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衛虎的描述,在腦海裏自動生成了畫麵。

還是某些畫麵,真的被厲斯年回想了起來。

總之三人坐進厲家的飛機艙內以後,衛虎描述的一些畫麵,始終在厲斯年眼前揮之不去。

“衛虎,”厲斯年側頭看眼身旁假寐的顧娉婷,“那次的事,說來聽聽。”

衛虎卻愣了下,然後飛快看眼顧娉婷,旋即又掏出手機,打字給他看:

“厲總,之前的事,我全部放進U盤裏給您了,您沒看?”

厲斯年這才想起在顧娉婷家書房裏,看了一部分,便被顧娉婷衝進來打斷的那張U盤。

他從懷裏摸出錢包,從錢包內裏的夾層裏拿出U盤,而後起身去了帶有臥室的內艙。

衛虎隨即也跟了進來,從內艙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遞給他:

“您用這個吧,基本上飛機落地後,您也看完了。”

衛虎把能搜集到的視頻資料,以及照片,配上自己的語音解說,全部錄進了這個U盤裏。

相信完整看過U盤之後,即使厲斯年始終無法恢複記憶,也會對自己的過往,以及跟顧娉婷還有兩個孩子間的往事,了解個七八分。

客艙裏,假寐的顧娉婷,待衛虎轉回之後,掃眼離得較遠的幾個保鏢,傾身向前探了探,壓低聲音問衛虎:

“之前我在電話裏問你,卻不小心被他聽了去,可我看他沒多想……”

衛虎被顧娉婷這向摸不著頭腦的話,說得直皺眉頭,不得不插話道:

“顧小姐,有話你直說。”

顧娉婷抿緊雙唇點了點頭,直接問道:

“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嗎?”

衛虎目光頓時定住,猶豫著答她:“您,您什麽意思?”

顧娉婷定定地望著衛虎,聲音壓得比剛才還低,但聲音背後透出的氣勢,卻比剛才還要淩厲。

她盯著衛虎,慢悠悠,一字一頓問道:

“你懂我意思,不是嗎?”

“顧小姐,我……”

“衛虎,”顧娉婷打斷衛虎,深深望著他說,“前些天在醫院,我聽到了……”

衛虎眼中片刻的震驚,沒能逃過顧娉婷的眼,顧娉婷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繼續說下去:

“當時我就在門外,他以為我走了,門外的保鏢在一旁接電話,不在門邊,所以他跟伯父的對話,我全都聽到了。”

衛虎終於不再掩飾眼中的震驚,驚訝無比地道:“顧小姐……”

顧娉婷苦笑著移開視線,垂眸看著自己用力揉搓的手指,難過地繼續說:

“他跟孩子的dna都驗出來了,也知道自己是厲斯年,而不是什麽淩驍,他明明知道我是他的妻子,卻不肯認我,”

顧娉婷說到這兒,擺手製止衛虎,令他閉上剛剛激動張開的嘴,不必急著解釋。

顧娉婷:“聽著,衛虎,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隻想聽他自己說。既然他不想認我,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也不為難你,”

顧娉婷轉頭打開遮光板,看著艙外的藍天白雲,聲音虛無縹緲地說:

“或許在你眼裏,他還是他,可在我眼裏,衛虎,如果他不能恢複記憶,就算我還拿他當作他,但在他眼裏,我……已經不是我了……”

顧娉婷低婉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一記重錘,砸到了衛虎心裏。