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國的規矩,定親,或者寫休書都要有第三個人,並且是位高權重或者是很有名譽的長者來見證,此刻一個赤陽國太子,一個流月國羽王,做見證實在太好不過了。
曾嵐俊本來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可是杜一晴的話生生打破了他的希望,這個女人一點留戀都沒有,那口吻中的寒意,好像自己從來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你一點都不在乎麽……或者改天再說這個問題,等你爹好了!?”曾嵐俊口氣不得已軟和了下來。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無力,還是再一個女人麵前,自己做生意,在官場,或者風月場,什麽時候自己這般的無力過了,這般的吃癟過了?
“不必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今日你我就做個了斷吧!”杜一晴口氣毫不退縮,沒有一丁點的緩和。
曾嵐俊愣在了當場,他今天來羽王府想了千百種如何教訓杜一晴,如何告訴叫她以後守規矩,否則自己不屑休了她。
可是現在逆轉了?自己竟然開口求她,她卻還這般的不依不饒。
“晴兒,剛才我說的是氣話,能不能……”
“不能,羽王,勞您幫我取筆墨!”杜一晴一臉決絕。
上官羽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個小野貓倒是真敢吩咐自己……心裏笑,臉上麵無表情的拿過書房桌子上的筆墨,遞給杜一晴。
曾嵐俊呆立在書房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軒北墨一臉興致的搖著手中的扇子,女子休夫,聞所未聞呐!
一氣嗬成,一頁清秀的小楷躍然於紙上,上官羽略微驚訝,上一次她在杜仲的壽宴上一筆的蒼勁有力的賀壽書法,叫他讚歎,今日,這女子家內斂清秀的小楷更是看得人眼前一陣清新。
這個女人不是一直癡傻著麽,怎麽書法卻這般出神入化了?
“喏,這個是本姑娘給你的休書,你隻需要蓋上你的印鑒即可,上麵說了你我無法溝通,也沒有說你半個不是……”杜一晴揚起手中的休書,塞進曾嵐俊的懷中。
紙上的小字戳痛了曾嵐俊的眼眸,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小楷這般的漂亮,更沒想到她的措辭這般的銳利,什麽叫做‘夫妻沒有共同語言’他們前一日不是還商定說十五去看花燈麽……
想著那個對自己笑顏如花的女子,想著那個在玉器店撥著算盤說,今天賺錢了叫自己分紅給她的小臉,曾嵐俊手中握著的休書狠狠的揉成了一團。
“我不會蓋印鑒的,你我成親是皇上親自賜婚,待我見到皇上才算,杜一晴,你以為你寫這東西就可以嗎?我不蓋上印鑒,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
曾嵐俊終於抓狂了,終於爆發了,聲音嘶吼,手中剛才那一紙休書變成了紙沫。
杜一晴冷笑:“隨你!”
她今天既然撕破臉了,自然是有了對策,難道這個男人到了今天還以為她是個衝動的女人麽?
曾嵐俊看著一邊悠然自得好似看戲的軒北墨,還有默不吭聲卻是威嚴依舊的上官羽,冷笑一聲,手指揚起,指著兩人說道:“你們,是你們慫恿她!上官羽,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