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財一愣,說:兄弟,還是你走前邊吧,額有經驗,額走後邊能保護你。
但是介於葛鈺夢境中的情景,我是堅決不會走在宋大財身前的,當即就笑道:你放心,我水性好,好的不得了,所以還是你走前邊吧。
宋大財都有些發蒙,感覺我這個人非常倔強,當即也沒說什麽,就朝著獨木橋上走去了。
等他一上橋,我細細看去,就覺得此人經驗老道,在這濕滑的獨木橋上走的非常穩健,我眯著眼,跟在他的身後,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剛走沒兩步,宋大財忽然轉過頭來對我說:兄弟,你以前走過獨木橋沒?
我說:走倒是走過,就是沒走過這樣的。
話音剛落,宋大財撲通一聲就掉進了河裏,由於下落的太過於突然,我根本就沒看清是怎麽回事,他就直接掉進河裏,不停的撲騰的。
河水不深,但他似乎在河水中站不直身子,不停的拍打著河麵,濺起許多水花,還不停的大聲喊:兄弟救額,兄弟快救額啊!
見他似乎是被河水中的某些東西抓住了腳掌,我也一緊張,當下不敢多想別的了,直接撲通一聲就跳進了河水裏,站在河水中,才能清晰的感受到,原來這河水的高度,連腰都埋不住。
我正要去拉宋大財,他卻忽然從河水中站起了身子,朝我臉上揮了一下水花之後,我猛然一驚,以為他要偷襲我,當即一記手刀劈出,砍在了他的肩膀上,將他直接打翻在水中。
“哎喲喂,打死額了,兄弟你這是弄個錘子喲,疼死額了,額就是給你開個玩笑,咋還動手了嘞。”宋大財很疼,我知道他很疼,就是換我,我也會疼。畢竟那一下是很用力的。
我冷冷的說:有些時候不要亂開玩笑,不然會出人命的,我就這還是手下留情,如果我拔出黑光匕首的話,可能宋大財剛才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開玩笑這種事,是要分個度的,有些時候把握不住這個度,事情就容易辦過頭。很明顯宋大財似乎不理解這個道理。
不過我並沒有深究他,畢竟也沒什麽惡意,當即伸手拉他了一把,我倆上岸後,我問:你好端端的怎麽會掉進水裏?
誰知我剛一問出口,宋大財像是耗子見到貓一樣,嚇的麵色一緊,立馬伸手過來捂我的嘴。但他動作沒有那麽敏捷,並沒有捂住我的嘴巴,我躲開的同時說道:別神神叨叨的,有啥事就直接說。
宋大財滿臉驚恐之色,忙不迭的說道:哎喲喂,額告訴你嘞,這話你可別再問了。掉下去就是掉下去了,這就是活該,這就是命裏該有的事,如果一直問,那可就要出大事了。兄弟聽我的,可別再問了啊。
這給我整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就是問個事嗎?至於這麽神神叨叨的?
又繼續趕山路的時候,我說:大概還有多久會到?
宋大財說:不遠了,過了這個山頭就到嘞。
雖然我們隻翻越了兩座山頭,但這兩座山頭可真不小,估計到達村裏也都淩晨四五點鍾了。
在路上,寒風蕭瑟,掉進河水中之後我們的身體都很冷,而一路上不管有多冷,宋大財都是一言不發,前行趕路的時候也不多說一句話,他神情緊張,時不時的朝著山路深處的森林黑暗中看兩眼,似乎裏邊隱藏著某些東西,會對我們構成危險。
我發現這一趟,真是怪的要命,從住賓館開始,幾乎沒有一件正常事,我說:大財,這一路上你都看什麽呢?
宋大財立馬把食指豎到嘴邊,說:噓!可別亂說話,不然會出大事的。
我也是快要憋到崩潰的邊緣了,這到底搞毛線?
當即我大聲說道:有什麽大事,你就明著說,你知不知道這樣憋著有多難受?
