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木箱子中,空空如也!
我心中一驚,手臂都在發抖,雖說這木箱子中什麽東西都沒裝,可這木箱子裏的血腥味實在是太濃了,聞之隱隱作嘔。
啪!我合上了木箱子,轉頭快步離開。
心髒砰砰直跳,一直害怕身後有人追上我,等我跑到了燈火通明的餐廳正門前,這才鬆了口氣。
馮婆的木箱子裏,一定裝有什麽東西!說不定經常裝死屍,要不然怎麽會有那麽濃重的血腥味?
而且西裝大叔也說過,馮婆院子裏那棵桑樹,是用人血澆灌的,而那些雞仔,是用人肉飼養的!
想到這裏,我猛的抬頭,看向了這家高級餐館,一股無邊的懼意從心髒中,彈跳至全身。
這家餐廳,不會是賣人肉的吧!
馮婆三輪車上,那個木箱子的秘密,暫時沒有發現,我還弄不明白她每天晚上回家之後箱子裏到底裝的什麽,但我完全可以進入這家餐廳,看看馮婆此刻在做什麽!
此刻我想起了水滸傳中,孫二娘開的黑店,以及龍門客棧裏的黑店,我今晚這麽一進去,會不會被剁成肉餡?
想到這裏,我掏出手機給陳偉打了個電話。
“陳哥,跟你商量個事。”
“啥事啊?別想延長假期啊,給你三天假,已經是極限了!”
我說不是,就是想跟你說一下,如果我明天早上八點以前,給你打電話報平安,那就沒事,如果過了八點,我還沒給你打電話,那請你幫我報警。
說完我就直接掛了,三秒鍾不到,陳偉就重新撥打了過來,我沒接,直接讓電話關機,然後走進了這家海參館。
剛一進去,服務員就熱心的問我幾位。落座之後,我說就一位,服務員拿來菜單,我點了幾樣海鮮之後,忽然問:誒,小妹,你們這的海鮮,都是現做的嗎?我可不吃凍鮮的啊。
服務員笑著說:先生,我們這的海鮮,都是活的,現做的,您放心好了。
我說:那就先點這幾樣,你帶我去你們後廚看看,我得驗證一下。
我去後廚,不是為了驗證海鮮究竟是活的還是死的,我隻想看看馮婆在幹什麽。
服務員爽快的說:好啊,先生跟我來。
站起身,我不露聲色的從那一套餐具中,抽出了一把餐刀,雖說不怎麽鋒利,但用來自衛,還是沒問題的。
在後廚裏,我看到了他們飼養在水池裏的鮑魚,以及龍蝦,確實都是活的,怪不得這服務員說話的時候,底氣十足。
我裝作很滿意的樣子,雙手背在身後,就像領導視察一樣,還別說,挺有範,讓那群小廚師們都膽戰心驚的,以為這又是餐廳的某個股東來視察。
慢慢的,我朝著後廚更深的地方走去,服務員一愣,問我:先生,那邊已經沒有海鮮了,請您跟我回去吧?
我笑著說:小妹,萬一你們的冷庫就設在這,餐飲食材都是冷凍的,那也說不準吧?
服務員的臉上,仿佛都擺出了一副你明顯就是個二逼的表情。
但她強顏歡笑,沒有發作,畢竟在她麵前,我是上帝。
剛才轉悠的時候,我幾乎把後廚都看個遍了,就差這一條小胡同了,而且根據我的印象,這小胡同應該就是通往餐廳後門的方向。
就在我剛走到這個小胡同裏邊之時,忽然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同時還伴隨著一股強烈的陰冷感。
服務員都忍不住捂上了口鼻,皺著眉頭說:先生,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沒什麽可看的。
我沒說話,捂著鼻子繼續往前走,走到左前方的一小間房屋之時,我側頭往裏邊一看,瞬間幹嘔了一聲。
“嘔!”
