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沒暗下來,竟然都能遇上詐屍之事?

我們退到了山洞口,謹慎的盯著那口棺材,可這說來也怪,我們一旦退回去,那棺材就沒了動靜。

難不成剛才是棺中藏有老鼠而鬧出的動靜?

我說:還是換個山洞進去吧。

保險起見,兩人也沒說什麽,當即我們徹底退出去,外邊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為了盡快尋找到洗罪懸棺,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又往懸棺崖壁的另一邊走去,這一次挑選了寬闊的山洞口進發,遇上危險也能及時退回。在進入山洞之時,西裝大叔忽然一擺手,說:慢著,我去點個火把。

刀茹說:我們有手電筒,怎麽還需要火把?

“萬一這山洞中藏有野獸,單憑我們三人之力是無法製服的。”說罷,西裝大叔便出外尋找。

我和刀茹坐在山洞口,一聲不吭的等候著。

忽然,刀茹眼神迷離,死死的盯著洞口,說:阿布,今晚進入山洞之時,切記不可回頭看,一定不要回頭!

我一愣,問:刀茹,你幹啥呢?

刀茹仍然是眼神迷離,一句話也不說。我用力的推了她一下,她頓時一個激靈,像是忽然從睡夢中醒來一樣。

“阿布,你推我幹什麽?”

我說:你剛才說的話到底什麽意思?

刀茹說:什麽話?我說咱們就在山洞口等著啊,怎麽了?

我心頭一驚,知道剛才葛鈺上了她的身。葛鈺一直在暗中幫我!那麽,事情很明了了!

刀茹是刀茹,葛鈺是葛鈺,雖然兩個人長的一模一樣,但絕對是兩個人!

看來前兩個晚上,葛鈺是在托夢救我。回想起紙條上的內容,隱藏在背後那個鬼,肯定是要在龍虎山對我動手了。

因為那張預言死亡的紙條上,所寫的金魚倒遊和血染青雲,我是來到龍虎山才看到的。

我不由得想大笑三聲,背後那個鬼,辛辛苦苦想搞死我,但殊不知,我也有葛鈺在暗中一直幫我。

回想這一路,當我遇上人馱鬼之時,葛鈺幫我緩解痛苦,遇上金魚倒遊之前,葛鈺提醒我不能喝水。我現在想想,那些金色小魚不停的鼓動著兩腮,不停的張合著小嘴,不就像是在喝水嗎?如果我當時喝了水,或許我的命運就會跟那群小魚一樣,被卷入潮流之中。

至於最後的血染青雲,我現在一想,或許不是西裝大叔要害我,而是葛鈺提前預知的這些事情。

就好比,西裝大叔抓蛇,這是命中必然出現的,無法改變的,但我如果吃了蛇肉,那就完蛋了,所以葛鈺提醒我,不能吃蛇肉。

所幸我隻是嚼了兩口,並沒有來得及下咽。

而此時此刻,冰屍落淚,金魚倒遊,血染青雲我已經全部遇上,按照預言所說,今日應該就是我的死期了。

葛鈺告誡我,進入山洞之後,千萬不能回頭看。我想我必須一個勁的走到盡頭了。

想著想著,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遠處山道上,西裝大叔手持兩個火把,快步趕回。

火把上抹的有油脂,能夠燃燒許久,我們這就舉著火把,進入了山洞之中。

剛一進入山洞,就覺得一陣陰冷,而且這裏邊隱隱散發著一股屍臭,我不由得的捂住了鼻子,越往裏邊走,腐爛屍臭的味道就越濃重。

正走著,忽然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以為是西裝大叔或者刀茹,正準備回頭問問幹什麽,卻猛然一驚,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西裝大叔和刀茹,都走在我的前邊!

