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伯一把短刀,直刺我脖頸而來,刀刃光芒掠過我的瞳孔,那一瞬間我猛然彎腰側頭躲了過去,雙手一掃腿上所有位置,一瞬間拔掉了七八根銀針!

乖乖!

海伯雖然功夫不高,但若論玩針灸,絕對是頂尖水平。

在拔掉針灸之後,我的雙腿雖然能動彈了,但仍然是很麻,活動很不靈光。此刻為了躲避海伯的攻擊,隻得用力往後倒下,躺在了地上。

隨後側身一滾,站起了身子。

“你隻控製住了我的兩條腿,可卻沒控製住我的兩隻手,這一點沒想到吧?”我笑著問道。

海伯站在暴雨之中,冷眼看向我,朝我追過來之時,我快跑兩步,一掌扒在公交車的後視鏡上,再次騰空而起,雙腳踩踏駕駛座旁邊的玻璃框,整個人瞬間竄上了公交車的車頂。

我站在公交車上,背對燈光,麵相海伯,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海伯的耳朵上並沒有耳釘!

難道男人和女人中了梅花轉心術之後,控製的方法還不同嗎?

仔細想想也對,女人帶耳釘很正常,男人帶耳釘雖說這年頭很普遍,但要是帶個梅花造型的藍水晶耳釘,恐怕就顯得不太好看了。

海伯不做停頓,也快跑兩步,扒在公交車的車窗上,身子一彈,上了公交車。

而就在海伯騰身而起之時,我看到了他原本幹淨的雙手上,在左手食指上帶了一個鋼環戒指,那截止在燈光的映照下,明晃晃的。

海伯以前是從來不帶任何東西的,戒指,項鏈,耳釘,手鐲,從來沒見他帶過,他不是那種講究人。

他的師弟,也就是鬼叔,那就不同了。鬼叔帶有佛串,手指上帶的有玉扳指,手心裏還拿著兩個跟核桃一樣的球,反正挺有派頭。

我覺得問題的關鍵就在海伯的戒指上了。

等海伯再次衝過來的時候,我與海伯連連過招,可謂拳拳到肉,當我抓住海伯左手,準備強行擼掉那個戒指的時候,海伯似乎也知道在東西的關鍵性,此刻右手再次伸到了左手腕上,光芒一閃,我看到他的兩根手指中,捏出了三根銀針!

砰!

我趕緊後仰身子,朝著海伯的肚子上猛踹一腳,隻要他取出銀針,我就必須要和他拉開距離。

“哼哼,想跑?也得問問我給不給你機會!”海伯這句話,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話音剛落,他手掌對著我一甩,頓時銀針脫手而出。

我瞪大了眼睛,瞳孔在這一刹那放大數倍,隻覺得雨夜的虛空中,有幾點亮光朝著我飛來,下一刻身上好幾處一疼,整個身軀開始發麻,而且站在原地再也動彈不得了。

“你!你竟然會飛針?”我難以置信,海伯這一手,我從未見過!

“老貓教會虎,也就離死不遠了,所以我這一手飛針,連我師弟都不知道。你能死在我的絕技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不虧了。”海伯頗為感歎。

就在海伯手持短刀即將走過來砍下我人頭的一瞬間,忽然一道黑影宿舍樓東麵的陽台上掠下,直撲海伯,在我看清楚的時候,那黑影已經一腳踢在海伯的肩膀上,將他踢的踉蹌了幾步,掉在了公交車下。

蘇楨穿著一襲黑色皮衣,綁著馬尾辮,竟然跑到了三樓的陽台,以從天而降的方法偷襲了海伯。

這一腳確實夠猛,因為蘇楨是實打實的動手,而我不同,雖然我拚盡全力,但並不是想真正殺掉海伯的,我知道破掉梅花轉心術之後,海伯就會蘇醒,所以我一定會留他一條性命。

蘇楨幫我拔掉了銀針,我倆跳下公交車的時候,海伯正想繼續甩出飛針,不料葛鈺也從黑暗的雨夜中飛奔而來,抬手就是一把小飛刀,插在了海伯的左手腕上!

