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晴在一旁順著上官羽盯著的眼神看去,漿水池也是漿染布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上色成色都在此,上官羽不是王爺麽?他難道也能看的懂?
“王爺?三王爺!”
曾嵐俊說了兩次都沒得到上官羽的回應,這次幹脆直接開口叫了。
上官羽繼續看了會漿水池子,又看了下排水的下水孔,這才轉身對上曾嵐俊鬱悶的雙眼。
“曾公子!你可知罪?!”上官羽的薄唇說出來的話很輕,但是分量卻是著實重。
杜一晴被這一句話也弄得愣在原地,好嘛,這王爺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過這曾嵐俊,就杜一晴今日的認知,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有意思了……
曾嵐俊等著上官羽開口,可是沒想到等到的是這麽一句,上官羽雖然管理流月國京中之事,但是和曾嵐俊卻是鮮少打交道,今日兩個人可以說是第一次這樣麵對麵的說話。
不,不是說話,是對話……
“王爺此話從何說起,曾某還真是有些聽不懂!”
曾嵐俊真的不知道為何上官羽這麽說,今日他以為他是為了她來的,難道自己真的猜錯了?
上官羽輕哼了一聲,用折扇指著那漿水池問道:“這漿水排往何處?”
一句話出來,杜一晴一下子就明白了,打量上官羽的眼神又變了變,這上官羽還挺前衛的麽,這個時候就懂汙染之說了?
曾嵐俊卻並不明白上官羽的意思,這漿水排往何處和他有什麽關係?
“王爺,這漿水自然是漿水渠在何處,就排往何處……不知王爺……?”
雖然不明白上官羽的意思,但是曾嵐俊卻是心裏直覺到,這上官羽開了口,自己絕對是少不了要多一事了!
“哼,曾少爺隻認銀子自然不會管黎民百姓的死活!”上官羽口氣涼薄再甩出一句。
曾嵐俊站不住了,抬起頭,看著上官羽有些憤怒,但是卻努力壓製著自己的聲調問道:“王爺此話從何說起?我認銀子不管黎民百姓?前年邊關吃緊,誰捐了數十萬兩白銀送去做冬衣給邊關將士?
去年的時候河北延邊全部洪水泛濫,誰捐出銀子給百姓吃飯,又是誰重建了堤壩?
今年,陛下一句話,說南方顆粒無收,又是誰拿出糧食去賑濟?王爺若說別的曾某也許還不會說話,但是說不管黎民百姓的死活,我是斷然不會接受的,還請王爺道歉!”
曾嵐俊說到後麵已經是聲調高了幾度,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以至於在院中漿染或者織布的人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這邊。
杜一晴邊聽心中也暗暗驚訝,以前隻知道這曾嵐俊家中是流月國的首富,倒是不曾想,流月國儀仗他們家到了如此地步,怪不得皇上哪怕是皇太後提到曾嵐俊都是再三顧忌……
可是上官羽難道不知道這輕重麽?杜一晴可不這麽認為……那麽他又為何要這麽說呢?
杜一晴站在一旁也想知道上官羽今日到底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