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沒理我,則是繼續笑眯眯的剪紙,那一對小孩子越往後退,就哭的越厲害,最後直接鑽進了牆壁裏,消失不見了。

女警這才起身,扔掉了手中的剪紙,而我驚鴻一瞥,發現她把那紅紙和白紙,都剪成了一個小人的模樣,但,這個小人卻少了一根胳膊。

“這種巫術確實少見,我也是有幸從一些古籍上看到的,如若不然,我也拿他們沒辦法。”女警拍拍雙手,打掉手心中的碎紙屑,淡然說道。

我有些發蒙,問:那你能解釋一下,這巫術究竟是怎麽回事不?

女警想了想,說:先離開這裏吧,如果那個蒙麵男子再次追來,咱們也挺棘手的。

我嗯了一聲,當即和女警快速離開這裏,剛走下酒店後不久,外邊就傳來了警笛聲。

原本想打車離開這裏,但是女警卻說想走走,還必須讓我拉著她的手,就像情侶那樣,我不想這樣做,但她的意思很明顯,不拉手就不告訴我這種巫術。

沒辦法,現在人家是爺,人家幫了我大忙,搞定了那一對小孩子,我隻好紅著臉去拉住女警的手。

剛這麽一拉住,她就撲哧一聲笑出來,說:你都多大的人了?二十六七了吧?竟然還會臉紅,哎喲,笑死我吧。

我沒好氣的說:別說那些沒用的,趕緊跟我說說這種巫術該怎麽克製,省得以後我再看到那一對小孩子被弄暈。

女警說:嗯嗯,好,我告訴你。

說這話的時候,她拉著我的手左右搖擺兩下,就跟撒嬌似的,我真不知道女警看到鬼王的長相後,為什麽這麽堅定不移的要跟著我,鬼王跟我沒啥關係啊,頂多就是我祖宗而已,現在讓我接任第二代鬼王之位,可我仍然是個笨蛋啊,我又不是開天辟地的大人物,小屌絲而已,普通人一個。

“這種巫術起源於明末清初,你知道李自成嗎?”女警問我。

我嗯了一聲,但沒說別的。

“李自成一路北上,直打到皇宮,逼得皇帝自殺,但他這個人天生不是做皇帝的料,在攻占京城之後,他縱容手下搶奪金錢美女,讓那些明朝商賈全部吊起來打,逼問錢財藏在何處,就是這樣的領導之下,曾有富人被折磨的跳井自殺,後來還活著的這些富人,便取出自己私藏多年的錢財,找到前皇朝巫師,製作阿鼻雙童。”

我說:我可以插嘴嗎?

女警一愣,片刻後捂住嘴巴說:想的美!

我倒!

我真的差點趴在地上,這女警的腦袋裏整天裝的都是一些什麽思想啊,咋這麽露骨,比男人誇張百倍啊,我趕緊說: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不可以插話。

“那你隨便唄。”女警搖著我的手,笑嘻嘻的說。

“阿鼻雙童是怎麽製作的?在當時製作出來之後,又是怎麽使用的?”說真的,我對那個蒙麵男子沒啥興趣,但我就對那兩個小孩有感覺,太怪了。

女警說:具體詳細的曆史資料倒沒有記載,不過大致的倒是說了一些,製作這阿鼻雙童,必須使用父母雙亡的孩子,在那個亂世,要找到父母雙亡的孩子,簡直太簡單了。而這種阿鼻雙童的製作方法,記載的很玄乎,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是在屋子裏擺放一張木桌,桌子上插上四根香,然後供上一塊靈位,靈位上寫著殺父仇人的名字,讓這一對孩子天天盯著看,除去睡覺吃飯的時間,就隻盯著靈位看。

“那不累嗎?”我回頭問她。

女警一怔,說:我哪知道。

“好好好,你繼續。”

女警說:在這種高強度的用眼之下,雙童的眼珠子會受到損傷,尤其是太陽光正強烈的時候,他們不能閉上眼,如果困了或者累了,就要用木棍撐起眼皮,必須將眼珠子暴曬在太陽之下,一般來說,在暴曬以及香薰的同時,沒人能熬得過半個月,眼珠子就會瞎。

“但是,瞎了,也就對了,阿鼻雙童在這種地獄般的折磨下,硬生生的把雙眼折磨瞎,在看著自己殺父仇人的名字之時,眼睛瞎了,他們便會記住一輩子。而這個時候,則會有人從背後捂住阿鼻雙童的眼珠子,用刀子抹開他們的脖子,殺掉他們!”