這一擊飛刀,不但刺在了海伯的手腕上,還砍斷了海伯的銀針套,那銀針嘩啦一下,散落了一地,頓時掉進了雨水之中,肉眼難以尋找到了。

葛鈺曾經幫蘇楨解開過梅花轉心術,知道此物該怎麽解決,到了海伯麵前的時候,根本不做停頓,一腳踩住海伯的胸膛,另一手直接擼掉海伯食指上的鋼環戒指。

頓時,海伯暈了過去。

“怎麽回事?”我驚訝道。

蘇楨說:他修為太低,剛才跟你過招,都是梅花轉心術操控著他,體力超負荷運轉,現在扛不住了,扶他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攙扶著海伯,讓他帶回了辦公室,放在了沙發上。打開燈,我拉了拉自己的衣領,長出了一口氣。

現在海伯,蘇楨,葛鈺,他們三人算是徹底跟火雲殤撇清了關係,關鍵就看二爺和西裝大叔了,我跟他倆說明白我在房子店總站,目的就是想讓他們來找我。

如果沒有中計,那最好。如果中計了,那就趁著這個機會,解開他們身上的梅花轉心術。

就這麽在辦公室裏眯了一夜,第二天,海伯也是很慚愧,跟我寒暄了半天之後,這就告別了,我吩咐海伯小心點,雖然破了梅花轉心術,但保不定火雲殤還會做出什麽事。

送走了海伯,我站在房子店門口,遙望著陰暗的天空,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白天仍然是陰雲密布,估計晚上還會有雨。

一直到了晚上十二點,陳偉跟我說:老弟,既然沒什麽事了,那今晚你就發車吧。

我想了想,二爺和西裝大叔不會趕在這個點回來,就算回來也是去房子店找我,所以我單獨開車出去的話,應該沒事。

想罷,我就竄上了14路末班車,這輛車在我出車禍之後,重新維修了一邊,很多老化的東西都翻新了,而且當我剛一坐在駕駛座上,那感覺立馬就不同了!

座椅也被翻新過!

我忽然想起西裝大叔和海伯還有陳偉,都告誡我不要打開駕駛座,可我不打開不說,別人倒是搶在我麵前給打開了。

想到這裏,我一看表,還有六分鍾才到午夜十二點,我就重新竄下了車。跑到辦公室看到陳偉,我第一句話就是:陳哥,這14路末班車都翻新什麽位置了?

陳偉一愣,然後說什麽車頭,雨刷,雜七雜八的說了一大堆。但就是沒說駕駛座。

可駕駛座明明翻新了,這一次的駕駛座為了更舒服,都給我換成真皮的了,要說沒翻新絕對是扯淡。

我試探性的問:那車座呢?翻新了沒?

陳偉剛低下頭,正準備看文件,結果又抬頭,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說:翻新了啊,怎麽了?

我趕緊湊到辦公桌前,壓低聲音小聲問:你不是說,駕駛座下邊的東西千萬別打開看嗎?現在豈不是打開了?

陳偉剛開始一愣,隨後一驚,啪的一巴掌就狠狠的拍到了桌子上,失聲道:對啊!他媽的我也把這事給忘了!

我倆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無限的恐懼,我覺得背後直冒涼氣,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14路末班車,還……還敢開嗎?”我小聲問道。

陳偉咕咚一聲,咽了一大口吐沫,喉結上下翻飛之後,也是試探性的說:要不……要不先別開了?

可沒等我說話,陳偉又說:可今天這天氣要是不開有點說不過去,走,咱倆上車上看看去。

等我倆到了14路末班車上的時候,同時盯著駕駛座。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最後陳偉小聲說:要不咱倆先打開看看?看看裏邊的東西還在不在了?

我立馬擺手,說:陳哥等會!你先告訴我,以前這駕駛座的下邊究竟放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