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施主不嫌棄的話,可與我一起參閱經書,如何?”
要知道有些寺廟裏的經書,很多是不對外公開的,尤其是以前所盛傳的少林七十二絕技,這種功夫別說學了,平常人就是想看看都不可能。
沒想到這戒律禪師,竟然直接帶著鬼王去看經書。鬼王笑著說:不知大師帶我一個外人看經書,有何用意?我對佛經的研究比較膚淺,恐怕說不上來什麽。
戒律禪師笑道:無妨,我在施主的身上看到的佛緣,我相信你能幫到我,我也能幫到你的。
話畢,戒律禪師就走在了前邊,帶著我們朝著建在山腹內的那一片寺廟區域走去,這下倒好,還沒來得及想怎麽走呢,倒是被無限的留了下來。
我與女警對視了一眼,各自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凝重,當下同時點頭,表示時刻警戒,稍有不對立馬出手。
等我們到了藏經閣之後,修建在山腹的這些房屋,就必須要點蠟燭了,因為這裏邊幾乎是沒有一絲光線的,稍微從頭頂樹叢縫隙中照射下來的幾縷光線,也根本就不管用。
走在這藏經閣裏,我隻覺得房屋中很是陰冷,有種進了古墓的感覺。戒律禪師走在前邊,笑吟吟的說:這裏邊收藏的經書,都是經過許多前輩整理的,可以說是雲中寺精華之所在,今日還望施主能夠與我一起參禪悟道。
邀請別人一起研究佛經,這確實是挺尊重的,也確實是好事。可我現在很擔心鬼王,我吃下了那一碗麵條之後,喝了自己的鮮血,可鬼王沒喝,不過轉念一想,鬼王何許人也?比我厲害多了,就不用我瞎操心了,他自己能解決的。
就在我們三人正在觀看經書之時,房屋中的蠟燭忽然左搖右擺,像是被微風吹了起來,我們四個人映射在牆上的影子,開始左搖右擺,不停亂晃,猶如亂魔狂舞。
而就在此時,忽見一個黑色身影,比狸貓的速度還要快,徑直竄到了藏經閣內,伸手在書架上取走了一本很薄的經書,眨眼間再次消失不見,好像這個人會瞬移一樣,速度簡直快的沒話說。
戒律大師一驚,振聲喝道:大膽賊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偷盜經書!
戒律大師追了出去,剩下鬼王我們三人在這裏,正不知所措之時,房間中的燭光開始再次搖曳起來,不知從什麽地方傳來一陣細微的嘎吱聲。
鬼王大喝一聲:不好!咱們快出去!
話音還沒落,隻聽房門咣當一聲,用力的就關上了,隨後屋中陰風掠過,瞬間蠟燭熄滅,房間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看來還是我們太單純,被那麵相和善的戒律禪師給擺了一道!黑暗中,我快速開啟馮婆為我洗滌的夜眼,可開啟夜眼之後,我驚恐的發現,我仍然看不清藏經閣裏的東西。
鬼王也是震驚不已的說:這房間裏大有古怪,我什麽都看不到了!
我說:大家快相互抓住對方的手!不要鬆開。
我左手抓住女警,右手抓住鬼王,又對他倆說:你們也相互抓住對方,咱們三人背對背!
當我抓緊了他們兩個人的手,心跳正在逐漸加速的時候,忽然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我記得女警不喜歡帶什麽裝飾物,而且從來不帶項鏈,鐲子,戒指,這玩意她都不喜歡。
可我抓住的這隻手,雖說細皮嫩肉,但卻覺得涼絲絲的,而且最關鍵的是,這隻手上,好像還帶著一個金屬鐲子,鐲子上應該還鑲嵌的有那種紅綠顏色的寶石或者瑪瑙,有點像少數民族特有的那種風格首飾。
“紅兒,你啥時候帶了個鐲子?”我在黑暗中,小聲問了一句。
女警站在我旁邊,說:前段時間,去逛玉石商店的時候,看見了一個鐲子,挺好看,所以就買了。
我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麽,鬼王的聲音也從我旁邊傳來,他說:阿布,別抓我那麽緊,用得著那麽緊張嗎?
