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鐵鍬,怪就怪在把手上,他的鐵鍬把手非常粗。
一般來說,普通的鐵鍬,把手都像嬰兒手臂粗細,而這民工提的鐵鍬,把手有小碗口粗細,而且還比一般的鐵鍬短。
上車後,他也不說話,投了幣就徑直走到了後邊,跟那個老頭坐在一起,也不吭聲。
車裏氣氛怪怪的,就這麽開了幾站地之後,遠遠的,在大馬路上,一個人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
他就站在公路的正中間,雙手環抱於胸,一臉囂張跋扈的樣子。似乎在等著我撞死他。
此人正是霸印!
沒想到今晚要殺我的人,就是這個霸印,或許這貨是得到了火雲殤的死命令,必須要幹掉我了。
到了霸印的麵前,我不但沒停車,反而是加足了油門,鬼叔也在背後大聲喊:對,撞死他!
14路末班車,原本很破,但在翻新之後就不一樣了,這個時候的速度雖說比不上高級跑車,但要說撞死個人,那實在太簡單了。
大概在五十米的時候,霸印不動。
三十米,霸印還不動。
二十米,他仍然不動,最後十米,霸印竟然還咧開嘴角朝著我笑。
臥槽!
裝逼也不帶這麽囂張的吧?
十米距離,眨眼即逝,14路末班車眼看就要衝到霸印的臉上了,他忽然雙腿一分,紮成馬步,雙手從小腹提起,像是在運氣。
“哈!”
當公交車風馳電掣的衝擊過去的一瞬間,鬼叔忽然大驚道:不對,快抓緊座椅!
砰!
一聲巨響,霸印站在原地沒動,他伸著雙手,以紮馬步的姿勢站在原地根本,腳步連一毫米都沒挪動。
可公交車的車頭,卻被他的雙掌,硬生生的推進去一個大坑,車頭部位都開始冒煙了。
而剛才這一次猛烈的衝擊,幸好鬼叔提前提醒,要不然我再次就從車窗中飛出去了,饒是如此,我也控製不住身體,撞向了前擋風玻璃,所以撞擊不算狠,沒破窗而出。
這一下給我撞的七暈八素,眼前都有許多小星星在飄,鬼叔一咬牙,忽然從車窗中跳了出去,直接朝著霸印衝去,像是要和霸印過招。
我從小腿上拔出黑光匕首,對車上的民工和老頭說道:你倆趕緊下車走吧!我顧不上你們了。
說罷,我正要跳下車子與鬼叔一起對付霸印,忽然車頂上傳來砰的一聲響,像是有一雙腳,直接從天而降,掉落到了公交車的車頂上。
下一刻,公交車右側跳下一個長相中性的女人。
她身影掠過,刹那間從車上跳下來,堵在了車門口,這女人留著一頭齊耳短發,還染成了金色,她臉麵白皙性感,兩個耳朵都帶有耳環,而且還穿著一身中性西裝。
“喲,你這是想去哪呀?”那個人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我差點把眼珠子掉在地上。
我尼瑪!這聲音渾厚無比,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我瞪著眼珠子看向了他,從穿著打扮上來看,我真的無法分辨,他這一身衣服非常中性,但我注意到了一個地方,就是這個女人有喉結,而且說話聲音渾厚。
最為有特點的地方,就是他胸部平坦,猶如飛機場一般。而且這種平,並不是一般女性那種平,而是猶如瘦弱的男人那樣平!
“人妖?”我第一反應是想起了泰國的人妖,這玩意著實讓我有點扛不住。
“說誰人妖呢?討厭!”他竟然對我擺了一下手,猶如打情罵俏一樣。我那個天啊,我承認我差點趴在地上,這到底都是哪一出?
見我愣在原地不動彈,他對我拋了一個媚眼,笑著說:老盯著人家看啥呢,小色鬼。
我終於是扛不住了,此刻大吼一聲:我去你姥姥個腿兒的!
當即我手持黑光匕首,朝著他就衝鋒而去,由於我是在車上往下衝的,是居高臨下,所以衝鋒力度很足,威力很猛,如果他敢硬接我這一刀,我覺得可以給他刺個透心涼!
但是,讓我想不明白的事情發生了。
他站在原地沒動,這個不假。但我匕首即將刺到他身上的時候,他人卻不見了!
沒錯,是忽然不見了,我不知道這是瞬移,還是什麽本事。但我覺得這個人妖,在這方麵跟老祖的做法有點相似,都是說不見就不見,完全沒有任何預兆就能徹底消失。
我還沒反應過來,忽然聽到空氣中傳來一陣破風聲。
“嗖!”
像是一道飛針劃過,我覺得自己右脊背一痛,趕緊扭頭朝著背上看。
“嗖!”
又是一道飛針劃過,我的左脊背也是猛的一疼,然後肩膀,雙手,雙腳,全部都是猛的痛了一下,等我靜下心來仔細看去,猛然大驚失色,這種結局是我完全不敢想象的!
我的身上像是被毛衣針穿透了一樣,被毛衣線似的繩子給穿到了一起,此刻我才注意到,剛才那個人妖,已經站在一盞路燈之上,正蹲在路燈上盯著我笑。
“你剛才說什麽呀?”他嗔了我一眼,滿是曖昧的說。而且說話的時候,還有意無意的拉了拉他手中的毛衣線,我朝著自己身上看了一下,我的雙手無法動彈,已經徹底被縫到了上半身,稍微一動,傷口就不斷的湧出鮮血,而且劇痛連連。
我咬著牙,怒目而視,一句話都不說。
“哎喲……你那麽凶幹嘛啦,人家不就是想逗逗你嘛,達令。”他說話時,手翹蘭花指,不停的對我指指點點,我也真是受夠了這種半男不女的人妖,火雲殤怎麽會找這種人做小弟?
