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行用力,抬頭觀看,映入眼簾的景象,徹底嚇呆了我。

剛才我身上所穿的條紋病號服,哪裏還是病號服的樣子,而是一件殮服!

喪葬文化我不太懂,但從小生活在農村,對於死人穿什麽衣服,而且紮紙人的造型我還是懂的。

尤其是燒給死人的童男童女,一般都是老手藝人紮的紙人,女紙人一般都是穿旗袍,男紙人一般都是穿著晚清大褂,頭戴瓜皮帽,兩邊的臉上,還會塗上一團腮紅。

我現在所穿的衣服和褲子,就是正兒八經的變成了那種紮紙人的服裝,死人穿的殮服!

正是因為穿著殮服的原因,我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任憑那些針孔插進我的肉體裏,痛入骨髓。

“哇!”

忽然間,郭衛東震驚的感歎了一句,隨後又說道:簡直不敢令人相信啊!

話音剛落,我頭頂的儀器上,有一塊液晶顯示屏忽然亮了起來,液晶顯示屏上,正顯示著我的肉體內部的情景。

“不死的心髒!不死的心髒啊!!!”郭衛東的聲音,聽起來就好像要癲狂了。

我朝著液晶顯示器上看去,發現我胸口的位置,是一大團紅色,而且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跳動的頻率很猛,幅度很大。

“郭衛東!你到底是誰!”我咬著牙,忍受著渾身的劇痛,大聲問道。

老祖在天山上,把不死之心給了我,這一點應該是沒人知道的,而他和魔嬰裟過招,被魔嬰裟知道了他沒鐵心的事情,不過老祖借我肉體幹掉了他,嚴格來講,知道這個秘密的,隻有魔嬰裟。

難道這個郭衛東,是魔嬰裟培養出來的奴才?

郭衛東嘿嘿笑了笑,對我說:劉明布,我是誰不重要,該怎麽取走你的鐵心,才是最重要的。

說話時,儀器內部的針孔,從我身上拔了出來。這放射儀器內部的小床也退了出來,郭衛東吩咐助手,把我搬到了旁邊的手術台上。

他再次將兩根帶有電線的針頭,插進了我的胸膛內部,旁邊的儀器上,顯示著我正劇烈跳動的心髒。

“劉明布先生,如果你能配合我,我保證隻取出你的心髒,而不會危害你的生命,怎麽樣?”此時此刻,郭衛東還奸詐的跟我耍花樣。

我恨的牙根都咬的咯嘣響,就在此時,郭衛東伸出自己的手指,我隻見他食指上的指甲,快速的變長了約有一厘米的樣子。

隨後他的指甲,輕輕的劃過我心髒外表的皮肉,劃開了一道傷口,頓時血流如注,他想用力的扒開傷口,挖出心髒,可沒成想,我的傷口竟然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郭衛東一愣,朝著兩邊的助手看了一眼,這倆女助手戴著口罩,我也看不清她倆的長相,隻覺得其中一個女助手的眼神很熟悉。

郭衛東問:老大怎麽沒說過這家夥有這麽強的自愈能力?這讓我怎麽挖出不死之心?

我的傷口,確實愈合很快,以前吃了活太歲的時候,還沒明顯的感覺,尤其是老祖給了我鐵心之後,我的傷口幾乎以變態的速度愈合。

如若不然,我也不會在大卡車的碾壓下生存下來。

兩邊的助手也不吭聲,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郭衛東有些犯愁了,此刻他抬起左手腕,翻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隨後思索了片刻,說:劉明布先生,既然你的身體特殊,就別怪我也用特殊手段了!

話畢,他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當我看到瓶子裏裝的東西之時,我咬著牙大聲罵道:臥槽尼瑪,老子要是有機會活下來,我一定要殺了你!!!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手中的玻璃瓶子,這種恐懼感不是我想忍就能忍的,我的神經已經繃緊到了崩潰的邊緣,已經到了讓我張口罵髒話的邊緣。

玻璃瓶中,裝著一個腐爛的心髒,那腐爛的心髒上邊,滿是小孔。

那些小孔中蠕動著數不清的蟲子,我定睛一看,那是密密麻麻的蚯蚓,在那腐爛的心髒中,鑽進鑽出。

“看來抑製你強力自愈的能力,就隻能用老大給我的東西了。”郭衛東舉起手中的瓶子,在燈光下看了一眼,然後問兩邊的助手,說:你倆身上有傷口嗎?

