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看向了我,我眯著眼,問了一句:老喇嘛確定沒告訴你這是毒藥嗎?

蘇楨想了想,說:沒。

我嗯了一聲,對眾人說:都別懷疑了,她是真正的蘇楨,藥丸也是真正的藥丸,老喇嘛也是真正的老喇嘛,我們明天可以進原始叢林尋找通天浮屠了。

眾人被我這句話給弄懵了,都不知道什麽意思。

我說:有些事情解釋起來太複雜,不早了,大家都休息去吧。

大家都不願意離開,但在我強行要求下,大家都散去了,我和西裝大叔和二爺坐在吊腳樓門口,繼續值班。

二爺點燃一支煙,對我說了一句:阿布,你怎麽知道蘇楨不是假的?

我的身體很虛弱,我渾身的皮膚仍然是很黑,這種感覺就像皮膚之下有很多黑氣一直在飄動。

我說:二爺,你看我吃下了一顆毒藥,當場噴血,可這一會,我死了嗎?

西裝大叔說:沒死是沒死,但毒藥畢竟是害人的,如果是真正的老喇嘛,會這麽做嗎?如果是真正的蘇楨,會這麽做嗎?

我眯眼笑了笑,說:大叔,你的思維還比較局限,比較固定,你反方向思索一下,毒藥就一定是害人的嗎?

我這一句話,給他們兩個都說懵了,片刻後,二爺一拍大腿,振聲道:我懂了!

又過了幾分鍾,西裝大叔也是一臉頓悟的表情,讚歎道:老喇嘛這一招,高!

我也點燃了一根煙,眯眼看著外邊的暗夜叢林,那一棵棵三四十米高的望天樹,真的直插雲霄,仿佛踩踏在上邊就能摘下來天上的繁星。

說真的,關於老喇嘛,我信任他,所以關於老喇嘛給蘇楨丹藥,讓蘇楨給我帶回來的事,我完全沒有多想,完全也沒有多猜,我心裏一直想的,就是馭鬼門的龍頭。

鬼王。

我現在對這個鬼王充滿了興趣,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他竟然能精準的預測到蘇楨以及老喇嘛的事情。

所以鬼王發下話,讓我三日之內不得進入原始叢林,其目的就是讓我等候蘇楨,因為在這三天之中,周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僅僅是三天後蘇楨到來了。

也就是說,鬼王的指令,就是針對蘇楨的!

要說蘇楨和鬼王有關係,那打死我也不信,蘇楨是老祖的親信,是老祖一步步帶大的,而這個所謂的鬼王,是莫名其妙冒出來的。

把所有事情大概都弄了個明白,我喃喃自語道:鬼王啊鬼王,抽空我可真得見識一下你。

隨後,倒頭在旁邊的地鋪上睡下了,翌日清晨,我們一群人收拾好裝備行李,這就進入了原始叢林。

這裏邊灌木叢生,植被茂盛,西裝大叔穿著一身特戰軍裝,手持一把長刀,走在前邊給我們劈砍雜草,沒有路,硬生生的砍出一條路。

我的身體還很虛弱,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眼窩深陷,渾身肌肉更黑了,現在頗有一種氣若遊絲的感覺,走路的時候,是葛鈺和蘇楨架著我走的。

說起來都想笑,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讓兩個女人架著走路,但我還真的無法自己行走,走著走著我就會跌倒,渾身真的用不上力氣。

老喇嘛那顆丹藥,絕對非同尋常,裏邊肯定含有劇毒,但卻一時半會不會要了我的命。

正這麽思索的時候,忽然我的肩膀一疼,我啊的叫了一聲,眾人立馬一個激靈,朝著我看來,一條一尺多長的小青蛇,從頭頂上的樹梢上彈跳下來,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二爺一個箭步竄過來,捏起小青蛇的脖頸,兩指用力的瞬間,將青蛇的腦袋捏了個稀巴爛,但我被咬的那一塊傷口,開始快速浮腫起來,傷口附近的肉開始變的更黑。

