“睡覺！”
“是睡覺啊。”陸北淵低頭吻她：“動詞的睡。”
“哪能天天來……”蘇南星被他親得渾身發軟；“我生氣了。”
陸北淵無奈，隻好又親一下，把人抱在懷裏：“睡覺！”
蘇南星笑著偎在他胸口：“老公你最好啦！”
“知道我好，還不心疼我。”陸北淵輕輕哼了一聲。
蘇南星蹭蹭他：“明天就心疼你，今天困啦。”
“今天饒了你。”陸北淵拍拍她的背：“睡吧。”
兩人現在不管哪方麵的生活，都是和諧的。
蘇南星在醫院和學校的工作也都很順利。
隨著她經手治療的病人越來越多，她的知名度也越來越高。
這就導致她也越來越忙。
好在學校放了寒假，臨近過年，中醫科的病人也少了。
蘇南星準備去看看唐若晴，然後再和董珊珊見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