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他就把周勤叫進來,叮囑了他幾件事。

最後又說:“之前每個節假日都給孟清雪送禮物嗎?”

周勤點頭:“是。不止是您,顧少還有齊少都是會送的。”

“以後不送了。如果實在需要打點,你比照他倆的規格,看著辦。”

周勤應了。

“還有,對於女人喜歡什麽樣的禮物,你應該有經驗了。以後節日,給南星準備一份。”

“好。”

說陸北淵對孟清雪不好,有些扯淡。

畢竟每年買禮物的錢,就上千萬了。

可你要說他對孟清雪好……

好像兩人也僅僅處於朋友的關係。

至少周勤知道,這幾年,除了會打電話問問近況,陸北淵也沒有多餘的表示。

現在陸北淵不想離婚,想和蘇南星重新開始,周勤當然沒有資格過問。

陸北淵則是覺得,女人都是很好哄的,而且蘇南星一直很溫順,隻要自己和孟清雪保持適當距離,以後肯定就會高枕無憂。

之後一段時間,孟清雪幾次都沒聯係到陸北淵。

家裏生意出了問題,她也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有了點空閑時間,去找陸北淵,卻陰差陽錯都沒見到他的人。

陸北淵現在的身份,不知道他的具體行程,孟清雪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小說裏寫的女主隨隨便便在什麽地方就能偶遇高富帥,純粹是胡編亂造。

孟家和陸家有差距,雖說都是金字塔頂尖的人,但這點差距,卻是天差地別,中間隔著千溝萬壑,是孟家再努力幾十年都比不上的。

所以孟清雪才那麽渴望嫁到陸家去。

陸北淵這裏可以先放一放,她有信心,可以把人哄回來。

她把主意打到了蘇南星身上。

蘇南星越來越忙。

她現在不止要看顧中醫科的患者,還時常被邢燃請過去,跟他的手術。

第一次手術,病人出血量下降了百分之六十以上,或許很多人覺得這是巧合。

但第二次,第三次……

邢燃做的都是大手術,越是大手術,出血量越不好控製。

可接連幾次,蘇南星都用自己的實力證明,出血量減少並非偶然。

這事兒再次傳到一院去,中醫科主任皺著眉頭:“是不是二院故意搞出來的噱頭?”

得到消息的主治醫師說:“聽說那個年輕中醫家裏的長輩是國醫聖手。”

主任看他一眼:“隨隨便便一個老中醫就敢說自己是國醫聖手?”

主治醫師不敢說話了。

主任又道:“你聯係一下邢燃,確認一下這件事。”

邢燃接到電話,聽對方自報家門,就大概猜到對方的來意。

哪怕對方是一院的醫生,他也不怎麽客氣,直接問;“有事?”

主治醫師姓李,也聽過邢燃的名聲,知道他脾氣爆,也不敢托大,客客氣氣開口把事情說了。

邢燃笑了笑:“我們二院的事,跟你們一院說得著嗎?”

直接把電話掛了。

李醫生在一院上班,一直受人尊敬,什麽時候被人這麽下過麵子。

當時就憋了一肚子氣,但想著要回複主任的消息,忍著氣,輾轉又聯係了二院的一位醫生,問到一些消息,去跟主任回複了。

蘇南星忙得不行,壓根不知道有人打聽自己的消息。

因著醫院裏病人多了,她去傅延州家裏的時間越來越晚。

陸北淵在外麵等的時間也越來越久。

不過,傅延州倒是挺高興的。

距離兩人的三月之約,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多天。

他明顯察覺,自己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

身體是一方麵,精神也很愉悅。

他沒跟蘇南星告白,但蘇南星也不傻。

都說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嘴巴不說,會有光從眼睛裏跑出來。

傅延州每次盯著自己……怎麽形容呢,像是餓狼看見了小白兔。

蘇南星毫不懷疑,這男人的腿要是好了,肯定會撲上來咬自己一口。

但是她能怎麽辦?

總不能撒手不管吧?

她沒辦法,隻能盡量避開傅延州的目光,視而不見。

每次來了,把脈,針灸,拔針,做完就走,絕不拖泥帶水。

話都不想多說一句。

她不說,傅延州可沒打算放過她。

“腳能動了,但是感覺有點涼。”

“大腿內側會覺得有針紮的感覺——往上一點,對,就是那個位置。”

“有時候頭也會疼。”

“這兩天好像還覺得乏力。”

“蘇醫生,你幫我看看,這是怎麽了?”

蘇南星戴著手套,麵無表情摁了摁他大腿內側的軟肉,咬牙開口:“傅先生。”

傅延州笑著看她:“在呢。”

蘇南星低頭脫手套:“你現在還有氣血不足的問題,補都來不及,你還……”

傅延州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我怎麽了?”

蘇南星深吸一口氣:“要還想站起來,就得清心寡欲,靜心修身。傅先生,節製一點吧。”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啊。”傅延州眨眨眼看著她:“天地良心,我可沒有女朋友。”

蘇南星跟他說這個話題,臉都紅了,又聽他這麽不要臉地否認,又急又氣:“你這分明是精氣外泄的表現,還不承認?”

“我是說我沒有女朋友。”傅延州看著她,恨不得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親一口:“可我是個正常男人,自己動手……也不行?”

“不行!”蘇南星恨不得掉頭就走。

孤男寡女討論這樣的話題,她覺得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上來了。

偏偏傅延州這個不要臉的,還不錯眼地盯著她。

傅延州輕笑一聲,伸手扯了扯蘇南星的衣襟:“這樣啊,那蘇醫生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呢?”

蘇南星後退一步,躲開他的手,深吸一口氣才開口:“清心寡欲,能聽懂嗎?”

“能聽懂。”

蘇南星剛鬆了一口氣。

就聽這臭男人繼續說:“可是,我控製不住。”

蘇南星:……

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傅延州依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蘇醫生,你說,這種情況,該怎麽辦啊?”

蘇南星沉默幾秒鍾,笑了笑,又重新戴了手套,拿了一根針在手裏:“好辦啊,我給傅先生紮一針。保證一針下去,傅先生再也不會想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