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月光大盛,這對我們進入極陰之地來說,是極為不方便的,而你手中的這顆內丹,能為我們提供很大的幫助。”鬼王一五一十的說道。
我問:極陰之地裏,深藏不漏的那個高手,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對付他?
鬼王想了想,說:大概七成把握。
既然能有七成把握,那我也就不擔心什麽了,畢竟鬼王也是個中高手,下了山,我們在山腳下的小村子裏歇息,翌日天剛亮,我們一行人就聚集在一起,商量該怎麽進入極陰之地。
柴亮此刻也趕了回來,他率先說道:那山穀中的寺廟,像是被一陣陰氣所籠罩,裏邊具體都有哪些人,暫時查探不清楚,如果貿然進去的話,恐怕吃虧的是我們。
鬼王問:今天幾號?
眾人一愣,我掐著手指正在計算,女警就說了一句:陰曆十四號。
鬼王點頭,說:很好,每逢陰曆初一,十五,總會有人去寺廟裏上香祭拜,我們趕在明天一起進入寺廟,先查探一番。
我問鬼王:那寺廟修建在山穀之中,看樣子就是想掩人耳目,我們明天白天直接進去,能行嗎?
反正我覺得這一招應該不太能行通,畢竟人家早就有所準備,而且這寺廟看樣子是不打算對外公開的。
鬼王說:沒問題,初一十五進寺廟朝拜上香,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規矩,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哪怕他們不樂意咱們進去,也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所以,明天跟著我進去就行。
“那個滿口亂牙的和尚,不也來了嗎?萬一在寺廟裏撞上了他,咱們可怎麽辦?”如果碰見那個滿口亂牙的和尚,我覺得這根本就不用多想,雙方估計直接就開幹了。
柴亮說:今天我繼續留在山穀寺廟的附近查探,發現那個和尚的消息,立刻回報,如果他在明天走了,咱們就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去。
這個主意還行,眾人最後決定就這麽做。
當天晚上,好消息傳回來,柴亮說那個滿口亂牙的和尚,在白天進入寺廟之中,過了大概十幾分鍾就快速離去了,看來隻是把那剛產出來的屍卵給放到了這裏。
眾人決定,明日就大搖大擺的進山。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到了第二天的早晨,我們一行三人喬裝打扮,這就進了山,在繞到半山腰之時,鬼王指著山穀裏的那一片寺廟建築群,說:此刻陽光正盛,我們在此刻造訪,哪怕拚鬥起來,我也不懼怕任何人。
我嗯了一聲,跟緊了鬼王,快速的下山,一直繞到了山穀之中。
昨日沒有下來,不知道山穀下邊具體的道路是什麽樣的,今天下來之後才發現,這山穀裏的寺廟,修建的位置竟然還挺特殊。
原來寺廟並非是修建在了穀底,而是修建在了穀底的邊緣,也就是山坡靠上一點,在山穀下方,有一條林蔭小道,能夠一直通到寺廟之內,由於頭頂樹木茂密,所以把這條小道給擋住了,在頭頂的半山腰是看不到這條小路的。
“這修建方式,別具一格,看來他們已經預謀很久了,如果不是葛鈺身體不適,可能再過多少年,也不會有人發現他們。”鬼王眯著眼,輕聲說道。
我們走在林蔭小道上,隻覺得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很多,大概二十多分鍾之後,我們趕到了寺廟的大門前,而這山門牌匾上,赫然寫著三個燙金大字。
雲中寺。
“這寺廟的名字真氣派啊,雲中寺。”其實我很想說這寺廟的名字能挺能裝啊,用現在網絡上比較流行的詞語來說,就是逼格很高。但畢竟佛門重地,別管人家是不是假的,公開說話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形象。
鬼王朝著山門下的道路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說:這寺廟名叫雲中寺,也確實實至名歸,這一大片寺廟修建在山穀的邊緣,旁邊就是穀底,若是站在最下方的穀底去看,這寺廟還就真像是飄在半空中。
而等我們進入寺廟之後,更令我們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邊,這一大片寺廟建築,竟然隻是這雲中寺整體建築的一半而已。
另外一半建築,竟然是直接鑿山而建,隻不過山坡上長滿了茂密的樹木和植被,所以擋住了所有的光芒,另外那一半建築,常年不見天日,頂多也就是從樹葉的縫隙裏照射進去幾縷陽光,除此之外,再無生機。
我們剛進寺廟,就有一個小和尚跑過來問我們幹什麽。
這個小和尚,腦袋上的頭發顯然剛剃不久,而且頭皮上好像還被誤傷了兩處,發茬都被刮掉了。
我笑著說:我帶著我叔,和我女朋友出來旅遊,看到這裏有個寺廟,所以想進來上一炷香,不過,你們這裏的路還挺難走的啊。
說話時,我裝作看風景的樣子,朝著寺廟周圍不停的看去。
這小和尚雖說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強顏歡笑的說:施主,今日本寺不接待齋客,還請您回去吧。
我說:嗨,就是上一炷香而已,我家人都信佛,到各地旅遊的時候也經常上香,這都進門了,連一炷香都不讓上,說不過去吧。
說話時,我拍著那小和尚的肩膀,小和尚可能覺得我們麵生,又或者他自己也是新來的,有點弄不懂這裏的規矩。就說:那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匯報一下方丈。
搞的還挺像回事,還有方丈呢。
大概過了五分鍾,那小和尚神色匆匆的跑回來,說:上香沒問題,但是不能去大雄寶殿上香,方丈正在佛祖麵前為村民祈福,所以不能打擾。
鬼王說:行,那我就帶著我侄兒侄女,在這偏殿裏拜拜就行了。
偏殿之中供奉有觀音娘娘,還有財神爺,反正這些神仙我是大多數都不認識,跪拜的時候,那小和尚一直跟在我們的身後,我故作不解的說:大師,你一直跟著我們幹啥啊?上柱香多少錢?我先給你,行吧。
小和尚覺得我們以為他想要香油錢,所以才一直跟著我們,當即趕緊擺手搖頭,說:不不不,我隻是……隻是……
隻是了半天,小和尚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心中冷笑,心說這雲中寺裏,也有臨時工啊?
就在此時,忽聽遠處一座石雕小佛龕的後邊傳來了一句:慧空,你先下去吧。
這是一個中年人的聲音,而且聽起來非常的有磁性,我磕完了頭,插上了香,回頭看去,隻見在一座石雕佛龕的後邊,緩緩的走過來一個年級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和尚,他身上穿著樸素的僧衣,不像是主持或者方丈。
“幾位施主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他單手立掌在胸前,連連鞠躬。
我們三人也連連回禮,同時,鬼王笑著說道:大師是這寺中什麽人?
“我乃寺中戒律禪師,幾位看起來麵生,不知從何而來啊?”這戒律禪師說話時,很是圓滑,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沒有任何一點破綻,一看就是個老狐狸。
對於這樣的老狐狸,我掐不準本事是不會輕易接招的,所以讓鬼王與他對話。
鬼王向前一步走,說:禪師,那你覺得我們是從哪裏來的?
因為佛法當中,有鬥法那一說,應該是比拚雙方的佛性,看誰能對佛有更深的感悟和體會,鬼王這句話當中,就有種濃濃的鬥法之說。
誰知,戒律禪師直接笑著說了一句:天涯咫尺,大道蒼蒼,觀施主之麵色,施主所來之處,既不遠也不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