這種黑,跟我身上的黑不一樣,我身上的黑,是肉黑,皮不黑。就像是我流淌的血液是黑色的。

而毒蛇咬到之後,肉是由內而外,徹徹底底的變黑,傷口附近的肉就像是一塊煤炭。

西裝大叔說道:大家小心!不要被毒物咬到。

說話的同時,他趕緊翻找包裏的毒蛇血清,這一次來西雙版納原始叢林,西裝大叔的準備很充分,帶的有血清,但就在他翻找的時候,我緩緩的搖著頭,虛弱的說:大叔,別找了。

他一愣,問我:剛才咬你的是竹葉青!劇毒之蛇,十秒能要人命的!

西裝大叔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全場寂靜,原始叢林裏隻剩下了動物的偶爾的鳴叫聲。

我笑著說:現在過去大概十五秒了,我死了嗎?

西裝大叔不解,我笑道:別找了,這就是老喇嘛那顆丹藥的神奇之處了,我在昨晚就猜測到了,所以,我說蘇楨一定是真的,老喇嘛給的藥丸也是真的。

眾人剛開始都愣住了,隨後慢慢的一個個醒悟了過來,原來,老喇嘛這是讓我先中毒,等我進了原始叢林之後,就不怕這種熱帶叢林裏的毒物噬咬,這樣,保命的幾率就更大了。

蘇楨長出了一口氣,說:原來是這樣,老喇嘛當時一手翻閱著經書,一手持轉經筒,我離開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放好了這個盒子,老喇嘛說,必須讓你服下這顆丹藥你才能進。

二爺感歎了一句: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隻不過不知道老喇嘛這丹藥究竟是如何配置的,如此劇毒,卻又不收人命,實屬罕見。

毒藥在人們的印象中,越毒,就越能秒殺人,頂級劇毒,喝一口就死,當然那有點誇張成分。

可老喇嘛給我的丹藥,剛吃下去,我就忍不住吐了一大口鮮血,這麽毒的藥丸,竟然不收我的命,厲害!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的時候,二爺一揮手,對眾人說:都停下來吧,尋找一下馭鬼門留下的蹤跡。

馭鬼門給我那份地圖的時候,曾經有指示,通天浮屠在哪裏,他們不會直接告訴我,而是一步步的指示我,讓我慢慢的找到。

所以,這也是我佩服鬼王的一點,這家夥很聰明,他如果直接告訴我通天浮屠的位置,我立馬將此消息公布於眾,那對鬼王是很不利的。

可他一步步的來,我收不到他的指示,就永遠也到不了通天浮屠。

大家在周圍尋找了許久,最後在一棵粗壯的望天樹的樹幹上,看到了一個剛用小刀雕刻出來的骷髏頭造型。

這骷髏頭的嘴裏,叼著一把匕首,而匕首的刀尖,就指著東南方向,意思是讓我們順著東南方向再一直走。

我笑道:這馭鬼門可真是有點意思。

又往前走了沒多久,我隱隱覺得不對勁,因為葛鈺和蘇楨架著我走路的速度開始變慢了,不止她倆變慢,就連西裝大叔和二爺的速度也變慢了下來。

我轉頭細看,發現幾人都是時不時的在摸自己的耳朵,我問道:你們老是摸耳朵幹什麽?很癢嗎?

西裝大叔頭也沒回的說:是啊,可能是熱帶雨林裏太熱了,悶熱的很,流的汗多吧。

剛開始我也沒在意,可就往前走著走著,忽然麵前出現了一片整齊的望天樹,因為熱帶叢林裏,這些樹木都並非是人工種植,所以種植的方位很亂。

但這一片望天樹,種植位置很整齊!就像是有人拿著鐵鍬在這裏種植的樹苗一樣!

走進了一看,眾人駭然大驚,這些望天樹的樹幹上,每一棵樹上都長著一對人耳!

沒錯,樹幹上長著人耳!

我們幾人麵麵相覷,西裝大叔又伸手撓自己的耳朵,但放下手的一刹那,眾人驚恐的發現,他的手心裏,以及他的耳根部位,流滿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