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我們重新折返回山洞,由於在此前我們已經商議好,隻說好事,不說壞事。
進山洞的時候,我對眾人說道:希望這次能讓我們順利的找到祭壇。
眾人同時點頭。
往前走了不久,我回頭問:你們有沒有覺得有點怪?
沒人吭聲,我回頭看去,不免為之一驚,周圍竟然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人呢!”我震驚道。
左右四看都沒人,而且此刻我就站在山洞口,即將走出山洞了,外邊仍然是月明星稀,從頭頂上樹葉之間的縫隙中能夠看到黑暗的蒼穹。
不對,肯定又是哪裏出現了問題,走出山洞朝著四周看了一圈,這裏簡直就是純生態的原始森林,樹木參天,而且植被茂盛,四周隱隱還有小河流的聲音,這絕對不是我們剛才來過的地方。
我正要返回山洞,但回頭一看,不免更為吃驚,剛才的山洞竟然也消失不見了。
完蛋!
這一次我們根本就沒說話啊?隻有我說了一句,希望能夠找到祭壇,可他們幾個為什麽不見了?
我拍打了兩下太陽穴,大腦內猶如高速運轉的齒輪,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
思索片刻之後,我忽然想起來了鬼眼曾經預測給我的畫麵,我獨自一個人,朝著一麵山壁走去,山壁上雕刻著一個巨大的石雕羊頭,羊角彎曲很嚴重,明顯就是一隻公羊,而且羊嘴裏還流著血。
難不成,這一次又是願望成真了?我現在跟其餘幾人莫名其妙的就失散了,如果我這麽一直走下去,或許就會遇到鬼眼中預測的畫麵。
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浮現在我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這山洞裏明顯是好話不靈壞話靈,他們幾個消失不見,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心裏一直撲通撲通的跳,心想到了這個地步,也不要管別的了,繼續走下去,甭管有沒有棗,先拍它兩杆子再說。
我打開手電筒,順著叢林一直往前走,道路雖說不平坦,倒也沒什麽潛在的危險,樹梢枝頭上臥著的烏鴉也僅僅是看我一眼,並不做別的事情。
等我穿過了叢林的一瞬間,映入我眼中的事物,讓我愣住了。
在正前方,一處巨大的山壁上,雕刻著一個羊頭石雕,我舉著手電筒,仰著頭才能看清最上方的情景,在羊頭石雕的下方還雕刻著許多密密麻麻的蒙古文字,我看不懂。
羊頭石雕的麵前,是一條橫著的長河,猶如護城河一般,通往石雕山壁的道路隻有一座獨木橋,而且獨木橋的樹幹非常細,就跟小孩子的胳膊差不多,我覺得我一隻腳都可能踩斷。
這畫麵,顯然就是鬼眼中的預測畫麵了,我趕緊朝著石雕下方看去,尋找那個披著麻衣的幹瘦老頭,但很意外的是,那個幹瘦老頭,我並沒有看到他。
“難不成鬼眼的預測是假的?又或者這一次還不是鬼眼的預測?”我心裏沒譜,但心想還是先找機會渡過河流再說。
河流一點都不急,我伸頭朝著河下看了一眼,河麵不深,估計都埋不到我的脖子附近,我試探性的踩在那根纖細的獨木橋上,剛一落腳,明顯感覺不對勁。
這樹木雖然短,但卻很堅硬,可我踩踏上去的一瞬間,心髒卻猛的撲通跳了一下。
踩踏在纖細的獨木橋上,我小心翼翼的走了三五分鍾,才走到河流對麵,站在這巨大的山壁麵前,我仰著頭朝著頂層看去,那羊頭石雕的雙角凸出石壁五六米的距離,可謂是雕刻的惟妙惟肖,真猶如一隻公羊從山壁中竄出來了一樣。
“有人在嗎?”我朝著空曠的四周看了一聲。
峽穀裏回聲陣陣,但並沒有出現第二個聲音,我走到羊頭之下,朝著祭壇看去,這祭壇是一個八邊形的石台,石台上有很多道血槽,好像羊嘴裏滴出的鮮血都是落入了祭壇的正中間,然後從四麵八方的血槽中流入地麵之下。
而在鬼眼的預測畫麵當中,那個披著麻衣的幹瘦老者,就是坐在了這個祭壇的正中間位置。
當即,我也坐在了祭壇的位置上,學著那個老者的樣子,抬頭看著羊頭石雕下方的蒙古文字,那些文字密密麻麻的,我剛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暈。
正要站起身子,卻忽然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站立了!
