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回來!”

“你等著!我肯定饒不了你!”

“我讓學校開除你們!”

張清荷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身後越來越遠。

馮淑玉被陸念惜拉著跑了一段距離,直到身後的聲音聽不到,兩人才停下來。

馮淑玉又是興奮,又是不安。

臉上的表情很糾結:“惜惜,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好?萬一她們真的……”

“別擔心啦!”陸念惜笑道:“學校又不是她們家的,她說開除就開除?她沒那麽大的本事。開除不了我,打架又打不過我,我怕她幹什麽?”

其實陸念惜也興奮。

因為這算她第一次正兒八經跟壞孩子打架。

從小到大,家裏人把她保護的很好。

而且還一直都有謝衍之陪在她身邊。

再說之前小學初中高中,和大學不一樣的是,隻要是成績好,在老師那裏就有特權。

雖然陸念惜沒用過這種特權,但學習好又長得漂亮的女生,誰敢欺負呢?

老師就第一個不放過他。

上了大學就不一樣了。

都說大學是個小社會,的確是這樣。

成績不再是衡量一個人優秀與否的唯一標準。

家世,能力,談吐,衣著……

從張清荷看著馮淑玉目光裏的鄙夷就能知道,她身上帶著生在首都的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可是……”馮淑玉還是不安極了:“我聽李啟雲說,她們都很厲害的,惜惜……”

“都說了別擔心了。”陸念惜道:“淑玉,反正我們隻要記得,邪不勝正,我們有理,怕她們幹什麽?”

道理馮淑玉都懂。

可哪怕她生在民風相對淳樸的地方,也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她想了想,說:“不然,我們還是跟老師說吧?”

她下定了決心:“到時候,惜惜你別說是你打的人,就說是我打的,她們欺負我……”

陸念惜笑得不行:“你細胳膊細腿的,會打架嗎?”

馮淑玉不樂意了:“我比你粗好吧?”

陸念惜挽著她的手臂往前走:“你別管了,這件事我來處理。畢竟,說起來,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

“怎麽是因你而起!”

宿舍裏,朱海清很是氣憤:“給我們用你的防曬,本來就是你好心!而且!你們打架為什麽不叫我!我很能打的好嗎!”

馮淑玉啊了一聲:“你也很能打?”

朱海清叉腰:“當然了!高中時候有個女生背後說我壞話被我聽到,我倆打起來,我還扯她頭發了呢!扯得她嗷嗷叫!”

陸念惜噗嗤就笑了。

馮淑玉也笑:“惜惜不扯頭發的。”

她比劃了幾下:“她這樣,這樣,跟武林高手一樣,可帥了!”

朱海清一看,眼睛都亮了:“惜惜你會武功啊!”

三人正熱切地聊著天,李啟雲回來了。

她怒氣衝衝地進門,門碰到牆上,發出咚一聲響。

朱海清開口:“李啟雲!你做的這叫什麽事!”

李啟雲一個人回宿舍,生怕陸念惜會跑過來揍自己一頓。

所以她飛快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而且她故意沒開門。

她賭陸念惜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人。

“我要換寢室!”李啟雲說:“你們惹了不能惹的人,就等著挨處分吧!我早就提醒過你們,你們惹不起她們,非要逞什麽能?”

她邊收拾東西邊說話,語氣裏都是鄙夷——對不自量力的人,鄙夷都是輕的。

“誰先惹事的?”朱海清怒道:“要不是惜惜能打,說不定早就被你們打壞了!你們這群壞蛋!”

“我不和你們爭。”李啟雲索性連其他東西都不要了,起身道:“你們……好自為之!”

她離開之後,馮淑玉說:“惜惜,我還是有點怕……要不然,我去跟她們道歉……”

“明明是她們的錯!”朱海清眼圈紅了:“怎麽這樣啊!”

陸念惜說:“我跟你們保證,肯定沒事,你們都別擔心了好不好?”

陸念惜安慰了兩人許久,兩人才算把這件事暫時放下。

軍訓結束,上了兩天課,正好趕上周末,陸北淵和蘇南星都來了首都,接倆孩子回家。

陸念惜問過馮一佳,馮一佳不想回去,她和同學約了出去逛街。

陸北淵親自開車過來的。

陸念惜上了大學之後,家裏少了一個孩子,陸北淵本來以為,倆男孩不用管,他終於可以和老婆安安心心過一下二人世界了。

結果蘇南星好像比以前還忙。

醫院裏的診療工作還在繼續,學校的教學工作也沒有耽誤。

除此之外,蘇南星開始參加一些教學研討會議,還有一些醫學論壇。

從她開始去大學教書,到現在為止,已經十幾年過去了。

最早的一批學生,現在也已經能獨當一麵了。

除了墨城,周邊不少城市,都有了她的學生。

中醫也漸漸在所在的醫院,從原來的門可羅雀,到現在……說不上門庭若市,但比起之前可好太多了。

這是好事,但陸北淵犯愁的是,蘇南星的弟子多了,事情就多。

今天這裏有個看不了的病例,明天那邊有個疑難雜症。

病人身體情況好還行,能來墨城求醫。

要是真的狀態差,蘇南星少不得要跑一趟。

這樣一來,蘇南星能不忙嗎?

陸北淵向來拿蘇南星沒辦法,蘇南星撒撒嬌,他就隻能同意她去看診。

不止同意,有時候他還親自當司機。

反正不管蘇南星去哪裏,他都是要跟著的。

所以這次來首都接孩子,本來司機要一起來的,但因為兩個人好久沒單獨相處了,陸北淵還是選擇了自己開車。

開車的時候,可以一隻手掌控方向盤,一隻手和她十指相扣。

本來墨城離首都就不遠,兩三個小時的車程,對陸北淵來說也很輕鬆。

路上還進了一個服務區,兩人還手牽手逛了逛。

反正不著急,陸北淵很享受這種和自己愛人單獨在一起的愜意時光。

沒有孩子,沒有患者,隻有他們倆。

兩人都四十多了,但看上去像是三十出頭,男人高大挺拔,女子溫婉秀美,走在路上,回頭率很高。

兩人出現在首都大學門口的時候,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等接到兩個孩子,沒有停留,車子立即朝著墨城的方向離去。

剛上車,陸北淵就問:“惜惜,軍訓怎麽樣?都挺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