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古麗的反應很詫異,像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我說:是啊,最近公司放假,去天山旅遊,那邊不是有個什麽瑤池嗎?據說挺有名的。

阿依古麗說:現在天山進不去,馬上就要進入風季了,山上風大,雪厚,登山很容易出現危險的。

我朝著老祖看了一眼,老祖不屑的哼了一句。

我知道,這種危險對於老祖,根本不值一提。但相對於我們四個,那就不同了。

要是遇上個雪崩什麽的,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到時候客死他鄉,想找個趕屍的都夠嗆,畢竟這荒天野地,漫山遍野都是皚皚白雪,誰來這裏背屍,那得多窮?

又跟阿依古麗聊了幾句,發現這個女孩挺活潑開朗的,臨走的時候她問我要QQ號,我說不玩QQ,她眼裏閃過一絲失落,不過也沒說什麽。

我是真不玩QQ。基本沒怎麽上過號。

離開哈密,我們先去購買裝備,不然等到了天山腳下,那一片荒蕪的地方,可就真沒辦法弄了。

在購買裝備這一點,我對老祖好感倍增,錢財這玩意對他來說真是糞土,直接從袋子裏抓出了二十萬,塞給我,說:拿去買,不夠再找我要。

仔細想想,像老祖這種隨身攜帶一個小包裹,裏邊裝著七八十萬現金的人,可真不多。

在市區一家大型商場裏邊,我們購買齊全了登山包,工兵鏟,防滑鞋,還有羽絨服。別看現在挺熱的,到了那一眼萬裏皚皚白雪的天山上,能給人凍成冰塊。

海伯去買小型高壓鍋,不然在天山上是煮不熟飯菜的。西裝大叔去買登山繩,他做過特種兵,對登山繩質量有著很清楚的了解,簡單來講,就是門清。

二爺我倆則是去購買幹糧,麵條,牛肉幹,脫水蔬菜一類的必需品。

傍晚,我們五個人重新聚集,老祖這家夥,真是服了他。要是他不說自己活了幾百年,我都不敢相信這貨是個古人。

他竟然在二手車市場裏,買了一輛二手夏利,一萬塊!都不帶砍價的,當場給錢,當場開走。

用老祖的話來說:一次性用品而已,沒必要為了那點錢斤斤計較。

我們五個大男人,擠在一輛小夏利裏邊,確實不太舒服,尤其是傍晚時分,天氣還有點熱。

不過我們開車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溫度倒是降下來不少,開著車窗,也能感受到陣陣涼風,吹拂到額頭上,吹拂起秀發,一陣清涼,泌入心脾。

行駛出市區之後,我們直接用GPS導航,尋找天山,幾乎是抄捷徑直接走的,路上荒無人煙,放眼望去都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

還別說,老祖的車技真是尿性的一逼,幾乎是一路靈車飄移,每逢到了拐彎的時候,就能看到老祖熟練的打著方向盤,車下的輪胎傳來有節奏的摩擦聲。

這音調都讓我忍不住想哼一首滑板鞋了。

摩擦摩擦,在這光滑的地上摩擦……

閑話不提,車子開到了後半夜,我看了一下表,大概兩點多之時,隱隱在地平線上看到了一排雪白色的山脈。

老祖點了一支煙,說:這就是天山山脈了。

我眼神沒老祖那麽好,也看不太清,就掏出望遠鏡去看,反正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皚皚白雪,也不知道該從那進山。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看著已經距離很近了,可等我們開過去,還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就在老祖即將把車子開到天山腳下之時,在距離天山還有十幾公裏的荒涼戈壁灘上,竟然直接停下了車子。

我問:老祖你幹啥呢?

二爺和西裝大叔以及海伯,三人坐在後邊已經有點發冷了。二半夜的戈壁灘,天色黑的要命,而且冷風嗚嗚的吹,偶爾冷風中還夾雜著碎石子,拍打在車窗上,傳來砰砰砰的聲響。

老祖打開車窗,說:不進了,在這等。

我問:等什麽?