我的呼吸不由的粗重了起來,剛才是誰在後邊拍了我一下?我加快了腳步,走在了兩人的前邊。

刀茹說:阿布,別走那麽快,咱們需要仔細的尋找洗罪懸棺。傳說之中,洗罪懸棺就在這麵崖壁中。

此刻他倆位於我的身後,我仍然是不敢回頭,就麵朝前邊說:嗯,我知道,我看前邊,你們看後邊。

走了沒多久,這山洞豁然開朗,進入了內部之後才發現,乖乖,這裏邊別有洞天啊。

抬頭一看,這山洞至少幾十米高,地上密密麻麻,雜亂不堪的擺放著數不盡的棺材,舉個形象點的例子,就像是一個棺材展覽中心。

這些棺材,有近代的,有古代的,甚至我還看到了一口剛埋的!看棺材的嶄新程度,絕對不超過一個月!

而在這些棺材之中,大多數都有棺材蓋,隻有極少數的沒有。刀茹順著這些棺材的排列順序,每找到一個,就把手伸進棺材中。

我說:你小心點,聽說人死後不腐不爛,是可以複活的。也就是所謂的起屍。

刀茹說:我隻是把手掌探進去而已,如果遇上的是洗罪懸棺,我的手上就會出現一層白霜,如果不是,就不會有任何反應。

這山洞內部的空間實在太大,我們三人分頭尋找,搜尋了一半之時,我們三人在棺材陣的正中間集合了。

“找到了嗎?”我舉著火把,率先問道。

火把的光芒,將三人的臉麵照耀的通紅一片,西裝大叔搖了搖頭,刀茹也搖了搖頭。

正巧這時候,我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就像指甲抓撓棺材板一樣,我正要轉頭,卻想起葛鈺對我告誡過的話。

“你們看看,後邊怎麽了?”我舉著火把,站在原地不敢轉身。

我不記得後邊的棺材是什麽樣的,畢竟這裏的棺材太多了。

刀茹走過去,剛把手伸進棺材裏,就啊的一聲大叫:怎麽回事!

人在驚恐的一瞬間,往往是不由自主的做出第一反應,例如有些女人開車,在遇到危險情況的第一瞬間,不是踩刹車,而是捂眼睛。當然,這隻是極少數。

其次,當你走在路上,旁邊有一塊木板掉下來,在你逃跑的一刹那,大腦根本不用思索,你就會直接伸手擋在頭頂,因為你的大腦中已經自主幻想那塊木板砸在你頭頂之後的情景了。

我,這一次就是被自己的第一反應給害了。

在刀茹大叫一聲的刹那,我忍不住轉過來了頭。可轉過來頭一看,貌似也沒發生什麽事。就趕緊問刀茹:發生什麽事了?

刀茹白皙如玉的手掌從棺材中抽出來,我們三人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她右手的指甲,不知何時,生長出了兩公分長,此刻看去,別樣滲人!

“這怎麽回事?”我趕緊拿出指甲刀,要幫刀茹剪掉。西裝大叔卻說:別急,這裏屍氣太重,她的手掌浸染屍氣太久,所以指甲生長奇快。

我將火把插在了棺材角,這就掏出指甲刀給刀茹剪掉,西裝大叔站在一旁,一臉平淡的樣子。這家夥的臉上,似乎從來都不會有任何表情。

正在給刀茹剪指甲的時候,刀茹的手掌忽然顫抖了起來,而且慢慢的,抖動的越來越厲害。

我抓著刀茹的手,說:刀茹你幹什麽呢?別動,快剪完了。

可我越說,她越是抖得厲害,此刻更是伸出另外一隻手,指著山洞的洞壁,音調顫抖不已,說:快……看……

我抬頭朝著山洞的洞壁上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西裝大叔就暴喝一聲:不對!我們三人之中,有一個人已經死了!

剛開始我沒明白西裝大叔話裏的意思,也看不懂那山壁上到底有什麽,可定睛再這麽一看,我腿一軟,差點蹲坐在地上。

我將火把插在了棺材角,火把上散發出來的光芒,將我們的影子映照在山壁上,此刻朝著山壁上看去。

三個活人,卻隻有兩個影子!

究竟是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