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推演方法,我沒問蘇楨,但老喇嘛的本事我還是信的過的,其實最主要還是相信老喇嘛的人品,他是不會騙人的。

我說:老祖石化的屍體不見了?你怎麽會聯想到老祖的身上?

蘇楨說:在路過通天浮屠第三十層的時候,那個鬼王的言行舉止跟老祖都很像,我覺得不對勁,就特意跑到了天山,拉上老喇嘛一起想辦法進入天山龍窟。但是老喇嘛已經從天演圖中學會了推演。

我想了想,說:你趕緊回來吧,最近可能有大事要發生,那個戴冰晶麵具的,是馭鬼門的鬼王,應該跟老祖沒關係。

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鬼王那長相,跟我父親實在太像,這讓我無法將他跟老祖聯係在一起。

老祖帶給我的感覺,是真如父親的感覺。鬼王帶給我的感覺,隻是長得像我父親。兩者不同。

掛了電話,我坐在辦公室裏填發車表,雖然手上坐著工作,但心裏一直在想念二爺,我真的想不明白他看見那張DNA為什麽會哭。

大概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西裝大叔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接通後喊道:喂,喂喂!

電話那頭剛開始沒人吭聲,過了一會,西裝大叔先是歎了口氣,然後說:二爺死了。

“什麽?!”我一巴掌拍在了辦公桌上,直接大吼一聲就站起來了。

“二爺在哪!你在哪!我現在過去!”我急急忙忙的衝出辦公室,西裝大叔說:我在家裏,你過來吧,有些話不當麵講,是講不明白的。

掛斷電話之後,我開著車匆匆忙忙的趕到西裝大叔所在的小區,進他家後,我第一句話就是:二爺怎麽可能會死?

西裝大叔歎了口氣,關上了房門之後,帶著我走到了客廳裏,他沒說話,而是指著客廳茶幾上擺放著的一把古樸彎刀,說:我找到二爺的時候,就隻看到二爺隨身攜帶的這把刀了。

那彎刀我很熟悉,曾經在青鈴古鎮,二爺用這把彎刀對付了很多人。

“你把事情給我講清楚!”我咬著牙,眼裏忍不住濕潤了。

西裝大叔知道我難過,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是歎了口氣,對我說道:二爺給我打電話,說在東壩河堤上等著我,讓我快點趕過去,他說他要走了。

“要走了?”我忍不住插話道。

“恩,等我趕過去約定地點的時候,沒看到二爺,倒是在地上看到了二爺的彎刀,手機,還有一灘血。”

我問:一灘血?僅憑這個,你是怎麽斷定二爺已經死了?

西裝大叔眼神中明顯飄過一絲異樣的神情,但很快就重新平靜了下來,他說:二爺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他說他要走了,讓我盡快趕過去,越快越好。我已經很快了,就差闖紅燈了,結果到了之後還是沒能看到二爺。因為東壩河堤的下邊就是貫穿整個省市的河流,所以……

“所以你覺得二爺跳河自殺了?”我眯著眼,看著西裝大叔。

他嗯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這天下午,我不知道是怎麽離開西裝大叔家裏的,我隻覺得自己神情恍惚,在我的眼裏,二爺肯定沒死,百分之百沒死,他或許在逃避著什麽。因為二爺看到那張DNA證明之後,真的是神情大變,一個年邁之人,絕對不像女孩子似的,動不動就哭。能觸動他們淚腺的東西,一定是震撼的,又或者是刻骨銘心的。

傍晚,陳偉拉著我一起出去吃飯,我沒去,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裏,從窗戶看向外邊的天穹,此刻天色已經開始昏暗了起來,氣溫也不像前幾個月那樣悶熱,開始有些涼爽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麽事情,但就是這麽想出神了。

忽然,手機響了,手機鈴聲將我從癔症中帶出來,我掏出手機一看,又是一個陌生號碼,心想:這倒是有意思了,手機裏存的聯係人,百八十年不聯係一次,而沒有存的那些陌生人,反倒是電話一個接一個。