我尷尬的不知所以,畢竟是兩個大男人,抓的太緊了也確實不好,我就稍微的鬆開了一點手。
而就在我剛鬆開手的時候,我大腦中忽然劃過了一道閃電,不對勁!
剛才女警說什麽來著?前段時間逛玉石商店?
玉石商店!
那為什麽會帶一個金屬鐲子?
想到這裏,我大聲喊道:紅兒,你在玉石商店裏買的鐲子是什麽材質的?
女警回道:當然是玉質的了,和田玉呢。
“阿布,我讓你鬆開一點手,你怎麽抓的越來越緊了。”鬼王的聲音也從我旁邊傳來。
我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此刻暴吼一句:都快點鬆開手!快鬆開,我們抓的不知道是誰的手!
這麽大吼一句,眾人瞬間鬆開了所有的手,我說我怎麽覺得兩邊的手都那麽涼,敢情這屋子裏在蠟燭熄滅的那一刻,又進來了幾個人。
或許那幾個人也有可能是事先進來的,又或許那幾個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藏在這屋子中的屍體。剛才急啥眼了,此刻緩過來神,就趕緊掏出懷中的小手電,打開手電筒,朝著周圍照射而去的那一刻,我不由得一顫,渾身的冷汗都下來了。
鬼王站在我的東南角,林紅兒站在我的東南角,我們三人相距至少五米,別說拉手了,就是各自躺在地上也碰不到對方的身軀,而在我打開手電筒的過程中,我們並沒有四散奔跑。
如果這麽說的話,我們三個人怎麽可能會全部拉住對方的手?
三個人,呈現一個三角形,每個人的雙手都拉住了黑暗中的另一隻手,也就是說,剛才這藏經閣裏,至少多出了三個人!
如果再仔細推敲的話,按照空間距離來算,或許剛才房間裏多出的人,可能多達六個,但是,如果有六個人在房間裏移動的話,我們怎麽可能發現不了?
我就不說了,鬼王呢?他可是個中高手,六個人在我們附近移動,他能發覺不到?
一個更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我的心中,我心想:難道剛才並沒有多出那幾個陌生人,而僅僅是多出了六隻手而已?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了,此刻我舉著小手電,對鬼王說:咱們快點出去,這房間裏不幹淨!
說話之時,我和鬼王以及女警趕緊朝著房門衝去,到了房門口之時,忽然房門從外邊被拉開了,映入眼簾的正是那個戒律禪師。
我單手伸向背後,正準備拔出匕首刺過去,沒想到動作還沒完成,戒律禪師就對我笑道:施主,這麽急,怎麽了?
說真的,我幾乎就要在這一刻拔出匕首了,沒想到這家夥仍然是一臉泰山壓頂麵不改色的樣子。
隱藏好了匕首,我們三人從戒律禪師的身邊竄了出來,我笑著說:大師,屋子裏蠟燭滅了。
禪師笑著說:蠟燭真的滅了嗎?
說話時,我們三人朝著蠟燭看去,蠟燭確實是滅著的,屋子裏一片黑暗。戒律禪師繼續說:你心中的蠟燭滅了,那蠟燭自然就滅了。你心中的蠟燭一直亮著,那這支蠟燭就永遠會亮著。
這種類似於禪機一樣的東西,用現在比較流行的話來說,大概可以理解為心靈雞湯,不過我不喜歡,有些雞湯看似很對,但背後是帶毒的。
我說:大師,那你讓這蠟燭點亮唄。
戒律禪師進了屋,站在門口的鬼王,忽然從袖筒中遞給我一把刀,一把很小,很古樸的刀,隨後對著禪師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而且鬼王也露出了他手心裏的那把小刀。
看樣子鬼王已經掐定主意了,這禪師絕非善類,直接除掉就行,當即,我和鬼王慢步朝著禪師的背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