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封陽說的這麽認真,我抬頭問道:誰?

“我!”封陽振聲回道,原來見過暗王的人,就是封陽自己?不過轉念一想也是,暗王那麽厲害,能有本事見到暗王的人,豈能是凡間普通百姓?

別的不說,就說暗王那一臉烏黑發青的凶獸組合麵具,這就不是凡人能接受的。

我說:你見過暗王,然後呢?

“我也是在許久之前,有幸見過暗王一麵,他對我吩咐了一句話。”封陽輕聲說道。

我問:什麽話?

“暗王囑咐我,照顧一個人,若他有疑問,則可前去掘開十絕連龍山,撼龍之氣,開啟地獄之門,尋找他。但這一趟定是有去無回。”封陽一五一十的說道。

我懂了,我隱隱的猜測到這個故事的發展走向了,我也知道封陽為什麽要給我講這個故事了。

停頓了半天,封陽輕聲問我:你還願意往下聽嗎?

我舔了一下發幹的嘴唇,說:暗王有辦法解除鬼眼的力量嗎?其實我現在隻想摒棄鬼眼力量,做一個凡人,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我不想再因為鬼眼力量而被打擾,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家庭,我想好好生活,平凡的生活。

這就是我現在的夢想,因為一個鬼眼,我劉明布這將近半年多來,幾乎是天天都不停息,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我扛不住了。我不想要鬼眼了,這是我壓根就沒得選的,但現在我真的想停下腳步,選擇一次。

封陽想了想,說:暗王掌管黑暗之地的一切,他應當有辦法解除鬼眼力量,你真的這麽決定嗎?

我說:如果暗王真的能夠解決掉鬼眼的力量,那這一趟,我闖!

封陽歎了口氣,說:果然不出暗王之所料,看來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暗王當真是神通廣大啊,你知道十絕連龍嗎?

撼龍經我聽過,這十絕連龍,好像有一點點印象,不過記不起來是什麽了。

封陽對我說:一會我會讓管家告訴你什麽是十絕連龍,如果你決定尋找暗王解除你的鬼眼力量,那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安置好你的一切了,因為這一去還能不能再回來,我封陽不敢保證。

我想了想,哪怕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去試試,我真的不想再要鬼眼了,此物雖然幫我幾次,但也害我不淺。

“行!我現在就回家安置後事!”說完,我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封陽的房間。

我是看不到封陽,如果能看到他表情的話,他一定給我一個大白眼,因為他接下來說:我隻是讓你有點心理準備而已,沒告訴你去見暗王就必死無疑,先解決掉十絕連龍再說吧。

回到了家裏,葛鈺正在家中做飯,看到我的歸來,輕聲對我說:阿布,你先看會電視,一會飯菜就做好了,餓的話先吃塊餅幹吧。

心裏湧起一陣暖意,畢業後一直就是單身,如今終於感受到了這種溫暖,坐在沙發上我都想傻笑,我太喜歡這樣安逸的生活了,如果能這樣持續一輩子該多好。

吃飯的時候,我問葛鈺:我們是不是真該考慮要個孩子了?

葛鈺一愣,說:這個……恐怕還不太方便吧,畢竟我的體質跟普通人不太一樣。

我說:到時候我問問鬼王吧,他活了這麽久,懂的辦法也多,不過在讓我們徹底過上安逸日子之前,我需要去為以後這種日子所更加努力,往後的一段時間,我可能要不在家了,你照顧好自己。

葛鈺欲言又止,最後說了一句:嗯,你也小心一點。

在我倆同居以前,她是一個高傲的女神,在如今,她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姑娘,如果將來有了孩子,她一定會更賢惠,也就是所謂的賢妻良母。我想,或許這就是一個女人,在人生之中必要的轉變吧。

下午,我開車回家了一趟,村裏的父老鄉親看到我,都熱情的跟我打招呼,問我吃了沒有。反正這就是中國式打招呼,見麵就問吃了沒。

晚上跟我父親坐在一起,促膝長談,一晃眼聊到了將近十二點,我往家裏放了兩萬塊錢,說是自己的工資,母親不要,說讓我留著,他們腿腳還好,能自己賺錢養活自己,我說我留著怕花光,就先放家裏吧,然後告訴父母,說我這一段時間可能不會經常回來。

末了,我才回房間睡覺。

這兩天,我又去西裝大叔那裏轉悠了一趟,還別說,二爺他倆過的真自在,平日裏西裝大叔教二爺玩玩電腦以及一些高科技產品,二爺教西裝大叔一些古武術,搏擊一類的格鬥術,倒也其樂融融。

看著西裝大叔和二爺,說真心話,我心裏很欣慰,他們能夠在關鍵時刻急流勇退,能夠全身而退,能夠再也不用以身犯險,享受剩餘的人生時光,這絕對是難求的。

所以,我不想打擾他們,不想讓他們再卷入紛爭之中,不想讓他們再卷入一次次的危險之中。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念一個很久不見的人,他具體是死是活,我不清楚,但我覺得他一定還活著。

海伯這個人,跟二爺一樣,都屬於非常睿智,很聰明,眼光很長遠,或許他知道自己的人生當中也該選擇一種方法,退隱下去,若是永久持續這樣,沒有哪一天是個頭。而且我也了解海伯,他不喜歡爭鬥,他喜歡在家裏擺個小灶,吃著火鍋,喝著二鍋頭。

不知不覺間,抬頭望了天空一眼,雪,下的更大了。

走在漫天雪地當中,腳下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踩踏在積雪上,讓我想起了兒時上學的情景。正在走神的時候,忽地身後傳來一陣陣汽車的喇叭聲,我轉頭一看,是一輛黑色奧迪,再一看車牌號,覺得很眼熟,像是在哪裏看到過。

車子在我身後停下了,車門打開,走出來一個穿著毛絨絨大衣,猶如雪夜天使的女郎,沒錯,她正是女警,林紅兒。

“阿布,這麽久都不跟我聯係,你什麽意思啊?”女警依靠在車門上,真是性感尤物。

我笑了笑,攤開雙手,說:沒,就是有點忙,所以忘了跟你聯係。

女警走過來,拽掉雙手上毛絨絨的手套,戴在了我的手上,同時說道:看你手都凍紅了。

手套中的溫度,也暖了我的心。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女警輕聲問我。她現在穿的高跟鞋,鞋跟至少得有十厘米高,站在我麵前,比我都要高出來一部分,讓我整的挺尷尬。

我說:不用了,我一會坐公交,這大雪天開車不安全。

女警冷哼一聲,說:你別想甩掉我,我知道你最近又想出去單幹,這一次必須帶上我,怎麽樣?

我還沒說話了,忽然從奧迪車的後車廂當中,又竄出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憨聲憨氣的說:老大,這一次你也得帶上我,我都快無聊死了。

我定睛一看,正是鐵塔,這給我興奮的,我給他安置好地方之後,說真的,幾乎沒有去看過他,我讓他從神秘國度裏帶出來,卻對他如此不負責,現在還是女警帶著他來找我,讓我真是很內疚。

我跑過去,想抱住鐵塔,但卻發現我的腦袋直到他胸膛的高度,所以也就沒伸手抱,畢竟有些尷尬。我問:你倆是從哪聽來的消息?

女警說:問大叔的唄,他說你可能要出遠門了,這一次必須得帶上我。

鐵塔說:還有我,也得帶上我,我都快無聊死了。

我皺了一下眉頭,說:我好像沒告訴大叔,我要出遠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