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淵和蘇南星都聽見了，相視一笑，上了車，蘇南星才說：“珊珊還叫他顧總。”
陸北淵說：“所以顧百川才生氣。”
顧百川的確生氣，但拿董珊珊一點辦法也沒有：“上車吧。”
兩人上了後座。
因為顧百川來應酬，喝了點酒，所以是司機開車。
兩人剛上車，司機就開口：“少爺，少奶奶，去哪裏？”
兩人都一愣。
顧百川才想起來，這個司機是老宅那邊過來的，估計是叫習慣了。
司機叫完才反應過來，這兩人離婚了。
董珊珊倒沒在意，說了自己的地址，然後頭朝著窗外，閉目養神。
顧百川見她這樣，捏了捏眉心，也不好說什麽。
這個點也不堵車，十幾分鍾到了董珊珊住的地方。
她直接開門下車，抬眼一看，顧百川也跟著下來了。
“謝謝顧總。”她笑道：“天色已晚，我就不請你上去了。”
“珊珊。”顧百川走到她麵前：“我有話想和你說。”
“你喝酒了吧？”董珊珊說：“還是改天再說吧。”
“我沒喝醉。”
“醉了的人都這麽說。”
顧百川無奈地笑：“我隻喝了一點，離喝醉還遠著呢。”
“那你要說什麽，說吧。”
“總不能站在大街上說吧？”
“你想去哪兒？”
“想去你家。”顧百川說：“方便嗎？”
“不方便。”董珊珊直接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
顧百川皺眉：“以前也不是沒去過。”
“以前是以前。”董珊珊說：“現在我們沒有關係，孤男寡女，你說方便不方便？”
“那……明天你有空嗎？明晚，我請你吃飯。”
董珊珊說：“不用，那邊有個咖啡館還沒關門，我們過去說？”
雖然蘇南星說董珊珊有很多優點，但董珊珊自己不這麽認為。
她現在很篤定，顧百川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不然怎麽會喜歡她。
顧百川跟著她往咖啡館走。
到了地方，要了單間，點了單，兩人對視一眼。
董珊珊笑著問他：“是不是我和你提離婚，你覺得麵子上過不去，所以……”
“打住。”不等她說完，顧百川就開口：“你想什麽呢？這都什麽跟什麽？”
“那就是……我和你身邊接觸的那些千金大小姐不一樣，你想換換口味。”
顧百川無奈地看著她：“董珊珊，你是真的要氣死我是不是？”
“咱倆接觸的時間不算短，你也知道我什麽脾氣。我又懶又饞脾氣不好，你說你喜歡我什麽？”
顧百川被她氣死了。
現在想想，他也覺得自己犯賤，怎麽就喜歡上了董珊珊。
可在他眼裏，他就是覺得董珊珊好。
其他的女人，不管是什麽身份，長得好看也好，不好看也罷，會琴棋書畫也好，會跳舞唱歌也好，都不如董珊珊可愛。
是的，可愛。
他想到不知道在哪裏看到的一句話。
如果你覺得一個女人可愛，那八成是喜歡上她了。
所以顧百川才覺得自己完蛋了。
莫名其妙喜歡上了董珊珊，這還不算，告白了，竟然被對方質疑自己的誠意。
直到現在，董珊珊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喜歡自己。
可讓顧百川說，顧百川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喜歡一個人需要道理嗎？”顧百川問。
董珊珊說：“那你怎麽確定自己喜歡我？”
“想和你在一起，分開了會想你，會懷念以前的日子，還想和你過一輩子。”顧百川說：“這都不叫喜歡的話，那什麽才叫？或者，你給我解釋一下，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董珊珊愣住了。
她沒想到，顧百川竟然真的能說出什麽來。
還說什麽一輩子。
她別開目光，想了想開口道：“有沒有可能……是之前我們在一起，你習慣了。等過一段時間，你就忘記了。”
“珊珊，我是沒談過戀愛，但我不是傻。”顧百川看著她：“習慣和喜歡，我不會弄錯的。”
董珊珊覺得自己耳廓好像有點燙，她摸了摸，看了顧百川一眼：“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嗎？”
顧百川也有些不自在：“現在不喜歡了不行嗎？”
“那你的喜歡好短暫啊。”
顧百川氣得想拍桌子：“你知道我喜歡她多久嗎？我好不容易從暗戀裏走出來，你還說這樣的風涼話？”
董珊珊問：“多久？”
顧百川心裏百味雜陳：“算到我們結婚的日子，我喜歡了她……快六年。”
“哦。”董珊珊心情也有點複雜：“那抱歉，錯怪你了。”
“沒事。”顧百川說：“我還要謝謝你。因為喜歡你，我終於可以……不用喜歡她了。”
“我也沒做什麽。”董珊珊說：“不過，我還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什麽？”顧百川突然反應過來：“你是指……你的暗戀？”
董珊珊點頭：“是，我還喜歡他。所以，顧百川，不好意思，我沒辦法喜歡你。”
“他就這麽好？”顧百川不服氣地問：“我是比他老，還是比他醜，還是沒他有錢？”
放眼整個墨城，顧百川都不覺得自己比誰遜色。
董珊珊搖頭：“你比他年輕，比他帥，比他有錢。”
“那我哪裏比不上他？”
董珊珊看著他，搖了搖頭：“我們都喜歡一個人，把對方放在心裏，長達幾年，應該知道，喜歡一個人，不會計較對方的容貌和地位。”
顧百川笑笑：“這倒是。可是，你也說過，你和他不可能。那就說明，我還有機會。”
董珊珊說：“我同意和你談一談，其實就是想告訴你，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離婚的事，兩家的生意沒有受到影響，是我應該謝謝你。但其他的……抱歉，我真的覺得我們不合適。”
“那……我們做朋友，總可以吧？”
董珊珊說：“和你做朋友，對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顧百川說：“那就好。那我約你出來吃飯，見麵，你也不能拒絕。”
董珊珊笑笑：“過幾天我就要去學校了，到時候可能也不方便。”
“沒事，我去學校附近找你。”顧百川說：“你覺得我們不合適，那我們先從朋友做起。珊珊，還是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