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刀,你怎麽了?”我看到他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勁,此刻小聲問道。
雙刀盯著那個孕婦,看了許久,最後終於是長長地歎了口氣,說:幸好我今天是來了,如若不然,我的心結一輩子也解不開啊!
他這句話說的有點莫名其妙,反正我是沒聽懂,當即就問道:怎麽回事?能詳細說說嗎?
雙刀說:暫時就不跟你說這個了,我們下去,先小心一點,等找到這山洞裏的和尚之後,想辦法,一網打盡。
這山洞裏的和尚,應該跟雲中寺的差不多,因為製作孿生鬼佛的人,都是雙胞胎,這麽說的話,在這山洞內部的和尚,應該就是和雲中寺裏的和尚幾乎一模一樣,可以說就是那邊和尚的翻版。
我說:這邊應該也有二十多個和尚,一口氣收拾幹淨,咱倆的力量恐怕還不夠吧?
雙刀冷哼一聲,說:區區二十多個,何足掛齒,問題是如何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不讓僥幸活下來的人跑出去通風報信。
這個確實是關鍵,人好殺,但不清楚這血池之下究竟有多少人,萬一遺漏了某些,可能就會出事。
“那就先查探一番,如何?”我小聲問道。
雙刀點頭,說:也就隻有這樣了。
我倆朝著兩邊看去,這環形山腹,隻能從兩邊找路走,正前方就是萬丈深淵的血池,有恐高症的人多看一眼恐怕就會暈倒。
而在這血池四周的環形山壁上,掛滿了一個個**孕婦的屍體,剛開始粗略一看,就跟莫高窟岩壁佛畫一樣,很是整齊,但是定睛一看才知道這整整齊齊的不是佛像,而是一個個屍體。
她們雙手被反綁,吊在一根石柱上,石柱插在山體之內,伸出山體一尺有餘,縱觀整個血池的環形內壁,不知道掛滿了多少。
往下找出路之時,鼻孔裏一直充斥著鮮血的腥味,我忍不住用衣袖擋住口鼻,這路還真難走,因為我倆進來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工開鑿的道路,而是山體裂縫,此刻所走的道路,也是多少年前山體自然呈現出來的道路,很是難走。
看著下方漆黑的道路,我的夜眼雖然能夠在黑暗中看清一些東西,但並不能像電子眼一樣,將所有東西都能看的很清楚。首先太遠的,我肯定是看不清楚,其次這道路蜿蜒曲折,碎石嶙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掉落萬丈深淵,到時候就不是摔成肉餅那麽簡單了。
“從這不方便下去。”我輕聲說了一句,同時在黑暗中擦掉了額頭上的汗珠。
雙刀嗯了一聲,說:看出來了,實在不行的話,就隻能讓我帶著你從另外一條路下去了。
“哪條路?”我頗為不解的問。
雙刀說道:走血池內壁,抓住那些孕婦的屍體下去。
我當場腿一軟,差點從岩石上掉下去,這不是開玩笑嗎?抓住那些孕婦的屍體下去,這先不說對人家尊不尊敬,這得膽多肥才敢做?
“這,能行嗎?”我有些舉棋不定。
雙刀說:行不行也就這樣了,畢竟這條道路還不一定能走進他們製作鬼佛的地方,而走血池內壁就不同了,雖然有暴漏的危險,但一定能找到正確的道路,畢竟他們是需要從孕婦屍體的腹中取走嬰兒的。
我嗯了一聲,最終說道:行,拚一把!