就在我話音剛落之際,忽地周圍起了一陣山風,嗚嗚的吹過我倆的身邊,而森林裏也傳來了一陣沙沙的聲音,像是樹葉相互之間在摩擦。
我覺得這聲音很正常,但宋大財聽到這聲音之後,幾乎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撲通一聲就直接跪下來。隻見他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道:天清清地靈靈,各路神靈各路行,陰橋不犯陽間路,陽人不過鬼門關,你們從哪來還從哪走吧,小人在這裏拜會各位神靈了。
說話的時候,宋大財還不停的對著森林裏磕頭。我也是差點笑了,這人究竟有多迷信?
我說:大財,這是風吹樹葉呢,就這你也得拜一拜?
宋大財不理我,而是重複著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土語,我覺得這家夥腦子有點不正常啊,有點魔怔的感覺。
可就在此時,忽然我的後背一癢,像是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個激靈,心想大半夜是誰在拍我?
轉頭一看,身後並無東西,而當我低下頭看向宋大財的時候,他還在誠心叩拜,而我的後背又是一癢,像是有一個癢癢撓,在悄悄的拍打我的後背。
我再次猛然轉頭,大聲喝道:媽的,誰啊!有膽做,沒膽出來是吧?
“哎喲喂,額滴哥呀,額滴親哥呀,你趕緊跪下來磕頭賠罪吧,不然咱可過不了這個山頭了,親哥,額哩親哥,你聽額一次吧,為了額的一家老小,你趕緊跪下來吧。”宋大財不停的勸我,我完全能夠感受到他的恐慌。
但我偏偏就不信這個邪,因為一路走來,我已經受夠了。從葛鈺開始做那兩個詭異的夢開始,到趕路遇上獨木橋,這一切似乎沒有一丁點正常的,今晚我得看看誰在作怪。
我就是不跪,而且嘴上還說:不服咱們就過過招!
化驗剛落,當我感覺到背後那個東西再次觸碰我的時候,我冷不丁的揮動黑光匕首,人還沒轉過來身子,匕首先行一步,刺了出去。
聲音我沒聽到,但匕首劃過之後,我低頭一看,地上多了一縷頭發,一縷烏黑發亮的長發。一看就是女人的。
我心中一驚,心想附近不會有女鬼吧?
“哼哼,裝神弄鬼,有本事當我麵出來?”話音剛落,腳底板一癢,我抬起腳看的時候,發現腳心上竟然長出了一縷黑色的毛發,這毛發似乎是直接從地麵下鑽出來,直奔我腳心的,當我抬起腳掌的時候,將這一縷頭發都直接拽斷了。
而且拽斷頭發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腳心上無比的疼痛。
宋大財都快嚇尿了,他雙手拉住我的褲腰,幾乎用著哭腔對我說:額滴哥呀,額滴親哥啊!額求求你趕緊跪下好不好啊,額不想死啊,額還有婆娘,還有娃兒呢!
如果我劉明布還是個普通人,那被欺負欺負我也就忍了,雖然我現在失去了業火金蛟,但至少還有無主神骨以及龍蛇圖騰在身,豈能是隨便就被欺負的?那也顯得我劉明布太傻蛋,太沒出息了吧?
腳下的土壤開始破裂,就像無數蚯蚓鑽出地麵一樣,但片刻後,鑽出地麵的不是蚯蚓,而是數不盡的密集長發,這些頭發順著我的腳脖子,往我的身上攀爬,似乎還有一些悄悄的鑽進了我的肉裏。
“如果你信我,起來,今天我來拯救你!”對宋大財說了這句話,當即我雙手合十,念動皇極術中的咒語,這一找我已經好久沒用了。老祖的鐵心融合我的魔心之後,我已經擁有了不死魔心,而且還學會一招魔焰。
此刻用來灼燒頭發更是天生克製,可我一亮出魔焰,宋大財差點被嚇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兄弟啊,燒不得,趕緊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