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說:怪就怪在這裏了,按理說,你是天下第一武神,但偏偏在你這個天下第一之上,竟然還有一塊無字靈位,我不知道這無字靈位象征的什麽,有可能就是比你更厲害那個人。

我若有所思的說:鬼王說過,真正的第一武神已經出現了,而且這家夥沒有名字,那沒有名字而且淩駕於第一武神之上的靈位,應該就是昆侖神殿為那家夥準備的吧。

這件事情是女警親自查探的,所以應該不會有錯,我現在就是想尋找到第一武神,看看那半塊石榴為什麽會跟他也有關係。明明是我的鮮血,跟他扯上關係,那就不對了。

而這兩天裏,我發現了一個很古怪的現象。

老梁給我打電話的頻率開始提升了,剛開始可能就是一天打一次,然後也沒啥可說的,就是問我最近房子店裏怎麽樣。

到後來半天打一次,再到現在,基本上是一個小時打一次,而且電話裏的語氣越來越難受,似乎有種很餓,但卻又吃不到東西的樣子。

我想起了鬼王所說過的話,老梁這應該是毒癮上頭了,所謂的毒癮,就是吃過了含有我血液成分的石榴籽,從此之後,老梁就不會忘掉這個味道。

我心想著,這樣不是事,我必須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臨去老梁那裏的時候,我特意跑到了鬼王那一趟,一進大廈,見到了鬼王,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我想問問,如果有人吃了石榴籽,但卻沒死的話,有沒有可以醫治的辦法?

鬼王當然知道我心中所想,不過他這一刻竟然沒有反對,而是雙手負於身後,立於落地窗之前,麵朝南方,心平氣和的對我說:阿布,我終於明白為何家族之中隻有你成就最高的原因了,或許冥冥之中,這就是天意啊。

我沒太懂鬼王的話,所以就又問了一句:鬼王,你如果知道有什麽辦法的話,就告訴我,行嗎?

鬼王歎了口氣,說:解鈴還須係鈴人,想要拯救吃過那石榴籽的人,你就必須找到第一武神,或許隻有第一武神才能給你答案了。

看來所有的矛頭全部都指到了第一武神的身上,我必須要加快速度找到他了。

等我騎著哈雷太子找到老梁之前,我特意在大街上多逛了幾圈,目的就是害怕鬼王在背後派人跟蹤我,等我離開了老梁,他再直接動手殺人滅口。

我知道鬼王是個狠人,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這麽做的,為了以防萬一,我兜了兩三圈,確定沒人跟蹤,這才繞到了攔河大壩的附近。

見了老梁之後的第一眼,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僅僅是兩天沒見,他竟然像是一個落魄的拾荒者一樣,頭發散亂,蓬頭汙垢,而且雙眼的眼白之中充滿了血絲,臉上也沒有任何光澤,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

“梁叔,這兩天你沒好好休息嗎?”我走過去,雙手抓住老梁的肩膀問。

老梁一看到我,立馬就帶著一股子哭腔,說:哎呀,小劉你可算是來了。

說著說著,他竟然像是與大人離別已久的小孩子一樣,慢慢的哭出來了,最後一問,他還是想吃那石榴籽,反正他忘不掉那個味道了,吃過之後還想吃,隻要不吃就渾身難受。而且老梁掀開了自己的衣服給我看,這一次,更讓我震驚的事情出現了。

上一次老梁的肚皮上隻不過出現了一些龜裂的模樣,而那些龜裂的地方並非是真正的裂開,而是皮膚上生長出了一塊塊紅色的瘢痕,但這一次不同了,這一次老梁的皮膚是徹徹底底的裂開了,而且那裂開的傷痕上則是早已結疤,傷疤還是黑色的,質地非常堅硬,如果照這麽發展下去的話,隻要不讓老梁喝血,五日之後,他一定會蛻變成一個超級怪人,一個渾身都是裂縫的怪人。

試想一下,一個人,渾身上下長滿了裂縫,猶如一個用很多塊小碎布拚成的玩偶娃娃一樣,如果這種模樣上了大街,那該有多嚇人?

我說:梁叔,你閉上眼。

等老梁閉上眼之後,我再次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把鮮血滴進了他的嘴裏,這一次,我加大了劑量,幾乎是往他嘴裏擠鮮血。

看著老梁咕咚咕咚狂咽的動作,真猶如一個病入膏肓的自身吸毒者,那陶醉的表情,仿佛真的融入到了這一刻的喝血境界之內,我知道鬼王的預言成真了。

幸好老梁是個老實人,我倆關係也好,如若不然,在過去這兩天裏如果老梁扛不住那股沒有鮮血喝的折磨,他的身體一定會加速蛻變,而且最為關鍵的是,他一定會滿大街的追殺我,要喝我的血。

但我信任他,老梁也值得我信任,他忍住了,一直忍到我來了。

我害怕他下一次忍不住,會發生異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可就真是硬生生毀了人家的一輩子,我特意擠出了一管子鮮血,儲存給了老梁,說:梁叔,這裏還有一管,但你一定要留到最後,一定要扛不住的時候再用,我找機會還會回來看你的。

說真的,老梁我倆平生沒啥大交情,頂多就算是個老同事,但既然人家是因為我出的事,我覺得我就應該負責到底,或許我這種做法被別人看在眼裏,就會覺得是個傻蛋而已,但我情願這麽做。

離開了老梁的時候,他身上那些黑色的傷疤裂痕已經開始逐漸好轉了,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老梁的身上在治不好這種嗜血症狀之前,他就是一個無限吸血的無底洞,隻要沒有血,他忍不住的話就會去危害社會。

我必須要盡快找到第一武神了。

就這麽想著想著,我已經返回到了房子店,坐在我的辦公室裏,我一直在想,究竟如何才能找到第一武神?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我在黑暗中沉默了許久,仿佛都睡著了一樣,但最後也沒想到該怎麽尋找第一武神,這家夥可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是誰都能主動找到他的。

而就在此時,我的眼角餘光忽然瞥見房子店客運站西南角的圍牆上,似乎有一個黑影掠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剛開始我沒在意,以為是一隻野貓,因為房子店附近經常會有很多大膽的野貓,會爬到圍牆上,然後大搖大擺的散步,偶爾也會幫客運站裏邊抓抓老鼠,大家生活的挺融洽。

可這一次不太對,因為那個黑影掠過的一瞬間,不像是野貓,野貓才多大?頂多也就籃球大小的黑影,可剛才從牆頭掠下來的黑影,至少也得比得上一隻大狗了吧?

我這就起身,朝著那個牆角看去,由於我站在黑暗的辦公室中,我是沒有開燈的,外邊看不到我,而馮婆給我開了夜眼,我卻能在黑暗中看清另外的黑暗。仔細想想,馮婆也真是個不出世的高人,怪不得能一直保留葛鈺的屍體。或許她也曾經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

而就在我盯著那個牆角看的時候,忽然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貼著牆根慢慢的匍匐了出來,那動作就像是一個在戰場上穿越障礙壕溝的士兵一樣,但定睛一看,此人雙眼之中血紅一片,而且臉上竟然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紋,猶如一張完整的臉,被撕裂成無數塊,然後又拿著黑線給縫到了一起。

“不對!這不就是跟老梁一模一樣的傷口嗎?”我暗自嘀咕一聲,心想莫非還有別人吃過那石榴籽?現在要來暗殺我,喝我的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