兩個女助理都搖了搖頭。

郭衛東又問:來月經了嗎?

兩個女助理同時一愣,也趕緊搖了搖頭。

郭衛東點頭,說:這就行,如果你們來月經了,或者身上還有某些傷口沒有愈合,那就在我打開瓶子之前趕緊離開這裏,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明白嗎?

郭衛東的語氣很冷,嚇的其中一個助理腿都軟了。

“我……我來那個了……”其中一個女助理,渾身發顫的說道。

“剛才不是還說沒來嗎?到底有沒有來!”郭衛東的語氣有些不悅,因為他已經準備擰開那個裝有腐爛心髒和無數蚯蚓的瓶子了。

那個女助理都快哭出來了,她顫抖的說:我……我也不知道,隻是感覺剛才好像來了……

郭衛東罵了一句:是不是嚇尿了?趕緊給我滾蛋出去!廢物!

那個女助理如遇大赦,放下手中的醫用盤,轉頭一溜煙的跑出了手術室,而此刻另外一個助理,很淡定,很從容的站在原地,似乎一旦都不緊張。

我不知道這個女助理的膽子究竟有多大,但她肯定不是個普通人物,而且我看她的眼神,有些熟悉,隻不過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郭衛東舉著雙手,慢慢的擰開了瓶蓋,頓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了整個放射室裏邊。

他舉著那個瓶子,把瓶口傾斜,對準我心髒的位置,慢慢的把那些蚯蚓爬了出來。

我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大聲罵道:老子要是有機會活下來,我他媽非得讓這些蚯蚓塞到你的嘴裏!

郭衛東絲毫不理會我的罵聲,在那些紅色蚯蚓倒在我心髒上之後,它們緩緩的在我心髒附近蠕動,說來也怪,蚯蚓沒有眼睛,可它們爬動的範圍,始終不超出我的心髒範圍,好像它們知道這一塊皮肉之下,就是一顆鮮活的心髒。

一看蚯蚓固定好了位置,來來回回爬動,郭衛東從醫用盤裏捏起一把手術刀,對準我的心髒,用力的劃開了一條口子。

“啊!”

我咬著牙,忍受著劇痛,我覺得我雙眼之中都要噴出火焰了,如果我擁有老祖的本事,此刻我一定一手掐住他的下巴,另外一手抓住那個裝有蚯蚓的瓶子,塞進他的嘴裏!

割開我心髒外表的皮肉之後,那些蚯蚓並沒有爬進我的身體內部,此刻竟然詭異的鑽進我傷口附近的肉裏。

看著這些蚯蚓所做的事,我頓然明白了!

這些蚯蚓是經過特殊培養的,它們此刻所起到的作用,就好比手術線一樣,這蚯蚓鑽進我傷口附近的皮肉上,身軀就像一條長線,一頭纏繞住我的傷口,另一頭鑽進我傷口兩邊的肉中,用自己的身軀,拉開我的傷口,阻止我傷口的愈合!

這一招好陰毒,看來他們早就是預謀好的,這縫線蚯蚓也是早就準備好的東西!

眼看這幾十隻蚯蚓,抓住我的傷口,死命的拉開我的傷口,讓我的傷口根本無法愈合,每當愈合一點點,它們就用力的再次撕開,我的心髒就這麽直挺挺的暴漏在郭衛東的眼神下。

“對!就是它了!不死的心髒!”郭衛東瞪大了眼睛,滿臉欣喜癲狂之色,伸出手術刀就要過來剝走我的心髒。

就在那把明晃晃的手術刀即將碰到我心髒的瞬間,他旁邊的助理,忽然伸手,掌心中一道寒芒閃過,郭衛東的手背瞬間流滿了鮮血。

“你是誰?!”郭衛東朝著女助理看去,此刻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