“夢魘纏身?!”我大吃一驚,這種事情我小時候遇見過,聽我奶奶講,我爺爺年輕的時候膽子很大,那時候家裏種著兩畝西瓜,到了西瓜成熟的季節,爺爺怕別人去偷瓜,晚上就在田野地裏搭了一個瓜棚,睡在裏邊。
有天晚上,爺爺在瓜棚裏聽著收音機,映照著明亮的月色,爺爺看到瓜地的盡頭,有一個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彎腰在西瓜地裏摸索著什麽東西。
爺爺以為是賊,就大聲了一聲,那個人嚇的轉頭就跑,爺爺也不怕,就提著一把鋤頭去追,追了幾分鍾之後,爺爺明顯看到那個人鑽進了墳地之中,那是一片墳塋土丘,大概有十幾座墳墓。
這一下子,爺爺心想著把那個人逮個正著,誰知他進入那一片墳地之中,找了好久也沒發現那個人的蹤跡,當天晚上爺爺回來的時候,在瓜棚裏還沒睡著,就忽然夢魘纏身,整個人躺在**,雖然還有意識,雖然還是清醒狀態,但他卻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
而就在這個時候,爺爺眼睜睜的看到有十幾個人,跑到了瓜地裏,摘走了一大片西瓜。
後來村裏人都說,那是爺爺遇上了不幹淨的東西,以後再遇上這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
我奶奶說過,我爺爺可是倔脾氣,他不服,不信。他說:誰敢偷我的瓜,我一定不饒他。
那是六七十年代啊,那年代人口少,農村裏經常有些詭異的事情發生,可我爺爺當時也正值年輕氣盛,誰都不服,就服毛主席。
奶奶跟我講這事的時候,我都一臉憧憬的想象著我爺爺的樣子,隻可惜沒見過他一張照片,而且村裏老一輩人也說,我爺爺和二爺,長相相差很多。
此刻我也夢魘纏身,坐在這祭壇上不能動彈,也說不出話,這給我急的。
頭頂上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我感覺察覺到我的頭頂好像濕了,等這些**從我的額頭上,流落到我的臉上之時,我才猛然發覺到,這是鮮血!
肯定是羊嘴裏流出來的鮮血!
我不會是要被祭壇給獻祭了吧?這個令人驚恐的念頭剛一浮現出來,我就覺得渾身開始虛脫,就連睜開眼皮的力量都沒有,頭頂上的鮮血越滴越多,越滴越快,不多時將我渾身的衣服都浸透了。
而且最讓我想不明白的是,那些鮮血滴落到我的身上之後,竟然像是硫酸一樣,將我上半身的衣服全部都腐蝕掉了。當我光著脊背的時候,鮮血流落到我身上那兩條龍蛇圖騰上的時候,竟然傳來滋滋的聲響。
身上的龍蛇圖騰快速的蒸發著那些鮮血,好像與鮮血產生了極大的排斥。
我心想,要是這麽發展下去,忽冷忽熱,用不了多久我就被玩死了,而且這祭壇我也是第一次來,天知道此刻夢魘纏身究竟是神秘力量在向我體內轉移,還是準備讓我獻祭殺死,畢竟峽穀中的神秘力量已經發生了徹頭徹尾的變化。
我心一橫,立馬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一瞬間疼的我差點掉出眼淚,解除夢魘纏身的一瞬間,身後忽然有人大聲喊:別下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