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大叔晃著潛水射燈,示意我們快點遊。
水裏的波動越來越大,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跪地石人要坍塌了。
我們快速的遊到反天刹之下,從反天刹中遊了出去,漂浮在海底往下看,隻覺得整個海底鬼宮都在顫抖。
我摸了一下懷中的鬼眼,感覺涼颼颼的,這就轉頭跟著二爺與西裝大叔一起,快速的浮了上去。
萬一真要引起海底地震,水流旋轉,我們就危在旦夕了。
從這漆黑的海域中遊出去,剛一露頭,就出現在了鬼域島的東南方向,我們快速登島,脫下裝備的一瞬間,所以人都癱軟在了地上。
這一波,簡直就是九死一生。
二爺說:不行了,年紀大了扛不住,我得先睡一會。
正巧附近有個山洞,二爺我們三人就準備在山洞裏小憩片刻。西裝大叔打開強光手電,照射向海麵之時,隻覺得波濤陣陣,風聲狂嘯。
海浪卷起十幾米高,一層一層的打過來。
“阿布,我也扛不住了,要休息一會,你小心一點,不要遠離我們。”西裝大叔說完,這就昏昏睡去。
說實話,我也覺得有點困,但僅僅是有一點點困,因為我吃下了活太歲,這玩意我覺得比千年人參還要補,不但體力充沛,就連精神也很亢奮。
我獨自一人走在山崖上,爬到了鬼域島的頂端,想要尋找一下黎元江。
隻聽聞身後的海域中,傳來陣陣嘶鳴,轉頭看去,卻什麽都沒發現。
盤腿坐在山崖邊,我苦苦思索紙條上的預言。上邊說陰陽雙眼一旦融合,被封印在海底的惡魔就要重新現世,可現在惡魔怎麽還沒出來?
說來也怪,我看著大海中打過來的一陣陣海浪,每次都是氣勢洶湧,恨不得一口氣把鬼域島都給掀翻,但到了鬼域島的海灘邊上,就慢慢的削弱了下去,每一次都是有驚無險。
我不知道那個惡魔在哪裏,也不知道他是誰,或許,那個惡魔就是我自己。
兩個小時後,西裝大叔和二爺總算回過來了神,精神也好多了,此刻天色已經放亮,東方海洋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用不了多久太陽就會升起。
我們趕到鬼域島西麵之時,遠遠的看到黎元江的漁船就漂泊在海岸邊上,這就趕緊遊了過去。
當登上船隻的那一刻,我才徹底放鬆了,從懷裏拿出鬼眼看了下,這鬼眼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得幽藍深邃,像是一顆深埋海底的藍寶石。
“小黎啊,咱們該走了。”二爺喊了一句。
船艙裏以及駕駛室裏都沒聲音。
二爺又喊了一句:小黎?該走了。
船艙裏還是沒有任何回聲。
西裝大叔疑惑道:難道他睡著了?
我們三人趕往船艙一看,心說不好!船艙和駕駛室空無一人,黎元江消失不見了!
“黎元江!”我衝到甲板上,大吼一聲,可無人應答,如果此刻我們把船開走,倒也能離開鬼域,西裝大叔對於機械類東西很是熟悉。但萬一黎元江還在附近,那可真是坑慘了他。
我從甲板衝又衝到駕駛室裏,再次呼喊:黎元江!
忽然,背後陰風掠過,我聽到噌的一聲響,應該是在拔刀!按照西裝大叔教給我的搏鬥招式,我急忙低頭,彎腰,側著身子強行轉過來。
隻見黎元江咬著牙,手裏持著一把潛水刀,狠狠的朝著我的後背就刺了過來,我在躲過去的一瞬間,反手一撩他的右手腕,用力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給他踹翻了過去。
他哇哇大叫著,手持潛水刀再次衝了過來,我連忙退出駕駛室,同時搖晃著雙手說:兄弟,兄弟,是我啊!阿布啊!
