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鬼王歎了口氣,說:那橋下的兩朵黑蓮上,放了兩尊黑佛,一模一樣的黑佛。

我不以為然,心想放兩尊黑佛而已,能有多大的威力?而且蓮花的大小我是知道的,能放在蓮花上的佛像,那得多小?估計也就雞蛋大小吧。

鬼王說:小拱橋下,不止是蓮花,就連周圍的荷葉,也都隱隱變成了黑色,這是陰氣入侵的情況,但這不是關鍵的,因為那兩朵蓮花撐起來的黑佛,重量至少在十斤以上,這可能嗎?

女警說:我也注意到了,感覺那兩朵黑色蓮花,根本就不可能撐起那麽重的佛像。

鬼王說:很簡單,那兩尊黑佛不是佛,是屍卵當中孵化出來的嬰兒!

我靠!

我腿一軟,差點就跪坐在了地上,我是沒親眼看到那一對黑蓮,也沒看到那一對黑佛,但是我想不明白孵化出來的嬰兒,為什麽是黑色的,為什麽看起來跟佛像差不多?

“那一對嬰兒,一定是用鬼術所培養,從孕婦體內排出的屍卵當中孵化出來的,那一對嬰兒定是孿生雙胞胎,長相極為相似,而且在孵化出來之後,再用特殊方法殺死封印,做成傳說中的——孿生鬼佛!”鬼王一五一十的說道。

看來,所有讓鬼王恐懼的,就是這一對孿生鬼佛了。這個詞,我以前沒聽過,也不知道孿生鬼佛究竟有多厲害,此刻問道:一對孿生鬼佛,我們就無法壓製嗎?

此刻我們已經走到了半山腰上,鬼王歎了口氣,朝著山穀壁上的雲中寺看了一眼,說:孿生鬼佛,此物無人知曉怎麽製作,似乎此物隻存在於傳說之中,從來沒有誰真正見過,可沒想到,今天真的看到了,而且是真正的孿生鬼佛,有這一對鬼佛在,咱們晚上切記不可進入雲中寺。

原來鬼王趕在天黑之前就帶著我們趕緊出來,就是因為那一對孿生鬼佛壓陣,所以心生怯意。

不過我始終不懂這孿生鬼佛到底多厲害啊?能讓活了上千年的鬼王都震退?我這個人,心裏藏不住事,當即就問鬼王:能不能給我講講孿生鬼佛?

在回去的山路上,我們至少還要走兩個多小時,閑著也是閑著,我覺得鬼王是不會拒絕我的。

“五代十國之時,沙陀族為了統一天下,就排巫師回到西突厥,尋找能夠統戰天下的奇術,這名巫師是個高人,很多人都知道的,他名為朱邪偖,孿生鬼佛就是從他手中帶出來的。”

一聽這巫師的名字,我笑道:老朱家的人嘛,是不是他的功勞,才讓幾百年後的朱元璋建立大明王朝啊?

鬼王搖頭,說:他不姓朱,而是姓朱邪,處月人,以朱邪為姓氏,是西突厥十姓部落以外的一部,其部落最擅長從不公開的秘術。

其實秘術是一個統稱,就是說,這朱邪氏所創造出來的本事,不屬於蠱術,方術,鬼術,痋術,巫術,反正就是不屬於任何一類品種,所以就稱為秘術。

“朱邪偖回到部落之後,像部落的老人們打聽,有何辦法可一統天下,因為部落當中有許多老人,可能會懂一些秘術,又或者有一些老人曾經打過仗,可能會懂兵法。”鬼王說到這裏,我急不可耐的問:那問出什麽了嗎?

鬼王搖頭,說:一連十日,朱邪偖拜訪了無數位老人,隻不過他們都是什麽都不懂的普通百姓,最後朱邪偖萬般無奈之下,坐在部落邊緣的沙地上,看著日漸西斜的黃昏景色,惆悵不已,嘴裏還嘀咕著,如果完不成任務,愧對國君之托付。哎,我到底該去哪裏尋找一統天下之策略呢?