“等神明指引我們進入天山。”老祖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

我心想這不是扯淡嗎?進天山還得神明指引,這話不靠譜吧?可老祖決定的事,我們都無法改變,畢竟他的拳頭都比我們的大。

一行人莫名其妙的坐在車上,一個個凍的要命,他們幾個都是縮著脖子,瑟瑟發抖,實在忍不住就取出了羽絨服穿上去,這才好受很多。

我和老祖都是開著車窗,在黑暗中抽著煙,戈壁灘上偶爾還會傳來幾聲狼吼,此情此景,真是讓我蛋疼不已。

說不好還沒進了天山,就先喂了狼群,成了狼糞。

一直坐在車子裏等,等到了後半夜,大概淩晨四五點的時候,大家都困的不行了,眼皮都快睜不開了,我問老祖:大概還得等到什麽時候?

老祖說:不清楚,有可能三五分鍾,也有可能三五天。

我說你這不是坑爹嗎?我們大老遠陪你來天山,尋找人王經。不是來練習挨凍的啊。

老祖淡淡的說:我知道,但是等不到神明的指引,我們就無法走到最快最捷徑的道路。

我說:那咱們就隨便走條路上山,隻要你知道天山龍窟的地點,終究能找到的。

老祖搖頭,說:走別的路,都是死路一條,唯有神明的指引,才能進入天山。而且尋找龍窟,每逢十二年才有一次進山的機會。

我忽然在黑夜中瞪大了眼睛,盯著老祖黝黑的臉麵,問:也就是說,你整整計劃了十二年?一個生肖輪回?你是不是在十二年前就已經盯上我了?

“沒有,我也是最近才發現你的,鬼眼不出世,我是不會露麵的。”老祖的語氣很平淡。

我覺得應該是鬼叔把我擁有鬼眼的消息,告訴了老祖,所以老祖親自出麵了。

尼瑪,這一趟水,我忽然覺得不是一般的深啊!

我問老祖:那我肋骨上刻的字,是你弄的嗎?又或者是你拍人弄的嗎?我和海伯以及我女朋友還有西裝大叔,四個人身上都有。

老祖嗤之以鼻,笑道:以我的本事,還用得著在你們身上做記號?真幼稚。

我暗暗覺得,背後的神秘黑手,不止一雙!

就在此時,老祖的身體忽然一個激靈,雖然車裏沒開燈,但我仍然借著昏暗的月色看到老祖的劇烈反應了。

我小聲問:老祖,怎麽了?

“附近有人!”老祖小聲眯眼說道。

我趕緊從登山包裏抽出尼泊爾彎刀,這玩意是老祖在黑市上買的,正規商場是買不到的,他就買了兩把。

我問老祖:附近的人在哪個方位?大概有幾人?有沒有熱武器?

老祖在四三年參加過抗日戰爭,刺殺過日本天皇,在軍隊服役過,在這方麵還是有一定經驗的。

他說:四點整方向,兩個人!應該沒有熱武器。

話剛說到這,老祖忽然又是一愣,連忙又說:不對,是三個!最後邊一個不是人,是鬼!

竟然有鬼跟蹤了上來?

“這三個人是一路跟蹤過來的,還是當地的百姓,又或者是這荒涼戈壁灘上的孤魂野鬼?”我小聲問。

老祖說:不會是孤魂野鬼,量他們也沒那麽大的膽子,走,跟我下車!

老祖點名讓我跟他一起下車,我去,這給我嚇一跳。我說:等他們圍過來再說也不遲啊。

老祖冷哼道:等他們圍過來?我告訴你,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萬一這幫人玩什麽巫術,咱們死無葬身之地!

我叫醒了他們三個人,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當即就跟老祖悄悄下了車,貓著腰直奔黑夜中的那三個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