這房間的地麵上,一大灘紅色的鮮血!在房間的角落裏,我甚至看到了一團黑色的頭發,而且地麵上還有很細微的指甲屑。
“先生,這是屠宰房,平時廚師們在這殺雞,殺牛蛙,咱們還是走吧。”服務員的臉色都變了。
我強行忍住胃裏翻騰的感覺,仔細看了一眼,這屋子裝了一個蓄水池,地麵上也都是白色的瓷磚,像是特意用來清洗的,但那角落裏的一小撮頭發,以及地麵上的指甲屑是怎麽回事?
我趕緊快步向前走,走到了盡頭,也沒發現馮婆的蹤跡,此時,我已經到了後門了,正巧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廚師,提著褲子滿身煙味,從後門進來了。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趁著上廁所的功夫,忙裏偷閑,抽了一根煙。
“喂,哥們,你剛才有沒有見到一個老太太?”我猛的拉住他的胳膊,問道。
他一愣,指了一下後門,說:剛走啊。
我轉頭就朝著後門跑,服務員喊道:哎哎哎,先生先生……
我頭也不回,大聲說:謝謝小妹了,下回再來吃!
跑出餐廳一看,馮婆的三輪車已經不見了,餐廳後院也看不到馮婆的蹤跡,我一路追出這條街,站在大街上轉頭四看,最後終於看到了馮婆,但她騎著三輪車,已經緩緩的趕到了街道的盡頭,一拐彎,在我的視線中消失了。
我心想,要是走路去追,肯定來不及,當下就攔了一輛車,報出了賓館的名字,我既然攔不了馮婆,那我就跑在她的前邊,一探究竟。
事實證明,四個輪子確實比三個輪子跑的快。
等我趕到了賓館的時候,我仍然是站在二樓,仔細的盯著回桑槐村必經之路的路口,不一會,馮婆趕到了這裏,借助這路口明亮的燈光,我朝著馮婆看去。
她的左手,竟然再次變得充盈白皙,猶如三十歲女人的手!
我一拍大腿,心中說道:問題就出在那家餐廳了!
馮婆每天晚上騎著三輪車,去的就是那家餐廳,在她到達餐廳之前,我發現她的雙手都是幹枯狀態,現在從餐廳中出來,我發現她的左手再次充盈了起來。
而且,我弄懂了一件事情!
西裝大叔似乎沒有騙我,他說馮婆飼養的雞仔,都是用巫蠱之術製作出來的四目門童,我感覺,這話有道理。
第一,我倆連續兩天跟蹤馮婆,都被發現,不管是他跟蹤還是我跟蹤,都必定會暴漏,而問題的關鍵恰好是一人跟蹤馮婆的同時,另一人潛入馮婆的家中,這就讓我弄不明白,我們兩人之中,到底是誰暴漏了。
第二,禿頂老頭說西裝大叔根本沒去馮婆的家裏,而是對著村頭的老驢說了幾句話,原本我信了,按照這個邏輯來說,那西裝大叔所說四目門童之事,純屬扯淡,因為他根本沒去馮婆家裏。
但現在我弄明白了,禿頂老頭是要殺我的,他說的話絕對是假的,反過來想,也就是說西裝男子所說的四目門童之術,有可能不是編造出來的,確實是真的。
今晚,沒人去馮婆的家裏,而我單獨跟蹤馮婆,她就完全沒有發現,所以,極有可能那些雞仔正是四目門童,每當有人潛入馮婆家裏,馮婆就會感應到。
既然這個問題弄明白了,那下一步就是如何要避開那些雞仔的眼線,如何成功的潛入馮婆的家裏。
心中多少安慰了一點,翌日清晨,不到八點鍾我就給陳偉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裏他狠狠的熊我了一頓,他罵的越狠,我心裏越不是滋味,但同時越感動。
陳偉一直記掛著我的安危,或許這不僅僅是上司對於下屬的責任,更多的是我倆一起喝酒培養出的情義。
我趕往了桑槐村,還沒到村子裏,大老遠就聽到了一陣敲鑼打鼓吹嗩呐的聲音,我一愣,心說怎麽回事?
村裏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