“喂,誰啊?”我輕聲問道。

“嘿嘿,你猜猜我是誰。”對方的聲音是一個女的,但聽起來很怪。

“先把變聲器關了。”

“哎呀臥槽,你咋知道這是變聲器?”聽這語氣,明顯是個男的,但發出的聲音卻是用變聲器修改成了女的,所以聽著要多怪就有多怪。

不一會,手機裏邊傳來的聲音聽著正常了。

“哎我說,我這有件寶貝,準備送給你,咋樣?”一聽這聲音,我想起了在雲南西雙版納原始叢林裏遇見的王丞相。也就是胖子。

我說:什麽寶貝?說來聽聽。

胖子嘿嘿笑道:這寶貝啊,可以說獨一無二,冠絕天下。有此物在手,武林盟主,九州至尊,什麽都不在話下,統統秒殺他們。

我插了一句話:原子彈嗎?

胖子被我噎住了,片刻後,說:不扯淡了,鬼王今早交給我了一個任務,讓我去一個偏遠的山溝裏尋找一塊破石頭,不過還是被我找到了,話說兄弟你在哪呢?我帶過去給你。

“東區,房子店客運總站,到了直接來經理辦公室。”說完,我就準備掛電話,胖子大大咧咧的說:哎呀我去,還是個經理啊,以後混不下去了,當你小弟怎麽樣?誒我說,你可得照顧著點啊。

我頭都大了兩圈,啪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八點左右的時候,胖子開著一輛皮卡來找我,那塊隕石就被他直接扔到了皮卡的後車廂中,我驚訝的指著隕石說:鬼王交給你的任務,你竟然就這麽扔在這?

胖子沒說別的,去搬石頭的時候咧著嘴說:咋了?一塊破石頭而已,我不至於含在嘴裏吧,再說了,我嘴也沒那麽大啊。

他抱起了石頭,我趕緊打開自己的宿舍門,將這塊隕石搬了進去,我盯著隕石表麵,看著上邊密密麻麻的符號以及圖案,拿出手機拍了十幾張,這就將石頭藏到了床底下。

胖子坐在我的**,翹起二郎腿,正晃著呢,忽然深吸一口氣,說:臥槽,真香!大兄弟,你這被窩裏總共趟過幾個美妞啊?

我對胖子很無語,真的很無語,帶著胖子來到了辦公室,我關上房門,問他:這是鬼王今早發給你的任務?

胖子嗯了一聲,開始吹著小曲,在我辦公室裏來回走動,一會伸手敲敲魚缸,一會伸手摸摸窗台上的那盆含羞草,簡直就是閑不住。

“你能不能坐下!跟我好好說話!”我有些怒了,輕拍一巴掌,不過拍到木質辦公桌上還是很響的。

胖子癔症了一下,不一會滿臉堆笑,說:嘿嘿,大兄弟,我這不是第一次來嘛,好奇,好奇。

“這石頭你是在哪找的?過程怎樣?鬼王的命令具體是什麽?”我一連串問出三個問題。

胖子說:石頭啊,是在隔壁縣的一個山村裏找到的。過程啊,就跟撿驢糞蛋差不多嘍,提著一個籃子,到處去找,找到就撿回來了。至於鬼王的命令,他讓我找到隕石之後,立馬給你送過來,交給你保管,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石頭上刻畫的符號是什麽意思?你看得懂不?”我眯著眼,試探性的問了一下胖子,我想知道鬼王有沒有告訴他七星魔書的事情,我想確認一下鬼王告訴我的話,究竟是彎彎繞,還是獨家消息。

胖子一愣,一拍大腿就說:哎呀大兄弟別逗了,上邊畫的那是什麽玩意兒啊,蚯蚓找不到他二大娘似的,誰看的懂啊?

“對了,雖然符號我看不懂,但我在找這塊隕石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怪事。”胖子的神情忽然有些嚴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