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惜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覺得我們同學這麽多年，我好像還沒請你吃過飯。”
“那你這麽說，”徐天朗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沒請過你。這頓我來請好嗎？”
其實徐天朗不是不想請，隻是他很多次想找這樣的機會，都被陸念惜拒絕了。
兩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也有，但多數都是還有其他人在場，更像是同學之間的聚餐。
而不是像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
“是我叫你出來的，當然是我請客。”陸念惜說：“你最近學習怎麽樣啊？”
“還可以，相對來說，還是沒高中那麽緊張的，至少不用起那麽早。”
他們之前在高中的時候，天不亮就起，晚上十二點之前沒睡過覺。
現在雖然說學業也很緊張，但確實沒有高三那時候誇張了。
“這倒是。”陸念惜說：“那你經常回家嗎？”
之前她和謝衍之，幾乎是每周都回墨城的。
要麽是陸北淵親自來接，要麽是陸北淵叫人來接。
徐天朗搖頭：“沒，我和幾個學長做了點兼職，所以周末沒辦法回去。”
“那挺好的。”陸念惜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了頭。
不行。
哪怕是同窗了好幾年的徐天朗，陸念惜同樣覺得反感。
別說更親密的動作，哪怕是牽手這樣的舉動，她都接受不了。
飯菜很快上來，徐天朗用公筷給她夾菜，她笑著說：“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然後，她才想起來，好像她和謝衍之互相夾菜，都沒有用過公筷。
她猛地記起之前小說裏的一個情節，說女主喝了水，男主用同一個杯子，這就是間接接吻。
那她和謝衍之，是不是也……
想到這裏，陸念惜隻覺得麵紅耳赤。
“惜惜？”徐天朗看著她：“是不是太熱了？我把空調調低一點？”
飯店裏開著空調，一進來需要脫掉外套。
陸念惜沒想到，自己的臉竟然紅得這麽明顯嗎？
她用手背挨了挨臉頰，果然很燙。
她搖頭：“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惜惜……”徐天朗不敢給她夾菜了，目光期待地看著她：“如果這次你請，那下次，可以讓我請你吃飯嗎？”
他家庭條件不錯的，雖然算不上什麽豪門，但家裏做生意很多年，也有上千萬的資產。
他自然不想讓心愛的女孩子花錢，但如果能換來和陸念惜的下一次約會，他可以破例。
結果，陸念惜搖搖頭：“抱歉，徐天朗，我們以後……可能不方便單獨出來吃飯。”
徐天朗心裏的熱情和憧憬，瞬間被澆了一盆冷水。
陸念惜又道：“其實我叫你出來，是想和你說……”
她頓了頓，但沒有猶豫，直接道：“可能是我過分自戀，那如果我說錯了，你別介意。”
徐天朗猜到她要說什麽，忙道：“惜惜……”
“等我說完。”陸念惜打斷他：“可能我說，我暫時不想談戀愛，你會覺得這是敷衍。那我隻能說，你很優秀，但其實你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
“惜惜，我知道，你別說了。”話說到這裏，徐天朗也沒打算再把這份感情藏在心裏：“不是你自戀，我就是喜歡你。嚴格算起來，已經喜歡了六年了。”
“如果我說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上了你，可能那是見色起意。”
“但接觸了那麽多年，惜惜，我確定，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
“你明朗，陽光，不管什麽時候，都像個小太陽，發出耀眼的光芒。”
“你性格好，善良可愛，樂於助人。”
“如果說第一眼，我喜歡的是你的顏值，這麽多年，折服我的，是你的品質和三觀。”
“惜惜，我知道我不夠優秀，配不上你，但我還是想給自己爭取一個機會。”
“我會很努力，給你想要的生活。”
“惜惜，我家庭條件還算可以，雖說不能跟那些大富豪比，但在我們當地，也算小有名氣的企業。”
“我知道你找男朋友，可能不會考慮經濟條件，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願意給你最好的。”
“惜惜，給我一個機會，可以嗎？”
徐天朗從來沒有一口氣在陸念惜麵前說過這麽多話。
這張窗戶紙，終於還是讓他戳破了。
陸念惜會給他一個什麽樣的答案，他不知道。
這一瞬間的他，就像是在等待一個判決。
他一顆心提在喉嚨口，甚至都不敢去看陸念惜。
等了幾秒鍾，陸念惜還是沉默著。
徐天朗心底的苦澀慢慢升騰起來。
雖說他在等，但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不說別人，就是謝衍之的優秀，他都比不過。
可哪怕是這樣，他也想要一個答案。
“惜惜……”
他抬眸看她，目光裏帶著幾分哀傷。
陸念惜看他一眼，飛快地移開了視線。
這麽多年，徐天朗一直默默在她身邊。
他不表白，也沒法像謝衍之一樣，細心照顧她。
但陸念惜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意。
之前還讓馮一佳開導過他，讓他別繼續下去。
但顯然，徐天朗是一個執著的人。
這麽多年，他的喜歡，從未改變過。
越是這樣，陸念惜越是覺得自責愧疚。
她開口：“徐天朗，對不起……”
“惜惜，你不用對我說這樣的話。”徐天朗勉強笑了笑：“這麽多年，我終於把這些話說了出來，不管你給我一個什麽樣的答案，我都接受。”
陸念惜隻好說：“謝謝你的喜歡，但是……我們不合適，對不起。”
“好，我知道了。”徐天朗的大手在餐桌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沒辦法考上這麽好的大學，我爸媽都說我是光宗耀祖了。”
陸念惜笑了笑，說：“你很優秀。徐天朗，你以後肯定會遇到和你同樣優秀的女朋友。”
“謝謝。”徐天朗伸手：“惜惜，我能和你……握握手嗎？”
陸念惜很爽快地伸手出來。
徐天朗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碰觸到了他心目中的女神。
女神的手，都長得這麽漂亮。
白皙修長，十指如蔥，指甲上透著淡淡的粉色。
徐天朗無比鄭重虔誠地握住了她的指尖。
“惜惜，”他的目光，從她的手指上移開，去看她漂亮的眼睛：“你說我們不合適，那我想知道，在你眼裏，謝衍之……是合適的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