可是做一下換位思考,不管什麽人,隻要本事高,這就是人才,這就是火雲殤所急需要的。
我還是不吭聲,那人妖就媚笑著說:達令,我叫寒江雪,你覺得人家這個名字浪漫嗎?
“浪倒是挺浪的,漫倒不覺得有。”我嘀咕了一句。
“好討厭呀,人家都不想跟你玩了,哼!”他剛說完這句話,忽然從路燈上跳了下來,跳的是那麽果斷,那麽迅速,那麽的毫無征兆!
他跳下來不重要,可我的身體,與他下落的身體完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往下落,我卻與他保持相同的速度往上升,上升的同時,我的身體被那些從我肉體上穿過去的毛衣線給勒的死死的,那些毛衣線都勒進了我的血肉之內!
“達令,你好凶哦,人家不跟你玩了。”把我掛起來之後,他竟然還俏皮的對我做了一個鬼臉。
我簡直要把去年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
這寒江雪之變態,簡直讓人難以想象。一個霸印,一個寒江雪,奶奶的簡直絕配了。
等寒江雪加入戰團之後,與霸印一起跟鬼叔過招的同時,我咬著牙,催動體內魔心的力量,將魔心中的火焰散發到我的全身,快速的燒斷那些毛衣線。
我體內的毛衣線被燒成了無數段,此刻我啪嗒一聲就掉落在了地上,那些還浸泡在我肉體裏的毛線頭,都被我的肉體給擠壓了出來。
哢啪哢啪,我用力的伸展了一下身體,感覺渾身都用不完的力量,剛才被魔心的力量給洗滌了一下,不但毀掉了寒江雪毛衣針,還短暫性的增強了自己的本事。
寒江雪看到我從路燈上掉下來,驚訝道:喲,好厲害啊!
嗖!
寒江雪話音剛落,身影就又不見了,而在這一瞬間,我幾乎渾身上下,隻要有血肉的地方都疼了一遍。
而當寒江雪的身影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低頭一看,自己渾身上下,被刺穿了無數的皮肉,在皮肉上串了許多毛衣線,幾乎將我包裹了起來,我稍微一動彈,那些被刺破的血肉中就流出猩紅的鮮血。
我怒了!
“啊——!”我咬著牙,用力的往外撐著雙臂,想強行撐破這些把我肉體縫到一起的毛衣線。
寒江雪一臉怕怕的樣子,拍著自己的胸口說:哎喲,你當自己是力王呀?還想憑肉體掙脫我的本事?
我一句話都不說,肉體上的疼痛讓我滿頭大汗,汗珠從我的額頭上落下,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老子今天偏要試試,到底誰更狠!”在我爆吼出來的一刹那,我像是老祖附身一般,雙手撐開毛衣線的刹那,猛的朝天舉起雙手。
砰砰砰砰,身上纏繞著我的毛衣線被我用力的撐開,血液中的毛衣線也被肉體中活太歲的力量給硬生生擠了出來。
“寒江雪是吧?吃老子一招!”我朝著寒江雪飛奔過去,可沒等我跑到他麵前,忽然黑暗的公交車廂中飛出了一根粗壯的木棍,從側麵朝著寒江雪襲擊而去。
可能寒江雪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我的身上,此刻並沒有注意到側麵的危險,被那橫飛而來的木棍硬生生的撞擊到了腦殼上。
這一下子給寒江雪撞的趔趄了幾下身子,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我回頭朝著公交車上看去,那個當初拿鐵鍬上車的民工從車上下來,二話不說就朝著霸印衝去。
隻不過他手裏拿的不是鐵鍬了,而是一把長刀。
看著他手中細長的刀刃,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他上車時所拿的鐵鍬,其目的性就是為了遮蓋他手心中的長刀,這長刀是一個木頭把手,刀刃很長,就插在鏤空的鐵鍬裏邊。
這個民工是誰?
我疑惑不解,但隻要是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我的朋友,我也手持匕首衝上去,跟他們二人一起,進攻霸印。
霸印力能扛鼎,能以雙手擋住我公交車的前進威力,這種人真的不可小覷,但問題的關鍵是,猛虎鬥不過群狼,我們三人打他一個,我不信他還能扛得住?
霸印果然有些扛不住了,在被我們打的連連後退之時,眉骨也被我飛起一腳踹破,此刻鮮血順著眼皮流下來,滿臉都是,恐怖異常。
如果是我,我一定會轉頭就跑,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不是慫,這是保存力量。
可霸印不但不走,反而脫下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滿身的肌肉,猶如虯龍一般,圍繞在他的身軀之上,此刻霸印的肌肉內部,開始冒起一個個的小泡泡,就像是肌肉內部突然出現了許多乒乓球,而且還順著他的動脈在移動。
霸印雙手握拳朝下,忽然朝著我們三人跪了下來。
沒錯,他是朝著我們三個人跪了下來。鬼叔停下了攻擊的姿態,冷笑道:現在知道認輸了?早幹什麽去了?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霸印這種姿勢確實是跪姿,是正兒八經的跪。可他下跪的時候,雙拳朝下,拳麵按地,手指好像正在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