說到了這裏,我忍不住問道:為什麽他們已經瞎了,還要捂住眼珠子從背後殺他們?

“因為當他們死後,靈魂出竅的那一刻,睜開眼的一瞬間,就會先看到殺父仇人的靈位,而不是殺他們的人,這樣,他們的仇恨就會永恒不滅,不追殺到天涯海角是不會罷休的。”

我說:也就是說這一對小孩子,阿鼻雙童就是用特殊方法,製作成特殊的鬼了?

“嗯,差不多是這麽個意思。”

“那你怎麽用紅紙和白紙,用剪刀剪就製服住他們了?”我覺得這麽厲害的阿鼻雙童,不可能輕易被製服吧。

果不其然,女警撲哧一聲就笑了,隨後伸出另外一隻白如蔥玉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那隻是雕蟲小技,嚇跑他們還是沒問題的,但要是製服他們,我還是沒辦法。

我說我靠,原來是嚇唬人的啊。

女警說:阿鼻雙童再厲害,也是小孩子的心性,剪紙是中國文化傳統中不可缺少的一種,可以堪稱國粹,而一些古代高人們剪出的人物更是能沾染靈氣,你比如說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門上貼關羽張飛,貼秦叔寶尉遲恭。如果這些年畫用剪紙的話,會更有靈氣的。我就是先剪出人形人偶,再慢慢的剪斷人偶的胳膊或者大腿,靈氣流失的同時,他們自身也會有一種危機感,就會從內心中產生害怕的情緒,這種辦法就好比殺雞儆猴,嚇唬小孩呢,其實沒啥大用處。

我也算是服了,論旁門左道,我劉明布真是甘拜下風。

這個逼,絕對一百分,是在下輸了。

就這麽走了許久,女警說有點餓了,剛才沒吃飽,我帶著她又去了一家夜市攤,還是烤串,不過這一次她倒是吃的津津有味,應該是我拉著她的手走了一路的原因。

吃飯之時,我又詢問他:難道那個蒙麵男子,是那些明末清初的商賈後人嗎?

女警正吹著一支羊肉串散著熱氣,隨後一抬頭看向我,說:應該是吧,這個就不太確定了,反正我從哪裏看到這種巫術記載的,你就不要多問了。

我嗯了一聲,腦海裏一直回憶著那一對小孩子,阿鼻雙童,這名字起的,就是打算讓自己的仇人下到阿鼻地獄裏受盡萬世折磨。

不過蒙麵男子的阿鼻雙童,似乎沒有那麽大的威力,僅僅是可以迷惑人而已,就是不知道那些明末商賈製作的阿鼻雙童究竟有多大的威力,這種事情已經不得而知。

吃過飯,女警我倆又去一家酒店開了一間房,我隱隱覺得我必須要跟她劃清界限,如果再這麽天天住到一起,我覺得遲早擦槍走火。

我是一個正常男人,我也有自己的生理需求,說真的,女警很漂亮,而且……怎麽說呢,姑且說很騷吧,畢竟我笨,找不出更貼切的形容詞,如果真的跟她待在一起時間長了,我怕出事。

畢竟我隻愛葛鈺一個人,所以在進入酒店的一瞬間,我就對她說:你先休息吧,我得回到公司一趟。

女警一愣,問我:回公司幹啥?我跟你一起唄。

我趕緊擺手,說:我回公司看看誰在管理房子店客運站,我總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