衝出駕駛室的一瞬間,二爺和西裝大叔也趕了過來。二爺一看黎元江的雙眼,立馬說道:小西裝,按住他!快!
西裝大叔一言不發,飛身上前,拳腳並用,一連串的攻擊招式打的黎元江絲毫沒有還手之力,末了,一掌劈在他的後脖頸上,給他劈暈了過去。
二爺說:按住他,別動!
當即二爺拆開防水包裹,從包裹中取出一張符咒,手上這麽一晃,符咒轟的一下燃燒起了火焰。這一次二爺將那符咒放到地板上,一直等候著符咒徹底燃燒殆盡,這才捏著那些黑灰,說:掰開他的嘴巴。
然後二爺捏著符咒燃燒後的黑灰,一點點的塞進了黎元江的嘴巴裏。
等黎元江醒來之後,不再那麽衝動了。不過還是盯著我,滿臉驚恐,渾身顫抖的問:你……你究竟是誰!
我一愣,左右四看之後,說:我當然是阿布了,兄弟,你怎麽了?
見我朝著他走過去,他蹲坐在地上,連連蹬著雙腿往後滑,眼中滿是驚恐之色,好像很怕碰到我似的。
我不再移動,站在原地問:兄弟,你到底怎麽了?有什麽話你說明白。
黎元江渾身都在發抖,說什麽也不敢看我,不管二爺和西裝大叔問什麽,他都不說話。
西裝大叔站起身,同時拍了拍二爺的肩膀,小聲說:不如我們先把船開回去吧?
“那小黎呢?還管不管他了?”
“開回去在說吧,留在海上畢竟耽誤時間。”
二爺想了想,說:那這樣,你去開船,這家夥留給我,我自有辦法讓他說實話。
最後,我和西裝大叔前往駕駛室,二爺扛著黎元江進了船艙。
看西裝大叔熟練的開始控製漁船前進,每一個按鈕都非常熟悉的樣子,我忍不住問道:大叔,炸藥你懂,開車你懂,開船你也懂,你以前開的公司是幹啥的?販賣軍火的嗎?
西裝大叔笑了笑,說:那倒不是,我以前當過兵,特種部隊。
原來還是特種兵,怪不得近身搏鬥這麽厲害,他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
我站在他的身邊,與他一起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海麵,點了一支煙,小聲問道:大叔,起爆器,究竟是不是你按的?
西裝大叔一怔,麵色認真的說:起爆器不是我按的。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又說道:我說幫你檢查一下,是真心想幫你檢查,在部隊的時候,我們曾經秘密去雲南,執行掃雷計劃,對於起爆器,我熟的不能再熟了。
“我信你。”別的我沒說,隻是說了這三個字。
“你憑什麽信我?”西裝大叔不看我,一直麵朝大海,淡然說道。
我抽了一口煙,任憑煙霧從我的鼻孔中冒出來,說:因為那個起爆器,有可能是我按的。
西裝大叔一驚,轉頭看向我,說:你按的?起爆器明明在我手中。
“我所說的我,有可能是海底鬼宮中另外一個我,嚴格來講,有可能是我的骨架,也有可能是預言中的我,也就是我所看到的那個人影。”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如今我得到了鬼眼,可以用鬼眼中的力量來探知過去未來,或許這樣會對我有很大的幫助,但我覺得,鬼眼也可能就是一切危險的源泉。有此物在身,或許以後都會不太平了。
為了家人的安全,我還是盡量不要回家,不要跟家人有任何聯係,想到這裏,我從船艙裏找到自己的手機,打開一看,未接來電一百多個。
全部都是陳偉打的。
我撥了過去,接通後的第一句話就是:他媽的你給老子滾!!!
嘟嘟嘟……
陳偉掛斷了電話,我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曠工兩三天,這影響確實不太好。不管是離開還是繼續開公交,回去之後找陳偉陪個罪吧。
想罷,我重新給葛鈺打了一個電話,卻提示我: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