孿生鬼佛不除,葛鈺的身體就不會好,葛鈺的身體不好,我就一日難安,所以必須要冒這個險。
當下我倆原路返回,一直來到了山體裂縫之上,此刻再次從岩石邊緣伸著頭,朝著下方的血池裏看去,萬丈之高的血池,猶如一口煮著一大鍋血水的鐵桶,而我倆,就好比是趴在鐵通邊緣,朝著鐵桶下方看去的螞蟻,這種比喻一點都不誇張,因為這整座山的山腹都被掏空了。
我說:建造這個血池,至少要花費幾十年,我覺得這個血池一定不是近期製作出來的,他們肯定是早有預謀。
雙刀說:肯定不是近代之物,如果要推算時間的話,至少要推算到建國之前了。
話畢,找到一處適合攀爬的地方,雙刀說:這裏沒有屍體,你趴在我的背上,我帶你下去,等我體力不太夠用之時,你就自行下來,抓住屍體攀爬,如何?
“行!”我滿口答應,當即就趴在了雙刀的背上。
隻見雙刀雙腳點在岩石上,二話不說,朝著下方萬丈之深的血池就縱身跳了下去。
“啊!我靠!”我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這貨幹什麽?想自殺嗎?也沒必要拉著我一起啊。
就在我剛狂叫一聲之時,雙刀趕緊說:噓!別出聲,千萬不要暴漏了。
說話時,我驚訝的發現,雙刀的身體已經貼在了岩壁上,而我們身下就是萬丈之深的大血池,他雙腳踩踏在岩壁之上,身子就與岩壁幾乎平行,我知道雖然看不見他的手臂,但他卻有很多個手臂在幫助他往下挪移。
因為我們此刻所處的位置確實很高,所以需要緩緩的往下挪移一些,這並非探險活動,沒有任何安全措施,這就是純屬玩命。
一旦掉下去,下方那滾燙的血水,估計會瞬間吞噬我們。
不過雙刀的本事很高,他帶著我穩妥的往下走,慢慢的就靠近了那數不盡的孕婦屍體,到了第一個孕婦的麵前,我發現這個孕婦的麵容很是紅潤,並不像死屍,而像是熟睡了一樣,雙刀對我說:從現在開始,你抓住這些孕婦的屍體往下挪移,我會跟隨在你身旁,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因為這些孕婦都是赤身**的,而且布滿了整個山壁,上一個孕婦的腳,連接著下一個孕婦的雙手,以此類推,一直延續到山壁的最下方。看著長度至少也有幾十米,抓住這麽多孕婦的身體往下挪,這感覺,真心別提了。
這不是重口不重口了,這簡直就是在挑戰心髒跳動的極限。
戶外冒險我沒參加過幾次,但攀岩什麽的我經常看到,攀爬在石頭上,往上爬也好,往下爬也好,刺激的大多是視覺。
但如果拽著這數不盡的死屍往下爬,這什麽感覺?這挑戰的不是視覺,而是神經的極限。
“這……不太好吧?”我真的不想這麽做,因為我覺得這對死屍太不尊敬。
雙刀麵容嚴謹的說:我可以背著你一直到落地,但是那樣我會損失很多體力,下邊指不定會遇到什麽凶險,我也是想保存一些體力,讓咱們的存活力度加大。
仔細想想也是,我不能到任何地方都是個拖油瓶,不能再帶給大家壓力了,我需要獨立。
“行!”一咬牙,我直接從他身上下來,當即伸手抓住了一個孕婦的手臂,與她麵對麵抱在了一起,由於這個孕婦的肚子,估計已經有八九個月了,我的身子被頂的往後偏,很不舒服,而且最關鍵的是,在與這個孕婦麵對麵之時,我隱隱覺得她還會呼吸。
雖然她的肚子並不會一起一伏,但我真覺得她還存在一絲微弱的呼吸,旁邊的雙刀對我說:人死如燈滅,不用害怕,盡管往前走就好了。
我嗯了一聲,這就抓住孕婦的屍體,緩緩的往下攀爬,從抓住她的雙手,再到抱住她的腰,再到抓住她的雙腿,然後一直滑到下一個孕婦的身上,再以此類推,雖然速度很慢,但至少這個方法管用。
而在往下滑的時候,我慢慢的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非常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