“正巧這話被一個過路的放羊老頭給聽到了,這放羊老頭領著自己的幾十頭羊,路過朱邪偖身旁之時,將朱邪偖的話聽了個一字不漏,老頭當時沒吭聲,先是把自己的羊趕回了家,這才一個人,緩緩的來到朱邪偖的身旁,也該是朱邪偖命中有此一遇啊,如果他早幾分回家的話,可能曆史上的傳奇人物名單,就要把他的名字劃去了。”

我和女警都不插話,鬼王說:那放羊老頭也知道朱邪偖最近這幾天一直在奉國君之命,尋找一統天下的辦法,此刻他走到朱邪偖的身旁,坐了下來,問他:國君想一統天下?

“朱邪偖點頭,說國君是一個有遠大理想的人,自唐朝滅亡之後,他們後唐一直想統一天下,隻可惜兵力不足,糧草不濟,實屬無奈。”

“那放羊老頭就問朱邪偖,說國君這個人怎麽樣?是濫殺無辜之輩嗎?若天下統一,會造福黎民百姓嗎?”

“朱邪偖說:當然不會,如果國君是這等濫殺無辜之輩,我豈敢留在他的身旁為他效命?天下一統的目的,就在於造福百姓,如今戰亂連連,各國占地為王,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苦不堪言啊。”朱邪偖一番話,說的這放羊老頭頻頻點頭,看樣子確實是說到他的心窩了。

放羊老頭說:我有一法,可以輔助國君一統天下,但需要一些時日。

朱邪偖一怔,心想一個放羊老頭有什麽文化?又不是教書先生,也不懂什麽兵法,更不懂什麽強大的治國之道,但畢竟人不可貌相,別看這放羊的黑黝黝的老頭有多不堪,千萬不能低看他。

朱邪偖就說:洗耳恭聽!

放羊老頭說:你等我四日,四日之後,我教你一法,現在還不行,你等得及嗎?

太長了不說,四天時間還是可以等的,朱邪偖就耐心的等候了四天,到第四天的時候,放羊老頭找到他,並給他帶來了一對剛出生的小羊羔。

朱邪偖當場就懵了,他盯著那一對半死不活的小羊羔,真是哭笑不得,心說這一對小羊羔就能一統天下?讓一個人吃估計都塞不滿牙縫。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耐心的問:這,該怎麽做?

放羊老頭說:為了它倆,我在母羊生產之前,就殺了她腹中其餘的羊仔,在她即將生產之時,我又殺了老羊,目的,就是為了讓它倆能夠順利生產出來,同時,它倆的母親,必須死!

朱邪偖一驚,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這放羊老頭繼續說:我給你一張紙,你去采集一些藥草,將這藥草搗碎,讓這兩隻小羊浸泡在裏邊,每逢午夜子時,你就去部落外邊那黑沙溝當中,將這小羊埋在黑沙溝的正中間,記住,一定要讓月亮照到。

說到了這裏,鬼王停了下來,我說:誒,咋不說了?鬼王,繼續說啊,正聽的入迷呢。

鬼王搖頭,說:後邊的故事就沒多少了,隻是聽說這朱邪偖在十七天之後,再次把這一對小羊挖出來的時候,這一對小羊已經渾身漆黑,這個時候,那放羊老頭又囑咐他,一定要把這對黑山羊藏起來,放到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靜靜的供奉十七天,同時又給了朱邪偖兩根繩索,這繩索是準備在十七天後,栓到小羊脖子上的。

我詫異道:剛出生的小羊羔,毛都沒長齊,那麽小一點,竟然還要栓繩子?

“那繩子,就是控製這一對黑山羊的關鍵所在,據說後來朱邪偖帶著這一對黑山羊覲見國君,當繩索放開之時,屋中陰風大震,在黑霧中隱隱有一對黑山羊,眼中冒著血光,可將繩索再次套到小羊身上,陰風立刻消散。”

我震驚道:那如果讓此物投放到馬革裹屍的戰場上,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